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铄跟随大軍一路往南。
不一日來到鍾離。
袁術已經得到潰敗的消息。
得知呂布和楊奉、韓暹聯軍來到淮南,他連忙召集五千兵馬,在淮水南岸觀望。
淮水北岸,聯軍戰旗飄揚,從水路趕來的将士正在陸續登岸。
呂布騎着赤兔,手提方天畫戟遙望南岸。
南岸的淮南軍戰旗稀稀拉拉, 和聯軍形成鮮明的對比。
擡起畫戟指向南岸,呂布向身旁的曹铄問道:“子熔認爲怎樣才能渡河擊破袁術?”
“我認爲不必渡河!”曹铄說道:“如今正值六月,已經快到淮水汛期,不宜渡河。”
“那我們來做什麽?”呂布一愣。
“來罵袁術。”曹铄賤兮兮的一笑。
“數萬大軍消耗糧草無數,就爲了來罵他?”呂布滿臉懵逼。
“不僅是罵他,還要羞辱他, ”曹铄說道:“将軍看我的!”
策馬走到淮水岸邊, 曹铄雙手擴成喇叭狀, 向對岸喊道:“袁公路聽着,你猴子不知道臉瘦,騷豬不自知臀大,得了個傳國玉玺,真當自己是真命天子了?我呸!你就是一坨屎,還是一坨狗屎,做廢料都能把莊稼給熏蔫了!”
淮水雖然不是特别寬闊,一個人的喊聲還是很容易湮沒在浪濤翻卷聲中。
感覺對岸可能聽不見,曹铄向身後的聯軍喊道:“都跟着我喊,我喊一句,你們喊一句!”
曹铄的舉動讓呂布和楊奉、韓暹等人都是滿頭霧水。
在徐州擊潰淮南軍之後,呂布軍中都在盛傳,如果不是曹家二公子,徐州必定保不住。
曹铄讓将士們跟着喊,許多人都扯着嗓門嚎了起來。
可能是覺着有趣,也可能是先嚎的将士們帶動了氛圍, 越來越多的聯軍将士加入到叫罵中。
有曹铄帶頭罵,他們罵的十分齊整、罵的震徹雲霄……
呂布都被罵聲吵的捂住了耳朵。
曹铄帶着罵了一會,向一旁的陳伍吩咐:“我罵的有點累,你接着帶他們罵。不用想着創新,就把我罵的那些話翻來覆去的喊就行。”
陳伍應了一聲,向将士們喊道:“将士們,跟我一起罵!袁公路,你就是袁家的恥辱,當年袁司空就該把你射牆上讓狗舔,省得生出來丢人現眼!知不知道本初公爲什麽能做三公,你就隻能占個淮南連個屁都不是?因爲你壓根連屁都不如!”
陳伍罵一句,将士們跟着罵一句。
數萬人站在淮水北岸開罵,盛況一時空前。
曹铄來到呂布面前,拱了拱手笑着問道:“将軍看我罵的行不行?”
“我隻知道子熔能耐不小,沒想到罵人也這麽刻薄。”呂布說道:“袁公路畢竟是三公後人,這麽罵他,他非氣的吐三鬥血。”
“将軍隻管讓将士們罵。”曹铄恬不知恥的說道:“我今天本事還沒用出來,要是真使出本事,連市井老太太我都能把她們罵哭。”
市井是魚龍混雜的地方,要說罵人,常年在市井中生活的老太太有許多都是個中好手。
她們罵人不局限于姿勢也不局限于環境,可以跳起來罵,也可以躺着罵、坐着罵。
曹铄居然說他能把她們罵哭,呂布一陣無語,暗暗也下了個決心,以後可不能得罪他,否則說不準會被罵的祖墳頭上冒青煙……
淮水對岸,觀望聯軍動向的袁術聽着震徹天地的罵聲。
他很想讓将士們罵回去。
可五千人,怎麽能罵得過三四萬人……
“陛下,還是别聽了。”看出袁術臉色不好,一旁的李豐勸道。
臉色像豬肝一樣醬紫,袁術被罵的胸口憋着一口氣怎麽都咽不下去。
對岸袁軍罵的實在刻薄。
别說養尊處優的袁術,就算是習慣了市井混亂的人,恐怕也聽不下去幾句。
尤其是對岸的聯軍,居然還拿他和袁紹相比。
袁紹本來是庶出,因爲袁成死的早,沒有留下後人被過繼給他繼承香火。
過繼之後,袁紹由庶生成爲嫡子,可袁術卻始終看不上他。
正是因此,袁紹和袁術雖然是兄弟,關系卻一直不好,雙方甚至還發生過摩擦。
在聯軍口中,袁紹忠貞爲國備受推崇,而他卻成了天人共棄、狗屎不如!
“噗”胸口那股怨氣無法宣洩,袁術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李豐和左右衛士連忙上前把搖搖欲墜的他扶住。
“陛下,回去吧!”李豐勸道:“我們沒他們人多,罵也罵不過,不如不聽!”
嘴角和胸前的衣襟上留着血漬,袁術臉色煞白擺了擺手。
李豐向衛士吩咐:“扶陛下找個清淨的地方休息。”
衛士應了一聲,扶着袁術下去。
淮水北岸,呂布和曹铄并騎而立。
望着對岸,呂布很不甘心的問道:“子熔真認爲我軍不宜渡河?”
“淮水和其他的地方不同。”曹铄說道:“它沒有入海口,到了下遊要彙入長江才能入海。這裏一旦進入汛期,水勢洶洶兩岸也會遭到波及。淮南軍嚴陣以待,将軍要渡河,必定不是一天兩天能做到的。袁術已經是強弩之末,隻要在岸邊罵他幾天,他就算不被氣死,頂多也就隻剩下半條命!”
“公台,你認爲呢?”呂布向身後的陳宮問道。
陳宮對曹铄始終懷有敵意,如果曹铄慫恿大軍渡河,他必定會出言反駁。
曹铄卻沒有提出那樣的建議,反倒請呂布不要進攻,隻在岸邊叫罵。
他就沒有理由再反駁。
心裏雖然不爽,陳宮還是說道:“我也贊同子熔公子的意思。”
“我還以爲能殺過淮水,把袁公路擒了送到許都。”呂布說道:“沒想到,跑了這麽遠,居然隻是讓将士們過過嘴瘾。”
“将軍!”曹铄并沒順着他的話接下去,而是說道:“已經到了鍾離,我也該走了。”
“子熔去荊州,隻帶十幾個衛士,會不會太冒險?”呂布說道:“不如我派些人護送子熔。”
曹铄是去魚梁洲對付刺客,如果順利還能把那地方順帶收了,他哪肯讓呂布的人跟去?
向呂布拱了拱手,曹铄說道:“我又不是要把荊州滅了,去劉景升的地盤玩一圈,身邊有十多個人已經不少。憑劉景升那點能耐,他能把我怎樣?”
PS:特别說明,淮河沒有入海口,現在是彙入京杭大運河入海。東漢末年沒有京杭大運河,淮河在曆史上數次改道,于是我把入彙點選在長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