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铄剛進門就以女婿自稱。
别說陳宮,就連呂布都愣了一下。
“溫候……這是……”陳宮愕然向呂布問道。
呂布還沒回應,曹铄已經笑着說道:“這位先生可能還不知道,我已向将軍提親,将軍也答應了這門婚事。”
陳宮眉頭緊鎖,他瞬間感覺到事情不妙。
呂布先是答應把女兒嫁到淮南, 這會又殺出個曹家的女婿……
還抱着一絲希望,陳宮對呂布說道:“将軍,一女許二夫,不知世人會怎麽想?”
呂布臉上頓時流露出不高興。
曹铄見狀連忙說道:“先生這句話可就錯了。”
“哦?”陳宮問道:“公子倒是說說,我哪裏錯了?”
“呂将軍确實先把小姐許到淮南。”曹铄說道:“隻是将軍那時被小人蒙蔽,不知袁術僭越稱帝, 還以爲他是忠貞大漢的一方良臣。如今将軍已經知道袁術所作所爲, 又怎麽肯與他結爲親家?自古以來忠孝仁義,義在最後忠在最先, 忠義難兩全時,大賢還會選擇盡忠。更何況将軍和袁術本來就沒有什麽道義可言。世人除了讴歌将軍功德,難道還能想其他的?”
袁術稱帝,呂布事先是知道的。
曹铄一番話卻把他給撇了個幹淨。
心中歡喜,呂布說道:“子熔說的,正是我所想的!”
“溫候……”陳宮還想再說。
曹铄打斷了他:“先生的擔心根本沒有必要。背後诟病将軍的肯定會有,不過那些人都是喜歡暗中搞鬼的小人。他們本來就嫉妒将軍、嫉恨将軍,無論将軍怎麽做,他們都能找出理由抨擊。遇見這種小人,要是抓住的話,殺了就是。如果離的太遠抓不住,也隻好不理他們!”
曹铄一番話,直接把呂布的過錯抹了個幹淨,卻說将來會诟病呂布的都是小人。
人,沒有不愛聽好話的。
呂布聽了當然歡喜。
陳宮臉色卻是陰一陣晴一陣。
回徐州之前他就想到, 很可能呂布這次不會聽他的。
然而隻要他锲而不舍,說不準呂布能改變了念頭。
可偏偏半路殺出個曹子熔。
曹铄說的話看似有道理,細細回味卻是每一句都在撒潑耍賴, 爲呂布開脫。
呂布做什麽都是對的,别人有反對意見,那就是嫉妒、嫉恨……
“子熔的話,公台也聽見了。”呂布說道:“我已決定與曹家結親,袁術那邊的親事,就不要再提了!”
“溫候既有決斷,我先告辭!”陳宮瞪了曹铄一眼,打算告辭離去。
“等下!”曹铄卻喊了他一聲。
疑惑的看着曹铄,陳宮停下腳步。
“尊駕就是陳公台?”曹铄問道。
“正是!”陳宮回道。
“家父時常提起尊駕。”曹铄說道:“不知尊駕認不認識家父?”
“我和令尊确實認識。”陳宮說道:“當年要不是我,令尊已經被董卓殺了!”
兩句話一問,曹铄确定當初曹操帶着陳宮逃走,半路殺了呂伯奢一家是确實發生過的。
他抱拳躬身說道:“家父時常懊惱當初得罪陳公,他也料定我來徐州,陳公一定會在将軍面前阻撓我與小姐的婚事。可我卻認爲陳公胸懷天下,有大智慧大能耐,絕對不會爲難我這個後生晚輩。”
陳宮本來打算暫時離開,等曹铄走了再勸呂布。
沒想到曹铄卻把帽子扣到了他和曹操的舊怨上,徹底給他的後路斷了。
呂布在一旁笑道:“子熔說的不錯,公台随我多年,我對他還是了解。以公台爲人,斷然不會和子熔爲難!”
陳宮嘴角牽了一下,冷冷的向曹铄拱了拱手:“公子自便,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把陳宮送到門口,畢恭畢敬的等他走遠,曹铄才回到屋裏。
他對呂布說道:“如果我知道陳公在這裏,就不來打擾了。”
“你來的正好!”呂布說道:“我正被他煩的要死,要不是你來了,還不知道他能說到什麽時候!”
“将軍!”曹铄陪着笑說道:“我今天來是有幾件事想和将軍商量。”
“剛才還自稱小婿,這會怎麽就叫将軍了?”呂布笑着說道:“子熔也不是外人,等到萌兒嫁進曹家,我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麽話隻管說就是。”
“将軍不嫌棄,那我以後就自稱小婿了!”曹铄笑道:“小姐還在小沛,我打算稍候親自把她送來。昨天晚上我寫了一封書信給家父,想請将軍過目!”
曹铄掏出書信,雙手捧着遞給呂布。
呂布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随後接過書信打開浏覽。
看完之後,呂布愕然問道:“子熔信中所說,曹公真會答應?”
“以後都是一家人,何況家父和我向來敬重将軍。”曹铄說道:“這次來到徐州,我也了解到許多将軍過往,更加欽佩。左将軍雖然位極人臣,然而以将軍勇武和爲大漢建下的功勳,我覺得官職還是小了些。”
呂布哈哈一笑:“子熔說哪裏話?左将軍要是還小,河北袁紹豈不是得把他的大将軍讓給我?”
“信,我是寫了。人,将軍也抓了。”曹铄說道:“可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将軍能不能答應?”
“你說!”呂布說道:“隻要我覺得合理,都會答應。”
“這封信至關重要,絕對不能落到别人手上。”曹铄說道:“在徐州我沒有幾個信得過的人,也就小沛令家的公子陳登,覺得他辦事還挺靠譜。”
“陳登?”呂布捏着下巴想了一下問道:“早年舉孝廉的那個?”
“對,就是他。”曹铄說道:“關系到将軍封爵,此事不容小觑!”
“嗯!”呂布點了點頭,對曹铄說道:“既然子熔舉薦,那就讓他去吧。讓他多帶些衛士,别半道上出了變故。”
“那我去安排了?”曹铄拱手告辭。
“去吧!”呂布還真像個嶽父對女婿那樣沒有回禮,隻是擺了擺手。
曹铄離開之後,夫人從裏間走了出來。
她對呂布說道:“不知爲什麽,我越看子熔,越覺得他和萌兒般配!”
“那是你看上了這個女婿。”呂布笑道:“你看上就是我看上,找個機會,讓他們把婚事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