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草葉兒都被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黃。
曹軍陣營中,将士們正往投石車上擺放巨石。
帥帳裏,曹铄還在睡着。
頭天晚上他和王嫣磨了好半天,可王嫣就是不讓他越雷池半步。
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通……
臨睡覺前, 曹铄還在琢磨着,用什麽法子能讓王嫣就犯,成爲那張大床上的第四個女人。
睡的正香,帳外傳來蔡稷的聲音:“公子,賈诩來了。”
迷迷糊糊中聽說賈诩來了,曹铄坐了起來。
王嫣此時早就起了, 正像以往每天一樣在擦拭着她的長劍。
“每天都擦劍,你那把劍早晚被擦成一張紙。”曹铄說道。
“蔡侯紙那麽軟, 我的劍才不會那樣。”王嫣說道。
“賈诩來了,我去見他,你不要亂跑。”曹铄說道:“今天晚上,我們可能就是在穰縣城裏過夜了!”
曹铄提起軍務大事,王嫣從來都是不懂。
她也懶得多問,嗯了一聲,目送曹铄走出帥帳。
出了帥帳,讓衛士爲他弄些水洗漱,曹铄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在蔡稷的陪同下走向來到營中的賈诩。
賈诩來到營中等了一會,還沒見曹铄來到,向一名兵士問道:“公子是不是軍務特别繁忙?”
兵士看都沒看他一眼,更不可能給予任何回應,站在那裏就像雕塑一樣。
有些失望的賈诩隻好不問,翹首望向曹铄的帥帳。
又過了一會,他看見曹铄帶着蔡稷迎面走來。
見到曹铄, 賈诩老遠就行禮招呼:“公子别來無恙?”
“賈公!”曹铄滿臉堆笑,腳下步伐加快了不少,到了跟前牽起賈诩的手說道:“與賈公一别快有經年,沒想到竟能在這裏遇見。”
“公子說笑了!”賈诩陪着笑說道:“公子圍攻穰縣,我與張将軍守衛城池,見面隻是早晚。”
“賈公今天來,是爲張秀下戰書的?”曹铄問道。
賈诩一愣:“下什麽戰書?”
“兩軍敵對,賈公來我這裏,不是爲了下戰書,難不成是要投降?”曹铄說道:“投誠這種事,别人會做,張秀應該做不出來。”
“公子還真說對了。”賈诩說道:“再打下去穰縣早晚會破,張将軍也不忍将士們埋骨沙場,隻要公子答應他幾個條件,他肯向曹家投誠。”
“我怎麽信他?”曹铄撇嘴搖了搖頭說道:“張秀曾經投靠過曹家,卻因一些小事起兵反叛,我家長兄因此戰死宛城。他要投降,我可不敢接受。賈公還是回去告訴張秀,讓他整兵備戰,從今天起,我就要讓投石車不停的往穰縣砸石頭。”
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投石車,賈诩倒抽了一口涼氣。
三十台投石車,每台都擺放了巨大的石塊,顯然是做好了投擲的準備。
隻要曹铄一聲令下,那些巨石就會騰空而起飛向穰縣。
有了投石車,曹铄根本不用派兵攻城,隻要每天往城牆那邊投石頭,用不了幾天,城牆就會被轟出個窟窿。
到時曹軍一擁而上,早就疲憊不堪的張秀軍根本無從抵禦。
“公子!”賈诩咽了口唾沫:“我知道張将軍對不住曹家,可他這回是真心投效,絕無半點虛假!”
“人無信而不立。”曹铄說道:“他曾背棄曹家,我怎麽敢相信他。”
“公子要張将軍做些什麽才肯信他?”賈诩問道。
“當初他背叛父親是因爲鄒氏。”曹铄說道:“爲個女人都能與曹家大動幹戈,萬一進了穰縣,我看他家妹子長的好看,把他妹子給睡了……”
“公子的意思我明白了!”沒等曹铄說完,賈诩拱手說道:“請公子暫時不要進攻,容我回城與張将軍商議!”
“賈公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曹铄說道:“其實我這個人特别正派,根本不喜歡女色那些。雖然把賈小姐帶到了許都,對她卻始終禮遇,不敢越雷池半步。”
曹铄和賈佩早就發生了最親密的關系。
提起賈佩,他說不敢越雷池半步,居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就連賈诩也因爲他的神色如常而信以爲真。
“多謝公子照應小女!”賈诩拱手說道:“我和公子相識也有許多日子,知道公子是個正派人。張将軍卻與公子不熟,我回去隻是和他說說公子的好處,讓他想想該拿出怎樣的誠意。兩軍将士厮殺了這麽久,再殺下去不知會有多少将士埋骨荒野。張将軍于心不忍,公子難道忍心看着這些大好兒郎喪身穰縣?”
“賈公說的也是在理。”曹铄說道:“既然這樣,我答應今天不進攻就是,還請賈公回去告訴張秀,他不拿些誠意出來,我是不信他會投誠。爲免再出宛城那樣的事情,即使接着打下去,我也奉陪。”
“公子放心,我必定請張将軍拿出誠意!”賈诩拱手說道:“我先告辭!”
目送賈诩離去,蔡稷向曹铄問道:“公子是要讓張秀把妹子送來?”
“我心口胡謅你也信?”曹铄拍了下他的胳膊:“張秀哪來的妹子?他那個年歲,就算有妹子也早就嫁人。”
“既然沒有妹子,公子讓他拿出什麽誠意?”蔡稷滿頭霧水的問道。
“我要的又不隻是女人。”曹铄說道:“張秀盤踞宛城這麽多年,他手裏難道沒有好東西?爲求我不打穰縣,他既沒有像樣的女人可送,可不就隻能把家當給獻出來了!”
曹铄轉過身走向帥帳,臨走之前還丢下一句:“打仗不發财,不如不打仗。能撈到好處的時候,絕對不能舍不得向對方要!”
看着他的背影,蔡稷滿頭黑線。
仗是打完了,張秀受折磨的日子卻才剛開始。
照着公子以往的做派,不把張秀鬧個傾家蕩産,他絕對不會罷手。
不說曹铄,隻說賈诩。
回到穰縣,進了城,他直奔城頭。
“賈公,怎樣?”賈诩剛上城頭,張秀就迎了上來:“曹子熔有沒有接受我軍投誠?”
“他倒沒說不接受。”賈诩說道:“隻是他不太相信将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