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铄住處,王越臨時入住的廂房門口。
王嫣遲疑着要不要進去,王越則躺在鋪蓋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房梁。
父女倆就隔着一道門,彼此卻都保持着沉默。
站在屋裏,曹铄實在受不了沉抑的氛圍, 他轉身走出房間。
“怎麽還不進去?”站在門口,他對王嫣說道:“你父親就在裏面。”
王嫣張了張小嘴,好像有話要說,卻最終什麽也沒說出口。
“進去吧,不見他,很多事你永遠都不會明白。”曹铄向房門哝了下嘴。
王嫣像是下了很大決心,終于擡腳進了房間。
曹铄并沒有跟進去, 他知道父女倆需要單獨交流。
親手把房門關上,曹铄走向院子裏的單雙杠。
才扶着雙杠打算上去, 張春華的聲音飄了過來:“公子怎麽不去看看?說不準帝師一高興,就把女兒嫁給你了。”
曹操離開之後,賈佩和張春華曾打聽過王越的來曆。
得知他就是帝師,兩個女子十分吃驚。
曹铄帶回王嫣,知道那時候不該現身詢問,她們就在房間裏等着。
直到王嫣進了廂房,曹铄獨自一人在院子裏,倆人這才走了出來。
沖着張春華一樂,曹铄的目光落在她胸前:“小丫頭還是平闆一塊,醋勁不小。”
“誰醋勁不小?”張春發翻了他個白眼:“公子有興緻在外面拈花惹草,還不許我們說了?”
“你過來,給我看看!”曹铄向她招了招手。
知道他一準沒有好話,張春華問道:“看什麽?”
“看看平闆上面的紐扣有沒有長大點。”曹铄賤兮兮的一笑。
“紐扣?”東漢末年,衣服還都是用帶子系住,紐扣并沒有出現, 張春華一臉茫然。
“就是将來孩子吃的東西。”曹铄笑的比剛才更賤:“當然,孩子吃之前,我會先吃。”
張春華頓時明白他說的是什麽, 俏臉一紅氣鼓鼓的撅起小嘴。
“公子就别逗她了。”跟在後面的賈佩說道:“前些日子公子不在,瞧把她給急的。”
“她急,難道你不急?”曹铄笑着問道。
從曹铄賤兮兮的表情,賈佩看出他話裏有話,臉頰頓時一片绯紅。
“你倆來找我,不會就爲了這個吧?”曹铄問道。
“當然不是。”曹铄正經起來,張春華臉上的紅潮也退了下去。
“那你們找我做什麽?”曹铄的表情變得豐富起來。
張春華和賈佩都是伶俐剔透的女孩兒,怎麽可能看不出他心裏又生出了不好的念頭。
賈佩連忙說道:“我們隻是在想,帝師劍法超絕,公子爲什麽不拜他爲師……”
“拜他爲師和娶他的女兒,從此讓他成爲嶽父,哪個更親近些?”曹铄壞笑着問道。
雖然早就想到他會迎娶王嫣,兩個女子聽了,心裏還有些不是滋味。
賈佩年紀大些,還懂得控制自己不表現出來。
張春華不過十歲多點,她心裏不舒服,立刻就表現在了臉上。
曹铄走向張春華,朝她伸出手。
“你幹嘛?”張春華警覺的抱住胸,疑惑的看着他。
“都還沒長出東西,不用這麽緊張。”曹铄說道:“要摸那地方,也得等它有點起色。”
張春華翻了他個白眼,沖他皺了皺鼻子。
摸了摸她的腦袋,曹铄說道:“你還小,我對你都下不去手!再過兩年,等你長大點再向賈佩學吃醋。”
“公子……我哪有……”曹铄說她吃醋,賈佩臉頰頓時通紅。
就在他和兩個女子說話的時候,王越住的那間廂房裏走出個人。
出來的正是王嫣。
她站在門口招呼曹铄:“公子,父親請你來一趟。”
王嫣開口叫了父親,曹铄知道父女倆已經相認。
他不用再擔心王嫣解不開心裏的結。
王越是怎麽說服王嫣,曹铄并不清楚,他也不在意過程,隻要結果是他希望看見的就可以。
“你倆先回房。”曹铄對賈佩和張春華說道。
兩個女子雖然不太情願,還是應了。
回到賈佩房間。
張春華小聲嘀咕了一句:“王嫣不是不會說話?可剛才招呼公子,卻一點也不覺着說話困難。”
“甄姬向來有耐性。”賈佩說道:“公子把王嫣托付給她,必定是她教會了說話。”
“可也學的太快了。”張春華歪着小腦袋不太相信的說道:“難道世上還有比我學東西更快的女子?”
賈佩啞然失笑,對張春華說道:“要論自誇,公子屬第一,你應屬第二。”
“哪有!”張春華小嘴一撅:“我隻是說出實情罷了。”
“瞧瞧是不是。”賈佩笑道:“自誇之後還說是實情,難道不像公子?”
來到王越房間,曹铄剛進門就發現氛圍有些不同。
自從在魚梁洲救出王越,曹铄雖然見他笑過,可笑容卻十分牽強。
而此時,躺在鋪蓋上,王越臉上卻帶着發自内心的笑容。
“帝師,你找我?”來到王越身邊,曹铄問道。
“我剛才和嫣兒已經說了。”王越說道:“公子常年領兵在外,将來又是嫣兒的夫君。爲了公子,也爲了嫣兒,我也得把所學傾囊相授。”
“既然帝師這麽說,我也不假意推脫。”曹铄很幹脆的說道:“如今恰逢亂世,前些日子我向呂将軍學了馬背上厮殺的本事,下了馬卻還是弄不過猛将。能從帝師這裏學到一招半式,必定受用無用!”
“我想教你的可不是一招半式。”王越微微一笑,向王嫣問道:“我剛才對你說的,你有沒有都記住。”
王嫣點了點頭。
王越說道:“公子和嫣兒去吧,我有些累了,想睡一會!”
“不打擾帝師!”曹铄抱拳退下,王嫣也跟着他走出房間。
到了門口,曹铄向王嫣問道:“隻是帝師口授,你就能明白劍法精髓?”
“劍法觸類旁通,沒有什麽不明白。”王嫣淡淡的說道:“等到公子入了門,就明白我的意思。”
“我本來以爲帝師會親自傳授。”曹铄撇了撇嘴:“沒想到是你教我。”
“公子不願意?”王嫣問道。
“倒也不是。”曹铄說道:“想到将來我會在被窩裏用肉劍刺的女人教我劍術,就覺得怪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