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铄離開許都。
城裏一家館舍的房間。
兩個女子相向而坐。
她們都是面如冷霜,一點表情沒有,渾身透着肅殺之氣。
門外傳來一個聲音:“兩位姑娘,曹子熔離開許都了。”
兩個女子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問道:“知不知道他去做什麽?”
“不知道。”門外的人回道。
“往哪個方向去的?”
“往南。”
“我們也走!”其中一個女子站了起來。
另一個女子起身的時候說道:“曹子熔往南去,莫非他要去荊州?”
“荊州劉表才在他手裏吃了虧, 他怎麽可能自投羅網?”先起身的女子說道:“輕舞已經見了他,肯定知道我們的存在,做事得要小心了!”
“不過是個世家公子,有必要這麽如臨大敵?”另一個女子微微一笑,不以爲意的說道。
“有幾個世家公子能以數百人殲滅五千荊州軍?”先起身的女子說道:“又有幾個世家公子能讓張繡坐擁上萬兵馬,卻拿他無可奈何?”
“這麽說,曹子熔還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那是當然, 所以我們要萬分小心!”
兩個女子商量之後,離開房間。
沒多久,六七匹快馬離開許都,一路往南去了。
離開許都之後,曹铄等人也是策馬飛馳。
他向劉雙喊道:“傷好利索沒有?”
“托公子的福,已經好利索了。”劉雙回道。
“甄姬的侍女怎樣?”曹铄又問道。
從河北回到許都,曹铄就把甄宓的侍女許配給了劉雙,侍女如今已是劉雙的正室妻子。
劉雙一愣:“公子是說哪樣?”
“還能說哪樣?”曹铄問道:“把你伺候的怎樣。”
劉雙有些尴尬:“公子……這個……還行……”
“什麽亂七八糟的!”曹铄沖他瞪了一眼:“我是問你,她端茶倒水伺候的怎樣,你想什麽呢?”
“呃……”劉雙更加尴尬了。
“真鬧不明白,我這麽正經的人,怎麽能帶出你這樣滿腦子精蟲的兵。”曹铄說道:“記住了,以後做人要像我一樣正經!”
劉雙應了。
不過他卻是滿頭黑線。
跟曹铄也有些日子,公子是個什麽樣的人,他當然了解!
換個人問同樣的問題,說不定他還不會想歪……
“你看,一路無事。”曹铄又對輕舞說道:“刺客早就被我們甩遠了!”
輕舞沒吭聲。
她可不像曹铄這麽樂觀。
主公要殺的人, 還沒哪個能活下去。
上回刺殺胡車兒,即使曹铄不幫忙,也會有其他人追去宛城……
确定要殺曹铄, 即使他在天邊,也一定會有刺客追上來。
“我們得快點。”曹铄向衆人喊道:“要是等到呂布女兒被送到壽春,再想搶出來可就難了!”
衆人沒有吭聲,都催着坐騎跟緊了曹铄。
馬匹畢竟不是後世的火車。
從許都到壽春,放在兩千年後坐動車,不過三四個小時。
就算是綠皮火車,也不過十幾二十個小時。
可騎馬就不同了。
駿馬不可能片刻不歇的飛奔。
而且馬匹奔跑的速度,和火車也不是一個概念。
從許都到壽春,少說也得走四五天。
呂布女兒已經上路,留給曹铄等人的時間不多。
如果他們不能在下蔡攔住迎親的隊伍,就隻能想辦法潛入壽春!
除了中午找快地方簡單吃些幹糧,讓馬匹吃了點草,他們幾乎是片刻不停的在趕路。
眼看太陽西下殘霞滿天,陳伍喊道:“公子,天快黑了!”
“加快趕路,盡量晚上找個落腳的村子。”曹铄說道。
又走了一會,太陽落到地平線以下,天漸漸的黑了。
“天都黑了,也沒見個村子。”劉雙說道:“要不今晚就在野地裏湊合一夜。”
“總會有的。”曹铄說道:“在野地裏睡覺,萬一有狼蟲鼠蟻跑來搗亂,那是真鬧心。不如多走一會,在村子裏投宿也能睡的安穩。”
曹铄不肯在野地過夜,輕舞覺得有些奇怪。
當着陳伍、劉雙等人,她又不好問出口,也隻能跟着。
又走了小半個時辰,劉雙朝前一指:“公子,前面有個村子。”
劉雙看見村子的時候,曹铄也已經望見了。
“今晚就在那裏投宿。”曹铄喊道。
趕了整天的路,衆人也都累了。
終于有地方能歇下,他們一個個頓時來了精神,催着戰馬加快飛奔。
快到村口,曹铄勒住馬喊了一聲:“去個人,問問村子裏有沒有人。”
一個衛士策馬進了村子。
沒過一會,他折了回來:“啓禀公子,是個空村子。”
“空村子?”曹铄問道:“一個人都沒有?”
“别說是人,就連一條狗,村子裏也沒有。”衛士回道。
趕了整整一天路,離許都已經很遠。
曹操經營許都多年,附近沒有幾個空村子。
離許都越遠,受到戰火殃及又沒及時重建的村子越多。
他們面前的這個村子,就是其中一個。
“公子,村子裏沒人,要不要再往前走?”陳伍問道。
“沒人正好。”曹铄說道:“别人留了住處,我們自己做主人,再往前走就不一定能遇見這樣的好事了!”
衆人進了村子,兩個衛士爲曹铄和輕舞收拾了一間房。
其他人選的住處全都在他們隔壁。
爲了方便路上留宿,曹铄等人帶的有幾盞油燈。
曹铄和輕舞進屋之前,衛士已經在屋裏點了一盞。
進了房間,輕舞向曹铄問道:“公子非要找到村子落腳,難道想在這裏向刺客下手?”
“他們有幾個女人?”曹铄咧嘴一笑。
輕舞警覺的問道:“公子要做什麽?”
“放心吧,我對她們沒興趣。”曹铄說道:“隻是覺得女刺客殺了可惜,不如把她們擒住,交給手下處置。”
“人還沒到,公子就想好怎麽處置。”輕舞說道:“我是該說你自信,還是該說你自大?”
“還是說我自信吧。”曹铄咧嘴一笑:“有信心卻辦不成事,那才叫自大。我認爲能辦成的,肯定可以辦成。自大這兩個字,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他向門口喊了一聲:“讓陳伍和劉雙進來,我有話對他們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