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正是王嫣最擔心的。
魏延說有了他的消息，王嫣連忙問道：“公子在哪？”
“到處都是敵軍，公子當然不可能守着一個地方。”司馬懿說道：“夫人出去恐怕也找不到他。”
王嫣沒再吭聲，她臉色很不好的鎖起了眉頭。
“夫人，還是别出去了。”龐統在一旁說道：“公子行蹤不定, 知道他無恙也就夠了。等他返回鹿柴，我們再殺出去接應不遲。”
看了看龐統等人，王嫣什麽話也沒說，有些落寞的轉身走了。
目送她回了帳篷，衆人都松了口氣。
龐統說道：“多加守衛，一定不能讓夫人出去。”
司馬懿等人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 終于穩住了王嫣。
曹铄在樹林裏蟄伏了三天，走散的不私營将士紛紛返回。
清點了一下人數, 除了二三十個受重傷已經無力再戰的, 能夠上陣厮殺的隻有四百五六十人。
先前的一戰，不死營居然損失了近五分之一。
“早先是我判斷失誤。”把将士們聚集在一起，曹铄說道：“賈诩足智多謀，我們吃他一次虧也在情理之中。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回想那一戰怎麽敗了，而是要把先前丢了的臉面給找回來。”
四五百人全都看向他。
曹铄接着說道：“不瞞你們，我親眼看見敵軍焚燒我軍将士的屍體……”
他這句話一說，在場的不死營将士個個露出義憤填膺的表情。
戰場上處理屍體的方式很多，一般來說處理敵軍屍體都會采取掩埋的方式。
即使丢在那裏不管，也比焚燒要強的多。
“除此之外，他們還把受傷的兄弟也一并燒了！”曹铄接下來的一句話，徹底激怒了将士們。
“娘的！殺光他們！”一個不死營士兵喊道。
“對！殺光他們！”不死營将士紛紛吵嚷了起來。
“我将要帶你們去做的就是這件事！”曹铄說道：“他們敢焚燒我軍屍體，我們就要把他們殺光，用他們的屍體築起京觀！”
曹铄說要把敵軍屍體築成京觀，在場的不死營将士紛紛攥緊了拳頭。
“我們的馬匹被敵軍搶去了。”曹铄說道：“這次我們不僅要殺他們人，還要搶回我們的馬, 将來攻破穰縣, 還要搶他們的錢，睡他們的女人，爲死去的将士們報仇雪恥！”
“吼！”将士們紛紛舉起兵刃，壓低聲音呼喚了一聲。
“走！”曹铄一招手，率先向林子外走去。
四五百人緊随其後。
跟在最後面的，是幾十個擡着傷員的士兵。
“公子，要不要把傷患留下，帶着他們實在累贅。”祝奧說道：“等我們打勝了，再回來接他們。”
“不！”曹铄小聲說道：“将士們情同手足，此時殺意正濃。帶着傷患，他們擔心同伴，殺敵的時候必定奮力向前。把傷患留下，反倒讓他們有所顧忌，時刻想着要回來接應同伴，勝的可能更小。”
“公子考慮的周全。”祝奧應了一聲，就沒再多說。
先前的失敗，讓曹铄等人心裏都憋着一股勁。
擊敗他們的敵軍還在四處搜尋逃散的不死營。
正走着，鄧展往前一指：“公子，前方有支人馬正往這邊趕來。”
鄧展指向前方的時候，曹铄已經看到了那隊人馬。
那是一支人數不多的隊伍，充其量不過兩三百人。
“準備應戰！”還沒看清對方衣甲，曹铄就高聲喊了起來。
四百多名不死營将士紛紛散開，很快就形成了防禦陣列。
迎面過來的正是一支搜尋他們的張秀軍。
幾天前才打了勝仗的張秀軍趾高氣昂，根本沒把曹铄他們看在眼裏。
見不死營排列起陣型，帶隊的校尉笑道：“找了他們好幾天，沒想到居然在這裏撞見了，兄弟們，跟我擒獲曹子熔，回去邀功請賞！”
“他們人比我們多！”一旁的低級軍官小聲提醒：“要不要先避戰，叫來更多的人……”
“人多又怎麽樣？”校尉冷笑着說道：“殘兵敗将哪裏還有銳氣？聽我号令，一鼓作氣，把他們滅了！”
兩三百名張秀軍齊聲發喊，跟着校尉向曹铄他們沖了上來。
大雪早已停了。
厚厚的積雪已經消融，地面上隻殘留着成片成片的雪塊。
濕漉漉的地面十分的滑。
沖鋒中的張秀軍偶爾會有人腳下沒能穩住，摔倒在地上。
“就憑他們也想滅了我們！”看着敵軍沖上來，曹铄喊道：“将士們，不要射箭，和他們近身搏殺！”
“吼！”四百多名不死營将士齊齊發了聲喊。
他們這聲喊發出，帶頭沖鋒的張秀軍校尉不免也有些心虛。
殘兵敗将應該早就沒了士氣，然而他面對的這支隊伍雖然比早先人數少了不少，可隊列齊整，将士的喊聲也中氣十足，不像是沒了戰意的模樣。
命令已經下達，校尉又不能下令後撤，隻能硬着頭皮沖鋒。
“殺！”眼看敵軍到了相距不過十步，曹铄大吼一聲，率先沖出去。
鄧展、祝奧緊随其後，數百不死營怒吼着撲向敵人。
曹铄沖向張秀軍校尉。
見他過來，校尉騎在馬背上，持劍刺向他的胸口。
一個閃身避開刺來的長劍，曹铄順手抓住校尉手腕，爆喝了一聲：“下馬！”
被他用力一扯，校尉一頭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沒等他翻身爬起，曹铄已經擡腳踏住他的心口。
雙手握着長劍，在校尉驚恐的注視下，曹铄把劍刺進了他的腦門。
不死營的每個士兵，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他們不僅擅長戰陣厮殺，單對單的拼殺也是得心應手。
一個不死營，對付三五個普通士兵根本不在話下。
何況這支張秀軍人數本來就比不死營少。
戰鬥并沒有持續太久，殺了校尉之後，曹铄甚至沒有再殺人的機會，兩三百名敵軍就被不死營給殲滅了。
前幾天才敗了一場，滿肚子憋屈的不死營将士，把俘虜的敵軍按倒在地，一雙雙帶着期盼的眼睛看向曹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