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墓,坐落于陳留城外。
漢室先人的墓葬都有專人打理,黃巾之亂後,各地戰亂不斷,這裏才被荒廢了。
宏偉的墓葬掩藏在叢生的雜草中。
墓葬入口的兩側,是兩排石頭雕琢的武士。
石雕武士持槊站立, 一個個栩栩如生,就像是還活着一樣。
曹铄坐在一塊光潔的大石頭上,擺弄着手中的草根。
王嫣站在他身旁,看向墓葬入口:“公子真的不進去?”
“現在進去幹嘛?”曹铄說道:“摸金營才進去,連主墓都沒打開,我們進去幹嘛?”
“公子不擔心他們?”鄧展和祝奧站在他的另一側,鄧展問道。
“擔心也沒用!”曹铄說道:“他們是專業的, 我們不進去, 摸金營就能專心做事。我們要是進去,他們還得照顧我們,反倒很多掣肘!”
王嫣等人不再多問。
等了大約一個多時辰,從墓葬入口跑上來一個摸金營士兵。
到了曹铄面前,士兵行禮說道:“啓禀公子,主墓室打不開,周校尉讓我上來禀報,請公子不要着急!”
“告訴他,我不急!”曹铄吩咐了一句。
摸金營士兵飛快的跑向墓葬入口。
曹铄站起來抻了個懶腰:“還不知道得多長時間才能打開主墓室,我們不如在附近走走,看看能不能弄到幾隻野兔、野狗什麽的。”
“我們帶着幹糧,陳留也在附近。”鄧展問道:“抓野兔、野狗做什麽?”
“幹糧有什麽好吃。”曹铄說道:“即使去陳留,也不過就是吃些水煮的肉,附近既然有可能找到,幹嘛要舍近求遠?”
鄧展和祝奧相互看了一眼,跟着曹铄找野物去了。
王嫣沒有跟他們一道,而是走向墓葬入口。
在古墓裏住了八年, 她對墓葬再熟悉不過。
當初住在古墓, 每天王嫣都能見到那些寶物, 可她卻不知道已經習以爲常的東西,到了人世間竟然是那麽的金貴。
随便一樣東西拿出來,都可能換得到一家鋪子。
站在墓穴入口,王嫣凝視着黑黢黢的入口,好半天都沒動彈。
曹铄和鄧展、祝奧走開後沒多久,他們就提着兩隻剛獵捕的野兔回來。
到了墓穴入口附近,鄧展和祝奧把野兔丢給迎上來的衛士。
曹铄吩咐道:“剝了皮洗幹淨,”
“你剛才看什麽呢?”衛士拿走野兔,曹铄向王嫣問道。
“這個墓比我以前住的那個大多了。”王嫣說道:“找主墓室應該沒那麽容易……我想下去看看……”
“還是等他們派人上來帶路吧。”曹铄說道:“想下去看看,總是有機會的。”
“我們先烤兔子!”選了處平坦些的地方,曹铄吩咐衛士生了火。
半柱香之後。
跳蹿的火苗上,兩隻兔子烤的皮焦肉嫩滋滋冒油。
“要是有點孜然和辣椒就好了!”拿起一隻兔子聞了聞,曹铄說道。
“孜然和辣椒?公子說的是什麽?”圍坐在一旁的王嫣等人一臉茫然,鄧展問道。
“調料,不過中原沒有!”曹铄咧嘴一笑:“我也隻是在典籍裏看到過。”
“公子博覽群書,是有大智慧的!”鄧展說道:“追随公子,我們是找對了主公!”
“我這個人臉皮薄,鄧兄可千萬别這麽說!”曹铄擺了擺手。
鄧展應了,王嫣卻撇了撇嘴。
臉皮薄?
如果公子臉皮薄,這個世上恐怕就再也沒有厚顔無恥之人……
讓衛士把兔子分成四份,曹铄給幾個人分了。
正啃着兔子,周昊從墓葬裏面跑了出來。
“公子!”到了曹铄跟前,周昊說道:“主墓室找到了!”
“打開了?”曹铄問道。
“打開了。”周昊說道:“隻是有件事挺奇怪。”
“什麽?”聽說遇見怪事,曹铄連忙問道。
“梁王死了數百年,他們夫妻的屍體還保存完好!”周昊說道:“一點都沒有腐爛的迹象。”
“帶我們去看看!”曹铄說道。
周昊應聲退到一旁,曹铄帶着王嫣等人走向墓葬入口。
“公子請慢些。”進了墓葬,周昊說道:“裏面路不好走,還是我走在前面帶路穩妥。”
曹铄在場,周昊當然不敢貿然走在最前面。
“行,你走前面!”曹铄答應了,周昊才在前面引路。
即使這樣,他向前走的時候也是盡量貼着邊。
墓葬裏黑黢黢的,曹铄等人前進,隻能依靠摸金營士兵手持的火把。
“你們下來之後沒有遇見機關?”前進的太順利,曹铄問道。
“有!”周昊說道:“這裏的機關很精巧,不過我們早就有準備,隻有幾個兄弟受傷。”
“那還好!”曹铄說道:“我不會催你們,下墓的時候你們也得小心些。”
“對了!”他突然問道:“你知不知道中山靖王的墓葬在什麽地方?”
“在河北!”周昊說道:“現在是袁家的地頭,公子不會是想……”
“袁家的地頭,那肯定不行!”曹铄說道:“跑到别人家裏亂挖亂掘,說出去不好聽,我這個人還是很愛面子的。”
周昊聽了曹铄的話,沒忍住,嘿嘿笑出了聲。
不打算去河北挖掘中山靖王的墓,還不是因爲找到了梁王的?
等到梁王墓裏發掘出的好東西消耗殆盡,以曹铄的個性,中山靖王恐怕在墓葬裏躺的不會安穩。
“你笑什麽?”周昊笑出了聲,曹铄問道:“我說的很好笑?”
“不!不!”周昊連忙說道:“公子說的是,我隻是想到墓葬裏有那麽多好東西,一時沒忍住替公子歡喜,才笑出聲!”
“有沒有清點陪葬品?”曹铄問道。
“太多了!”周昊說道:“金銀珠玉就有很多,還有景帝時的銅錢,足足十幾大車。”
“梁王也真是。”聽說有銅錢,曹铄說道:“弄那麽多銅錢陪葬做什麽,金銀珠玉多留點,我們能拿去換錢。景帝時的銅錢現在又不能買東西,肯買那銅錢的人也不多,拿出去賣都費勁。”
“公子打算怎麽處置這些陪葬品?”鄧展問道。
“交到府庫的我們不管。”曹铄說道:“屬于我的那部分,我會找人給賣掉。将士們要兵器衣甲、要吃飯,這些東西對我來說沒什麽用處,我要的隻是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