曹铄以前每次來都進的包房,朝裏的那一側牆壁已經打通,取而代之的是垂挂下來的珠簾。
隔着珠簾,能看見一層台子上的任何舉動。
幾名衛士進了包房,分别站在幾個角落,警覺的觀察着四周。
設計包房的時候, 管事肯定考慮到了和其他包房不能相通。
雖然能看見樓下一層的高台,其他包房卻看不見他們這裏的任何情況。
在包房裏坐了沒一會,外面傳來敲門聲。
一個衛士上前把門打開。
在淩雲閣帶舞娘的胖女人臉上堆滿笑容走了進來。
她欠身對曹铄說道:“公子要的姑娘們我都帶來了!”
胖女人體态臃腫,她行禮的時候姿勢特别好笑。
曹铄擺了下手:“你先下去吧。”
胖女人應了一聲,交代幾個女子:“好生伺候着。”
她退了下去,曹铄對幾個衛士說道:“還都愣着做什麽,倆人一組,帶着你們看上的女子,去暖閣逍遙!”
衛士們都有些尴尬,并沒人上前。
曹铄又說道:“怎麽?還都羞澀了?”
“你倆先去!”指着兩個衛士,曹铄吩咐道。
“公子……這……”其中一個衛士尴尬的說道:“我們走了,誰在這裏照應着?”
“說了倆人一組。”曹铄說道:“這裏的事情還沒開始,等你們全都完事,說不準還沒賣出去。”
“還不快去?”他對兩個衛士說道:“你倆要是不去,就讓别人先去。”
兩個衛士這才應了,各自挑了個女子帶出包房。
“我們都是男人。”曹铄對另幾個衛士說道:“我從不反對你們找女人,但你們要記住了,不要沉迷其中。男人有很多事要做,不隻是在女人肚皮上逞英雄。”
“我們記下了!”幾個衛士應道。
曹铄正看着樓下的高台,又有人在外面敲門。
衛士打開們,管事雙手捧着一隻用紅布蓋着的托盤走了進來。
捧着托盤來到曹铄面前,管事說道:“公子派回來的人說的不太清楚,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不過徐州一帶盛産水玉,于是我就讓人去采辦了些。”
“放下吧。”曹铄說道。
管事把托盤放在桌上。
一個衛士上前揭開蓋在上面的紅布。
托盤上赫然是一塊晶瑩剔透的水晶。
拿起水晶,曹铄翻轉着看了片刻, 向管事問道:“這種東西貴不貴?”
“回公子。”管事說道:“水玉隻在岩洞中存在, 不過出産量不小, 而且要這種東西的人不是特别多……”
“這麽好看的東西,爲什麽要的人不多?”曹铄又問道。
“公子有所不知。”管事說道:“水玉打磨複雜,有打磨一隻水玉的時間,可以打磨出許多玉石,而且它的價值不是很高,所以極少有工匠願意雕琢。”
“能不能找到雕琢水玉的工匠?”曹铄問道。
“能。”管事說道:“不知公子要給它打磨成什麽樣子?”
“打磨成薄片有凹凸弧度的。”曹铄說道:“你拿筆來,我給你畫出樣子。下回遇見水玉,再多收一些。”
“公子需要多少?”管事問道。
“也不要很多。”曹铄想了一下說道:“百倍于這些就夠了!所有收購上來的水玉,全找工匠打磨成薄片!”
“公子放心,我一定辦得妥妥的。”管事應了。
看向樓下高台,曹铄問道:“什麽時候開始?”
“再過半個時辰就差不多了。”管事說道:“其實早就能開始,如果不調調賓客胃口,東西再好也賣不上價。”
“半個時辰。”曹铄笑道:“你還真是個奸商!”
“承蒙公子誇獎,不勝惶恐!”管事陪着笑應道。
“我是在誇你?”曹铄問道:“臉呢?”
“臉早就不要了!”管事說道:“經商賺錢,要臉的人早就賠的血本無歸!”
曹铄哈哈一笑,對他說道:“我就喜歡你這個實誠樣!”
“能得公子歡喜,我祖上三代臉上都有光!”管事應道。
“剛才不是說沒臉了。”曹铄問道:“怎麽臉又回來了?”
“本來是沒了,可公子總是問,我覺得臉還挺重要,于是又給找回來了。”管事答道。
“難怪你能把生意做的這麽好。”曹铄說道:“無論怎麽說,你都能找到應答的法子,倒是挺難得!”
“公子不覺得我無用,已是萬分幸運!”管事問道:“公子還要些什麽?”
“我來這裏不是喝酒,就是看看你們怎麽把寶物賣出去。”曹铄問道:“今天賣的是什麽?”
“今天賣的東西其實稀松平常。”管事說道:“不過是梁王曾經用過的酒具,公子帶回的寶物中,像這樣的酒具堆積成山,真正值錢的還沒有拿出來。”
“怎麽不拿兩件值錢的出來?”曹铄問道。
“太早把好東西拿出來,賓客會沒了買的興緻,也賣不上高價。”管事說道:“照着公子說的法子,我發現那些寶物賣出的價錢能比放在市面上貴許多倍。鋪天蓋地不如奇貨可居,許都有錢人也不是很多,淩雲閣在其他城池建了分号,用不多久就能送些寶物到那些城池去賣。我擔心的不是寶物賣不出去,而是太少不夠賣!”
“本來我隻能用這些東西養兵十年。”曹铄說道:“經你這麽一鬧,擴軍十倍,我還能養他們十年。果然,我沒有看錯人!”
“公子信我就好!”管事回了一句。
曹铄去了淩雲閣,丁瑤的房間裏卻來了一位客人。
坐在丁瑤對面的,正是當初爲曹铄把過脈,診斷他最近幾年不可能讓女人懷有身孕的華佗。
“華佗先生,我聽子熔說你爲他把過脈?”丁瑤問道:“脈象怎樣?”
“回夫人,公子脈象十分古怪。”華佗說道:“我診脈無數,從沒見過如此古怪的脈象。”
“究竟哪裏古怪?”丁瑤問道。
“從脈象看,公子在年前就應該是個死人。”華佗說道:“可他卻活得好好的,而且脈象竟有日趨平穩的态勢。”
“子熔應該是個死人?”丁瑤皺了皺眉頭:“先生何出此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