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之交的夜晚,風是暖暖的。
入夜的襄陽十分甯靜,除了偶爾能聽見幾聲犬吠,再沒有其他聲音。
蔡瑁家正對的街道上,一隊巡夜的荊州軍走了過去。
黢黑的小巷裏,兩個人探出腦袋向他們的背影望了望。
“公子, 我進去就好,你還是在這裏等着。”荊州軍走遠,其中一個黑影小聲說道。
倆人正是曹铄和陳伍。
拍了下陳伍的後腦勺,曹铄說道:“怎麽?認爲我翻牆越戶不如你?”
“不是……”陳伍有些尴尬。
“别不承認,論翻牆越戶,我确實不如你。”曹铄說道:“可也不會給你拖後腿。”
招了下手,曹铄帶着陳伍蹿向院牆。
到了牆根下, 他使了個眼色。
陳伍會意,一縱身蹿上牆頭。
他正打算轉身把曹铄拉上來,曹铄已經縱身扒住院牆。
沒等陳伍去拉,曹铄已經躍上牆頭。
來到這個時代之前,他就是特種兵出身,雖然前些日子身體孱弱,經過幾個月的鍛煉,已經強健許多。
别說上個院牆,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再加上格鬥技巧,三五個壯漢還真不能把他怎麽樣。
蹲在牆頭向院裏掃了一眼,曹铄先跳了下去。
陳伍緊随其後。
倆人落地的地方是片花圃,泥土比較松軟,因爲并沒發出太大的動靜。
穩住之後,曹铄又招了下手。
蔡瑁在荊州位高權重,他府中的衛士當然不少。
沿途躲避着衛士,曹铄和陳伍來到後院。
富貴人家,後院布局大同小異。
蟄伏在角落裏觀察了一會, 曹铄已經判斷出蔡瑁的住處。
他打了個手勢,帶着陳伍飛快的蹿向蔡瑁住的房間。
自從孫策回到江東,荊州就沒消停過。
江東孫家爲給孫堅報仇,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派兵襲擾江夏。
被襲擾的是江夏,襄陽還算安穩。
或許正是因爲這個,蔡瑁才疏忽大意,沒有在門外安排衛士。
到了牆角,曹铄和陳伍蹲了下來。
房間裏還亮着油燈,蟄伏在牆角,曹铄和陳伍聽見屋裏傳出女子的聲音。
傳出來的并不是說話聲,而是每個有過經曆的男人都聽得懂的嬌呼。
和陳伍對視了一眼,曹铄撇了撇嘴。
陳伍很尴尬的咧嘴一笑。
曹铄做了個手勢,倆人悄悄摸到門口。
輕輕推了一下房門,曹铄發現門居然沒有闩上。
蔡瑁還真是心大,在屋裏幹那種事,居然連門都不闩……
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
門發出“吱呀”一聲輕響。
女子的聲音突然止住,蹲在門口的曹铄和陳伍連忙屏住呼吸,不再有任何動作。
不過片刻,房間裏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我還以爲有人敢這麽大膽闖進來,原來是風。”
滿室溫香再次在房間裏彌漫,女人的聲音又傳進曹铄和陳伍的耳朵。
門打開的縫隙還不夠大,曹铄又輕輕推了一下。
縫隙已經足夠大,他卻沒有立刻進屋。
靜靜聆聽,女人的聲音并沒有停下,蔡瑁已經認定門是風吹開的,沉浸在溫柔鄉裏的他,當然不會再分心。
輕手輕腳的進了屋,曹铄和陳伍看見鋪蓋上兩隻肉蟲正交互纏綿着。
陳伍把臉偏了過去,曹铄沖他瞪了一眼,他才又扭回來。
趴在女人身上的蔡瑁正在最關鍵的時候,他和身下的女人都沒留意到有人進了屋。
蹲到蔡瑁腳旁,曹铄向陳伍使了個眼色。
陳伍輕輕拔出匕首,向前湊去。
雖然在最緊要的關頭,有人離的太近,蔡瑁和女人當然不可能毫無察覺。
發覺身旁有人,蔡瑁連忙停了下來。
他剛要起身,屁股被人從後面按住。
緊接着,一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剛才還在蔡瑁身下婉轉承歡的女子,見狀,張開嘴巴就想叫。
陳伍左手一按,一把捂住她的嘴,右手握着的匕首又往蔡瑁喉嚨上貼了貼。
按住蔡瑁屁股讓他起不了身的,當然就是曹铄。
陳伍控制住了倆人,曹铄賤兮兮的說道:“蔡将軍,正經事要緊,你趕緊辦。辦完了我想和你談談!”
“你們是什麽人?”脖子上架着利刃,屁股又被人按住,蔡瑁緊張的問道。
“先别理我倆。”曹铄說道:“趕緊把正經事辦完,然後我們再說。”
蔡瑁心底一陣凄苦。
來的如果是刺客,頂多是一死。
偏偏眼前這兩位根本沒有殺他的意思,好像隻是存心羞辱他。
辦正經事?
誰脖子上架着利刃,屁股還沒人按着還能把事給辦完?
“閣下要是想殺我,隻管動手。”蔡瑁怒了卻不敢大聲說話:“我蔡瑁豈是讓你們随意羞辱的人?”
“蔡将軍誤會了!”曹铄放開手,腆着臉說道:“其實我們是來找将軍幫忙的,隻是怕耽誤了将軍好事,所以才請将軍辦完再說!”
蔡瑁滿頭黑線。
說話的這位是真沒腦子還是假沒腦子?
正在緊要關頭,被他們一吓,蔡瑁早就雄風不再,就算沒人在旁邊看着,他這會也什麽都幹不了。
何況身旁還有這麽兩位不知究竟懷着什麽目的摸進來的主……
“能讓我穿上衣服說話不?”畢竟是荊州響當當的人物,蔡瑁很快冷靜下來,向曹铄問道。
“當然!”曹铄放開手,蹲在蔡瑁身旁,拱手說道:“請将軍更衣。”
“你們在一旁看着,我怎麽更衣?”蔡瑁問道。
“将軍放心,你身上長的我們都有,到目前爲止也還算好用,不會搶你的。”曹铄說道:“你有兩個選擇。要麽讓我們看着穿衣服,要麽光着身子和我們說話。”
曹铄一番話,把蔡瑁說的無言以對。
他看了一眼躺在身旁的女人問道:“她呢?”
“将軍在這裏睡她,她肯定不是夫人,甚至連妾都不是。”曹铄咧嘴一笑:“大家都是過來人,将軍别搞的像我們沒見過似得。”
“你到底是什麽人?”被曹铄嗆的不知道說什麽才好,蔡瑁冷聲問道。
“如果我現在說了是什麽人,将軍身旁這位美人可就活不成了。”曹铄說道:“有些事不該被更多的耳朵聽見,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把多餘的耳朵割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