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把曹铄安頓在城裏,并沒立刻帶他去見孫策。
吳郡将軍府。
一個大約二十三四歲,比周瑜高了半頭,臉龐清秀目光卻異常剛毅的年輕将軍負手站在前廳。
他正是江東小霸王孫策。
才安頓好曹铄等人的周瑜匆匆進入廳内。
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沒等周瑜說話,孫策轉身向他問道:“怎樣?曹子熔答應沒有?”
“答應了, 答應的很爽快!”周瑜回道。
“沒有讨價還價?”孫策一愣。
“完全沒有!”周瑜說道:“他要是讨價還價,我反倒放心。可這麽爽快的答應,怎麽就讓人覺得哪裏不太對頭。”
“聽說曹子熔是摔倒在地都要抓吧泥的人物。”孫策鎖起眉頭說道:“答應的這麽幹脆,确實讓人想不明白他究竟還有什麽意圖。”
“十萬吊錢,可不是個小數目。”周瑜說道:“換個别人答應這數目,我還能坦然相信。然而曹子熔答應的這麽爽快,怎麽都讓人覺得不太穩妥。”
“你覺得他會有什麽陰謀?”孫策問道。
“我想來想去,江東也沒有什麽值得他用十萬吊錢換的東西。”周瑜鎖着眉頭說道。
“先晾他兩天, 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什麽打算。”孫策說道。
周瑜拱手應道:“聽憑将軍吩咐。”
孫策和周瑜猜測曹铄打算的時候,曹铄和龐統也來到他們的住處。
跟着曹铄進了房間,龐統問道:“公子,周瑜開口就要十萬吊錢,怎麽能一口答應?”
“他要十萬,難不成我就得給他十萬?”曹铄無所謂的撇了撇嘴。
“可是公子已經答應了。”龐統說道:“江東孫家攻破皖城,除了喬公二女,公子是什麽好處也得不到。十萬吊錢,看來是要打水漂了。”
“誰說什麽都得不到?”曹铄說道:“孫策雖然号稱小霸王,可他卻十分孝順。隻要找到孫夫人,十萬吊錢就分文不用給。”
“公子的意思是……”龐統還是不太明白。
“孫文台育有五子一女。”曹铄說道:“我想請龐兄求見孫夫人,爲我和她的女兒保個紅媒。”
曹铄這句話出口,龐統頓時明白了他的意圖。
面帶恍然,龐統說道:“公子意圖原來在這裏,與孫家聯姻, 孫策再向曹家讨要好處,公子就能在她面前哭窮……”
“看穿不要說穿。”曹铄打斷了他,一本正經的說道:“爲了曹家,我犧牲這麽大。像我這樣風度翩翩的世家公子,把自己送到江東給人做女婿,傳出去怎麽都有點不好聽。低調,這件事我們一定要做的低調。”
“公子這次來江東,真是豔福不淺。”龐統輸掉:“先是從皖城得了喬公二女,這會又要去向孫家提親。不過我還是覺着,十萬吊錢或許免不了。”
“免不了就不用免。”曹铄微微一笑:“用十萬吊錢和江東孫家結盟,而且還娶了孫家的女兒,這次來江東我就沒有白走一趟。”
已經明白曹铄意圖,龐統說道:“孫夫人住在孫策的将軍府,直接見她沒有可能。”
“龐兄認爲怎樣才能見到她?”曹铄問道。
“公子可以先去求見張昭!”龐統說道:“張昭是孫氏舊臣,官拜長史、撫軍中郎将,在江東很有威望,請他求見孫夫人,必定事半功倍。”
“我們進入吳郡的那一刻,身邊就都是周公瑾的眼線。”曹铄問道:“大搖大擺去見張昭,合适嗎?”
“沒什麽不合适。”龐統說道:“公子要是偷偷摸摸,才會惹出麻煩。”
曹铄站了起來,對龐統說道:“士元說的沒錯,你就陪我去見張昭。”
叫上了鄧展、祝奧,曹铄出門的時候向周瑜府上的衛士說了要去見張昭,大搖大擺的走出周家大門。
說來也巧,曹铄來到的時候,張昭才從孫策那裏回來。
周瑜和孫策商議的事情,他也大概了解了一些。
聽說曹铄求見,張昭當即想到他是來求情,想要少花些錢請江東孫氏讨伐皖城。
本來不打算見曹铄,可人家已經到了門口,不見實在不合禮數。
張昭吩咐仆從,請曹铄到書房說話。
得知張昭在書房見他,曹铄對一同前來的龐統等人說道:“今天咱們來這,可是熱臉貼人冷屁股。臉要不要倒是無所謂,關鍵是貼的有用沒用。”
衆人都是微微一笑。
龐統說道:“周公瑾才接待了公子,我們就來見張公,他不肯以禮相待,已經是虧待公子。在我看來去書房見張公,不僅不是壞事,反倒是好事。”
“你的意思是大熱天,把熱臉貼人冷屁股上涼冰冰的挺舒服?”曹铄笑着問道。
龐統等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是哈哈一笑。
張家仆從領着曹铄等人來到書房。
曹铄向鄧展和祝奧吩咐:“兩位在這裏等候,士元陪我進去。”
鄧展、祝奧等在門外,曹铄則帶着龐統進了張昭的書房。
曹铄進屋,張昭起身相迎:“公子求見本應在前堂接待,無奈在下事務繁多,隻能委屈公子。”
拱手回禮,曹铄笑着說道:“張公不必客氣,你我都知道,即使張公事務不忙,也不可能在前堂接待我,又何必說這些虛頭。”
張昭确實是和曹铄客套一下。
可他沒想到,曹铄并沒像别人那樣也說兩句客套話,反倒很直接的把他揭穿。
十分尴尬的咧嘴一笑,張昭說道:“兩位請坐!”
曹铄和龐統落座,張昭問道:“公子來見我,不知是爲了什麽事?”
“我要是說隻因仰慕張公,那就是胡扯。”曹铄說道:“我是個老實人,說話總是直來直去,來見張公确實是有事拜托。”
張昭爲官多年,早就是官場上的老油條。
如果曹铄照着套路和他說話,他必定能應對自如,把曹铄給打發了。
可這位曹家公子一來就不按照張昭了解的套路來。
曹铄的直白,反倒把張昭給鬧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公子是不是爲了那十萬吊軍費而來?”曹铄沒有拐彎抹角,張昭幹脆也把話挑到了明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