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淮水往上遊走了兩天。
曹铄等人進入新蔡境内。
新蔡屬于豫州，已經是到了曹家的地盤。
自從張角兄弟掀起黃巾之亂，各地匪患不絕。
不僅袁家掌控的河北山賊衆多，就連曹家統轄的各地，也有不少山賊。
曹铄等人正往前走，遠遠看見一群鄉民驅趕着黃牛, 迎着他們過來。
雙方越來越近。
曹铄發現走在最前面的漢子十分粗壯。
牽着一頭黃牛，那漢子竟把牛都給擋了個嚴實。
眼看快到那些人面前，曹铄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把他們圍住！”一個聲音飄進曹铄耳朵，緊接着數十個手持兵器的壯漢從背後追來，把他們和那些鄉民圍在中間。
從圍住他們的這些人裝扮，曹铄看出他們應該都是山賊。
“我們來攔牛，沒想到還能撈十幾匹馬。”一個疤瘌臉漢子走上前，打量着曹铄陰陽怪氣的說道：“不想死的，把馬留下，人滾蛋！”
曹铄還沒說話，牽着牛的漢子開了口：“我們本來已經把牛給你們了，可是你們沒能看住，又讓它們跑了回來。路上撿來的東西，應該不算你們的，我們牽回去沒過錯吧。”
“許仲康！”山賊頭頭一瞪眼，惡狠狠的說道：“别以爲你打過幾次仗，我們就會怕了你。識相的今天把牛留下，否則别怪我們不客氣！”
當山賊頭頭叫出壯漢名字的時候，曹铄心裏卻陡然一喜。
他一直納悶爲什麽許褚沒在曹操身邊，典韋死後由曹純暫代宿衛。
原來許褚還沒投靠曹家，正在鄉裏和鄉親們一同牽牛！
“你們能怎樣？”許褚把牛交給一旁的村民，朝山賊頭頭招了招手：“你過來，我倆好好聊聊！”
許褚體格十分粗壯，卻擺出一副潑無賴的架勢, 讓曹铄看了都覺得好笑。
山賊頭頭知道他厲害，哪肯上前。
提起兵刃指着許褚，他嚷嚷道：“許仲康，你别這麽張狂……”
“那又怎麽樣？你能咬我？”許褚把衣服一脫，系在腰間，晃着膀子走向山賊頭頭。
一群山賊被許褚吓的直往後退。
許褚的舉動和山賊的反應，讓曹铄更加覺得好笑。
他嘴一咧，居然笑了出來。
不敢和許褚叫闆，山賊頭頭卻不怕曹铄。
他一瞪眼，沖曹铄嚷嚷道：“哪來的憨貨？居然敢嘲笑老子！”
“放肆！”陳伍拔劍而出，怒瞪着山賊頭頭喝道：“敢對公子無禮，找死！”
隻顧看山賊挑釁曹铄等人，一個鄉民沒扯緊牛繩，他牽的那頭牛掙脫之後低頭向曹铄這邊撞來。
黃河流域和江淮流域不同。
江淮百姓耕種田地，多是使用水牛。
而黃河流域卻是養殖黃牛的多。
新蔡隸屬豫州，已經是屬于黃河流域地界，所以百姓家中用來耕地的大多是黃牛。
黃牛和水牛不同。
它們沒有水牛那麽長的角，犄角卻比水牛的更加尖利。
黃牛突然沖了上來，即使沒撞上曹铄，他胯下的馬匹也經受不住沖擊。
眼看黃牛沖到跟前，曹铄已經躲閃不及。
他正要按住馬鞍跳下去，隻見許褚跨步上前，一把扯住黃牛的尾巴。
前沖中的黃牛帶着千鈞力道，卻被許褚一下給拽住。
尾巴吃疼，黃牛“哞”了一聲，掉頭就想撞擊許褚。
許褚跨步上前，一把抄住黃牛的一條前腿，爆喝一聲，竟硬生生的把牛給扳倒了……
被許褚撂倒，黃牛也消停了，兩個鄉民連忙上前把它控制住。
發瘋的黃牛都被許褚拽住，那得是多大的力道！
雖然知道許褚厲害，卻沒想到厲害到這種程度。
山賊頭頭見狀，吓的鬼叫一生，掉頭就跑。
頭頭跑了，其他山賊哪還顧得上要牛要馬，也跟着一溜煙的跑了。
許褚瞥了曹铄一眼，扭頭就要走。
曹铄連忙喊道：“壯士留步！”
“你叫我？”許褚回頭問道。
“請問壯士，是不是許仲康？”明明聽到山賊頭頭叫許褚的名字，曹铄還是問了一句。
“就是我。”許褚問道：“你哪位？”
“我是曹家二公子，曹铄！”曹铄拱手說道：“早就聽過壯士大名，一直沒有機會謀面，沒想到居然在這裏見了！”
曹铄自報家門，許褚一愣：“哪個曹家？”
“許都曹家。”曹铄微微笑着應道。
“原來是曹家公子！”得知他是許都曹家的公子，許褚連忙回禮：“是我失禮了。”
“仲康兄這是在做什麽？”曹铄問道：“怎麽牽了這麽些牛？”
“公子不知，現在賊人到處作亂，前些日子他們攻打汝南，我帶人抵抗。”許褚說道：“隻可惜糧食不夠，我就用牛和他們換了糧食。得到糧食，我讓人守住汝南，自己則帶了些人過來偷牛。這不，全都偷了回來。”
“汝南賊人有沒有退去？”曹铄問道。
“城裏有了糧食，蟊賊算什麽。”許褚說道：“早就退了，剛才這些不過是追來找事的。”
“我還在想，如果汝南賊人沒退，派人回許都求援。”曹铄說道：“看來不用了。”
“有我許褚在，區區蟊賊算什麽！”許褚拍着胸脯說道。
“剛才仲康兄扯住牛尾的時候，我可是驚了一身冷汗。”曹铄說道：“牛撞不撞到我倒是小事，萬一傷者兄長……”
“公子不用擔心。”曹铄話中帶着關心，許褚頓時有些感動，他擺着手說道：“區區一頭牛算什麽，就算來隻虎，我也掐着脖子給它捏死了。”
“兄長有這樣的本事，爲什麽不謀個去處建功立業？”曹铄問道。
“出身低微，哪有去處？”許褚搖頭歎道。
“我恰好要去荊州辦事，不知兄長肯不肯一道？”
“公子去荊州做什麽？”許褚問道。
“有人想殺我，我就要先弄死他。”曹铄說道：“否則以後的日子還怎麽過？”
“我就喜歡公子這樣的性情！”曹铄一番話，把許褚給說樂了：“我跟公子走！就算是擰下劉表腦袋，這次也去了！”
“有了仲康兄陪同，我都想幹脆把荊州打下來了！”曹铄哈哈一笑。
“幹他娘，打下來！”許褚也開懷大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