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铄建立不死營已經好幾個月。
六百将士都是精挑細選的老兵。
每個老兵都是戰場上的兵油子,然而進入不死營之後,他們真正參加過的戰鬥就是與張秀争奪葉縣。
那一戰,曹铄幾乎沒讓他們與敵人展開像樣的厮殺。
不死營将士真正展現風采的地方,還隻是校場。
沒有經曆戰鬥,沒有曆經厮殺, 就沒有所謂的老兵。
曹铄需要帶領他們參加戰鬥,讓他們在戰場上摔打成一把攻無不克的利刃!
終于明白曹铄意圖,郭欣也不再堅持進入陳國之後穩住不打的策略。
陳國不是一座城,而是一個地區。
這裏扼斷了許都與北方的聯系。
一旦被袁術長久盤踞,他就能利用陳國與淮南兩地,對許都形成夾擊。
曹操當然不會任由袁術占據這裏。
作爲先鋒, 曹铄所應承擔的本來是爲大軍開路搭橋。
曹铄卻沒打算隻是那麽幹!
既然奉命來到陳國, 當然要把袁術趕走!
六百騎快馬很快進入陳國地界。
曹铄想郭欣問道:“郭小姐, 我們隻有六百人,怎麽做到讓袁術以爲有六千人?”
郭欣說道:“公子可以找個背山的地方住下,到了晚上,派出将士點亮火把,在不遠處再開個更大的營地。”
“建造空營?”曹铄問道。
“是!”郭欣說道:“一定要在晚上,搭建營地的将士不能少于三百人,而且要各個持着火把,說話聲能有多大就有多大。”
“才進入陳國,連淮南軍的影子都沒見着。”曹铄說道:“我們鬧這麽大動靜,袁術能知道?”
“公子進入陳國之前,袁術就知道你來了!”郭欣說道:“他不過是在觀察,看公子究竟有什麽打算而已。”
“既然他知道我來了,必定知道我帶的人不多。”曹铄說道:“再怎麽虛張聲勢,隻怕也沒什麽用處。”
“當然有用。”郭欣說道:“搭建營地之後,公子刻意讓人知道那是一座空營,不要派兵駐守, 甚至不要讓任何兵士去那邊走動。隻有到了夜裏,再在那座軍營點燃篝火。”
“我想我明白了!”曹铄微微一笑:“實則虛之虛則實之,你是想讓袁術以爲我刻意掩飾有大軍來到這裏。”
“袁術早就是驚弓之鳥。”郭欣說道:“他最擔心的就是曹公大舉進擊,公子每天晚上讓将士們搭建新營帳,兩三天之後帶着不死營向袁術挑戰,他必然心存顧忌,找機會撤出陳國。”
“到時我再揮兵進擊,不隻将士們能得到曆練,還能把袁術給殺個丢盔卸甲!”曹铄說道。
“公子說的不錯!”郭欣點了點頭。
“郭小姐,你還真會算計!”曹铄先是誇了郭欣一句,随後靠近她一些,小聲問道:“以後嫁到曹家,不會用這些心眼來坑我吧?”
郭欣滿頭黑線。
正談着軍務,曹铄都能把話題扯到婚事上。
除了他,郭欣實在想不到還有其他人會這樣。
真不明白這位曹家二公子是自信的有些過頭,沒把敵人放眼裏,還是他心眼本來就大,根本想不到戰鬥一旦失敗後果會是什麽。
接下來的幾天,曹铄按照郭欣的建議,每天晚上都讓将士們把營地給擴大一些。
第三天晚上,袁術又一次得到曹铄擴充營地的消息。
他眉頭緊皺,向一旁的李豐問道:“曹子熔來到陳國,戰也不戰,每天隻是夜間擴大營地,你覺得有沒有哪裏不妥?”
“我這兩天也一直在想,曹子熔爲什麽要這樣。”李豐說道:“可想來想去,還是沒有想出個結果。”
“你說曹子熔軍中,會不會不止那麽點人?”袁術說道:“明面上他來了幾百個人,暗中卻藏着更多的人馬?”
“不是沒有可能!”李豐說道:“可他爲什麽要那麽做?即使他帶來五千精兵,也沒有我軍人數衆多……”
“關鍵是不知道他們究竟有多少人。”袁術說道:“如果曹子熔這兩天來挑戰,他必定是帶來不少人馬。如果他隻是持續這樣,那就是懼怕我們,故意虛張聲勢。”
“應該是後者。”李豐說道:“斥候也沒回報曹子熔究竟帶來多少兵馬。”
“斥候帶回的消息要是全都可靠,每逢厮殺,就不會有人勝有人敗了。”袁術說道:“先看曹子熔動靜,他要是不來挑戰,過兩天我們就找機會先去挑戰他。”
“陛下明鑒!”李豐抱拳說道:“曹子熔絕對想不到,無論他做怎樣的謀劃,都已被陛下料定,這次曹家來到陳國,必定要在陛下手中吃個大虧!”
“如果能殺了曹子熔,也是給曹操個下馬威!”袁術冷然一笑:“傳令斥候,密切留意曹子熔……”
話音剛落,門外進來一個衛士。
“啓禀陛下。”衛士抱拳說道:“曹子熔在城外搦戰!”
正說着要讓斥候密切留意曹铄動向,他就跑過來搦戰,袁術和李豐都是一愣。
“看來陛下猜對了!”李豐說道:“曹子熔帶來的果然不是隻有那麽點兵馬!”
袁術向衛士問道:“曹子熔帶了多少兵馬?”
“五六百人,全是騎兵!”衛士回道。
袁術倒抽一口涼氣。
全是騎兵……
大軍出征,就算是先鋒,也不可能全是騎兵!
曹铄隻帶了五六百騎兵過來,顯然他暗中有着部署。
“陛下,怎麽辦?”李豐問道。
“讓橋蕤帶兵迎戰!”袁術說道。
“帶多少?”李豐問道。
“曹子熔帶來六百人,那就讓橋蕤領兩千人迎戰。”袁術說道:“六百騎兵,我還不信能勝了兩千步軍!”
“我這就去傳令。”李豐應了,退了出去。
沒過多久,袁術軍中出去一支人馬。
這支人馬騎兵不多,頂多隻有兩百餘人。
他們騎的戰馬和曹铄的不死營不同。
不死營的戰馬都是北方血統,個個體格高達,适合沖鋒陷陣。
而淮南軍的戰馬,則是南方馬種,十分矮小,和驢子的體格相差不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