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打算問曹铄有沒有破城的法子，等他說出辦法再把強攻的任務交給他。
可曹铄一開口就冒出句沒有辦法。
滿頭黑線的曹操問道：“難道我軍隻能強攻？”
“唯一的辦法，隻能強攻！”曹铄說道：“我很想帶兵攻城，可是麾下将士太少，他們也缺乏訓練。能夠上戰場的，也隻有不死營的六百人。城裏淮南軍人數是我們的數十倍……”
曹操還沒說讓他攻城, 他就開始訴起苦，讓曹操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曹铄麾下将士大多都是幾個月前才招募。
短短幾個月，根本不可能培養出一支足以攻城的隊伍。
擰着眉頭，曹操說道：“我還以爲你有法子！”
“真沒法子！”曹铄說道：“父親不用着急，攻城還須繼續，我看城裏守軍這兩天箭矢和石塊越來越少, 用不了幾天，他們将不再有守城器械，攻城會容易很多。”
“先散了吧！”曹操擺了擺手，又對于禁說道：“傳令将士們，繼續攻城。”
離開曹操帥帳，曹铄松了口氣。
“公子留步。”他正要走，荀攸追了上來。
“荀公有事？”曹铄問道。
“曹公本打算讓公子攻城，爲什麽公子一味推脫？”荀攸問道。
“我沒有推脫，隻是在說實話！”曹铄說道：“我麾下的将士确實無力承擔攻城。”
“好好的功勞，公子居然不要！”荀攸說道：“如果公子能現在把蕲縣拿下……”
“如果我現在把蕲縣拿下，不知會有多少将士埋骨城腳。”曹铄說道：“别人的兵我管不着，可我的兵，我希望他們能活的更長久。”
“公子是不是有了破城的法子？”荀攸問道。
“在敵軍把箭矢和石頭用完之前，真沒有法子。”曹铄說道：“我的辦法隻有一個，帶領不死營強攻。然而我們人數太少，根本無力承受敵軍的箭矢和石塊！真的要打，也得等到他們窮途末路，我才好出手。”
“等到他們窮途末路, 曹公恐怕不會給公子機會。”荀攸說道：“公子真的是……”
“那可不一定！”曹铄微微一笑，對荀攸說道：“我恰好有件事想問荀公……”
“公子是說假傳軍令的事？”他還沒說什麽事，荀攸已經猜到。
“正是。”曹铄說道：“荀公有什麽看法？”
“我答應曹公，不向公子提及此事。”荀攸說道：“公子要是想知道，當然有其他的法子。”
“父親印绶不在軍中，假傳軍令者能夠得到，必定是可以随意進入父親書房。”曹铄說道：“除了曹家人，沒有其他人可以做到。”
“公子想到了？”荀攸問道。
“我又不蠢。”曹铄說道：“我隻是想知道，父親什麽态度。”
“曹公很困惑！”荀攸說道：“他也拿不定主意查還是不查！”
“其實父親可以暗中調查，不用告訴我。”曹铄說道：“假傳軍令是死罪，父親查出來訓誡一下，讓他知道這種事如果再做，會掉了腦袋。至于我，當做沒發生好了！”
“公子大度！”荀攸抱拳說道：“我必定把公子原話傳給曹公。”
“不耽誤荀公正事，我也得去看看将士們！”曹铄拱手回禮。
荀攸返回帥帳去見曹操。
曹铄嘴角卻勾起一抹淺笑。
他已經下令讓火舞刺探究竟誰在暗中搞鬼。
然而火舞進入曹家并不容易。
最好的辦法就是曹操先查出來，隻要有個風吹草動，火舞就有機可趁。
知道是誰在暗中使壞，曹铄當然不能容他！
亂世之中生存本來就不容易，如果真的兄慈弟恭還能講點親情。
暗中使壞，想要至他與死地……
抓住這個人，肯定得讓他死的很難看！
裝作不知道？
那不是曹子熔的個性！
回到他的帳篷，司馬懿和魏延迎了上來。
司馬懿問道：“公子，怎樣？要不要我軍向蕲縣發起進攻。”
“還不用！”曹铄說道：“戰功我想要，可不是現在。”
“公子打算等到什麽時候？”魏延說道：“再不攻城，就怕别人搶去了功勞！”
“等城裏的箭矢和石頭用的差不多。”曹铄說道：“到時我帶領不死營登城，大軍随後殺上來，攻破城池不過瞬間。明明别人能給我們做嫁衣，幹嘛非要自己跑去縫？”
“公子說的是。”司馬懿應了一句。
魏延臉上卻帶着些失望。
曹铄輕輕拍了下他的胳膊，對他說道：“文長不要急，想立戰功，以後機會多的是！别說這次攻城的戰功早晚是我們的，就算錯過了，将來你也會功勳不斷。”
“公子不帶将士們上去練練，什麽時候他們才能成百戰之士？”魏延說道：“我隻是覺得應該讓他們去打幾仗。”
“打是肯定要打的。”曹铄說道：“你們也知道，除了不死營，我麾下的這些兵根本沒有多少上過戰場。貿然帶着他們攻城，城頭上射下一片箭矢，就能讓他們懵了，哪還有戰意登城？”
出征之前負責将士們操練，魏延當然知道他們目前的水準。
曹铄這麽一說，魏延還真是沒話應對。
“公子打算怎麽讓他們曆經戰場？”魏延問道。
“我已經說過了。”曹铄笑道：“等到城裏沒了箭矢和石頭，我帶不死營登城，麾下将士緊随身後。隻要厮殺幾場，他們就會成爲老兵。死更少的人培養出更多的百戰猛士，對我們才是最有利的！”
正說着話，遠處傳來号角聲。
随着号角聲響起，陣陣喊殺傳進仨人耳朵。
曹铄對魏延和司馬懿說道：“攻城又開始了！”
陪着他走出帥帳，仨人望着蕲縣方向。
曹铄說道：“這一次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戰死在蕲縣城下！”
曹铄回絕了攻城，于禁奉命指揮強攻。
蕲縣城頭箭矢如雨，沿着雲梯向城牆上攀援的曹軍，被淮南軍丢下的石塊砸落，像是下餃子一樣摔在城牆根下。
快要攻上城頭的曹軍把盾牌遮擋在身前，手中長槊不住的向上戳刺。
城頭的淮南軍則丢出石塊猛砸，或是揮舞兵器刺向攀援中的曹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