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左慈落腳的地方。
于禁辦他的事去了,曹铄則去找刺客們。
最近這些日子,在王嫣的調教下,他的劍術是日益精進,就連呂布教的戟法,也比以往娴熟許多。
身負武藝, 曹铄比以往更多了幾分自信。
安頓刺客的宅院,坐落在許都城比較偏僻的角落。
穿過好幾條小巷才能來到街道。
曹铄不僅讓司馬懿買下了刺客們居住的宅院,他甚至把附近的民宅全都買了下來。
刺客殺人從來都是一擊必中。
如果沒能成功,他們會立刻撤走,和有些一根筋的死士完全不同。
正因爲有着這樣的特性,曹铄才打算把他們改建成一支專門用來刺探情報的隊伍。
無論是在兩千年後,還是在信息傳遞十分落後的東漢末年, 對敵方情況的把握,往往是克敵制勝的關鍵。
來到安頓刺客的院落, 曹铄并沒聽見裏面傳出操練的聲音。
守在門外的兵士向他行禮。
曹铄問道:“他們每天什麽時候操練?”
“回公子。”兵士說道:“輕舞夫人掌管這裏之後,每時每刻都在操練刺客,隻是他們操練,不像軍中将士發出呐喊,因此公子聽不見聲響。”
曹铄點了點頭,擡腳進了院子。
剛站在院子裏,他就看見對面房檐上像蝙蝠一樣趴着兩個人。
微微一笑,曹铄喊道:“輕舞!”
随着一個人從旁邊的房檐跳下,雙腳剛落地,輕舞就向曹铄行禮問道:“公子怎麽來了?”
“來看看你們!”曹铄問道:“我教你的劍法,有沒有教給他們?”
從王嫣那裏學來劍法,每學到殺傷力更強的招式,曹铄都會把前面學的再轉教給輕舞。
而輕舞又會把更早的劍招教給刺客們。
這樣一來,曹铄學到的劍法始終比輕舞更新一些。
而輕舞學到的,又足以威懾她手下的刺客。
“教了。”輕舞說道:“難道公子看不出他們和在魚梁洲時已經不同?”
“前些天讓你給他們想個大氣的名字, 有沒有想到?”曹铄問道。
輕舞搖頭:“讓我殺人可以,讓我想名字真的不行。”
“如果我也把你們當成刺客使用,名字倒是好取。”曹铄說道:“可你們以後并不隻是刺客, 你們将來的主要任務是混進其他城池,打探最新的消息。”
“公子想給他們取個什麽名字?”輕舞問道。
“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從魚梁洲來的。”曹铄說道:“以前他們像是行屍走肉,除了殺人,再沒有任何活下去的目的。如今不同了,刺探情報和接到刺殺任務,我的要求是先确保自身周全,再執行任務。對你們來說,每一個人都是一次浴火重生。”
輕舞沒有吭聲,附近幾個能聽見曹铄說話的刺客也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他說出刺客們的番号。
有了番号,刺客就不再是散兵遊勇,他們也将成爲曹軍的一支。
“你叫輕舞,刺客由你調撥。”曹铄對輕舞說道:“不如就叫火舞,怎樣?”
“火舞?”輕舞重複了一遍:“公子就是有才學,随口取的名字也這麽好聽。”
曹铄咧嘴一笑:“那是當然,也不看看你家公子是誰?世上像我這樣既有才學,又風度翩翩的少年俏公子,可沒幾個。”
輕舞滿頭黑線。
才誇了曹铄一句,他立馬就能順着竿子爬上來。
看來以後還真不能當着他的面誇他……
打量着輕舞,曹铄嘴角帶着賤兮兮的笑容。
給刺客取“火舞”這個番号,其實根本不像他說的那樣冠冕堂皇。
他隻是想到這裏的主力都是女子,而以前他曾經玩過的一款遊戲裏,有個叫“火舞”的角色。
那雪白的大腿,那顫悠悠的兩隻大壁燈……
讓人想到都不禁口水直流……
給刺客們取這個番号,還真的是十分貼切!
沒有兩千年後認知的輕舞和刺客們當然不知道他心裏在琢磨什麽。
他們甚至還爲有了個好聽的番号而心中歡喜。
“公子自從回到許都,好像十分繁忙。”輕舞說道:“來這裏的日子也不是很多。”
“别提了。”曹铄說道:“我越來越感覺分身乏術,不死營得操心,你們火舞也得操心,還有那些後備将士,他們更得操心。”
“曹公麾下數萬人衆,不知是不是像公子這麽忙。”輕舞說道。
“父親麾下人是不少,能幫忙的也不少。”曹铄說道:“可你看看我手下有幾個人?猛将不過魏文長,智者不過司馬仲達,蔡稷、魏圖他們帶帶兵還行,獨當一面,還是算了!”
“公子有沒有想過招募賢才?”輕舞說道:“以公子現在的名聲,如果招募……”
“如果招募,我可能死的快些。”曹铄咧嘴一笑。
“公子怎麽這麽說?”輕舞愕然問道:“魚梁洲的刺客都不能奈何公子,還有誰能把你怎樣?”
“能把我怎樣的人太多了。”曹铄說道:“我不能把他們怎樣的人也太多了。”
自從認識曹铄,輕舞一直以爲他是個自信到張狂的人。
沒想到他居然也有承認無力的時候。
可她卻想不明白,曹铄招募賢才,怎麽就會死得快……
“曹家是誰做主?”看出她的疑惑,曹铄問道。
“當然是曹公做主。”輕舞答道。
“招募賢才,是該父親去做,還是我去做?”曹铄又問。
輕舞愕然。
她好像明白了些什麽。
“功高不能震主,威望不能過父。”曹铄微微笑着說道:“我要招募人才,隻能循序漸進一點一點的來。就像這次仲康投我,把他介紹給父親,再合适不過。”
“公子看得真長遠。”輕舞說道:“我都沒想到這些。”
“仲康在父親身邊,有個風吹草動我會立刻知道。”曹铄說道:“和父親麾下的将軍、幕僚,我也會盡量拉近關系。然而在父親面前,我還是得低調些。”
輕舞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今天來這裏,我沒打算回去。”曹铄說道:“晚上就在你這裏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