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房中,倉曹躬身站着。
曹铄來到,曹操問道:“子熔,剛才有些東西,是不是你讓人送到府庫?”
“父親招募兵馬,正需要用錢。”曹铄說道:“我昨晚恰好得了一些。”
“你先去吧!”曹操向倉曹擺了下手:“子熔讓人送去的, 全都造冊收入倉廪。”
倉曹應聲退下。
等到房裏隻剩下父子二人,曹操小聲問道:“那些财寶都是從什麽地方得來?”
“城外二十裏有處墓葬。”曹铄說道:“也不知道是什麽人的,我就讓周昊他們給扒了。”
“城外二十裏?”曹操問道。
“對!”曹铄說道:“就在城外二十裏。”
曹操想了一下,也沒什麽印象,他向曹铄問道:“有沒有查清是什麽人的墓葬?”
“周昊說是王侯墓葬,我也不清楚。”曹铄說道:“隻要能供養大軍, 管他是誰。”
“王侯墓葬還好。”曹操撚着下巴上的胡須說道:“我正缺少給大軍的供養, 你送來這些财寶确實解了燃眉之急。隻是挖墳掘墓,還得小心些。”
“父親。”曹铄說道:“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想請父親允準!”
“說!”
“周昊等人爲曹家聚斂錢财,總不能沒個名分。”曹铄說道:“請父親給周昊賜個官職。”
“挖墳掘墓,還要什麽官職?”曹操笑了笑說道:“我看沒什麽必要吧?”
“當然有必要。”曹铄說道:“周昊等人也是曹家将士,他帶人挖墳掘墓雖然上不得台面,卻也要統一調配,如果不給官職,現在還能說的過去,将來人要是多了,恐怕難以調動。”
“說的也是。”曹操捋着下巴的胡須問道:“你認爲給他個什麽官職合适?”
“他們做的是爲曹家積累錢财,不過卻上不得台面。”曹铄說道:“不如先給他個摸金校尉。”
“摸金校尉?”曹操笑道:“虧你想的出來,他手下那些人又有什麽稱号?”
“摸金營。”曹铄說道:“我來調配他們,如果有人以此诟病父親,所有責任我來承擔。”
“你的肩膀有多寬?”曹操說道:“真的有人诟病,你承擔的起嗎?”
曹铄抱拳低頭沒有吭聲。
曹操接着說道:“自從當年刺殺董卓不成,我爲大漢鞠躬盡瘁, 如今缺少糧饷,也管不了許多。你隻管放手去做, 摸金校尉一職我答應了!”
得到曹操允許,曹铄連忙謝了。
離開曹操住處,曹铄心裏算是放下了塊石頭。
雖然摸金營正式運作之前,他曾和曹操打過招呼,可畢竟這件事得偷偷摸摸的做。
沒有真正落實之前,曹操還可能反悔。
這次面見曹操,不僅把摸金營得來的東西送了出去,還爲周昊讨到官職,也給這支挖墳掘墓的隊伍讨到了番号。
從今往後,就算曹操想反悔,也已經晚了!
挂念着王嫣,曹铄沒做任何耽誤,直接回了住處。
雖然臨走之前交代過她要聽話。
可她畢竟在墓葬裏太久,許多别人看來正常的事情,很可能在她眼裏就是威脅。
才進小院,曹铄就看見迎面跑過來個侍女。
侍女十分慌張,見到曹铄“噗嗵”跪在地上不住的磕着頭說道:“公子救命!”
“怎麽了這是?”曹铄問道。
他話音剛落,就看見王嫣從屋裏沖了出來。
緊跟着她的,是衣衫有些淩亂的賈佩。
“公子,快攬住她,她要殺人!”見曹铄進了院子,賈佩連忙喊道。
王嫣沖向侍女,曹铄跨步上前把她擋住。
被曹铄擋住了去路,王嫣小嘴一撅,滿臉的不高興。
“怎麽了?”曹铄向王嫣問道:“爲什麽胡鬧。”
“夫君!”王嫣隻說了兩個字。
她在曹铄這裏,也隻學會了兩個字。
賈佩恰好來到王嫣身後,聽到她的招呼,賈佩愕然看向曹铄。
“别亂想。”曹铄趕緊說道:“她單純到什麽都不懂,隻是喜歡這麽叫我,我是個正經人,才不會欺負她。”
狐疑的看着曹铄,賈佩什麽都沒說。
和王嫣接觸的時間不長,她已經感覺到這個姑娘完全沒有與人交流的能力。
侍女隻是想給她修個指甲,她卻差點把侍女給殺了。
如果不是賈佩攔住,此時已經多了個冤死的亡魂……
“究竟怎麽回事?”曹铄問道。
“侍女隻是給她修剪指甲,不知怎麽就發怒了。”賈佩說道。
回頭看了一眼跪伏在地上渾身還不住哆嗦的侍女,曹铄問道:“你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麽?”
“沒!奴婢隻是想給這位小姐修剪指甲,絕不敢有半點不敬。”侍女連忙答道。
“她怎麽對你了,你這麽生氣?”曹铄向王嫣問道。
聽懂了他的問題,王嫣伸出一隻手。
她的小手裏,拿着一把剪刀。
漢朝的剪刀不像兩千年後是交叉型的,而是用擠壓的方式把兩片剪刃捏在一起,以達到剪斷東西的目的。
從王嫣手裏拿過剪刀,曹铄問道:“我給你剪指甲,怎麽樣?”
瞪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他,王嫣點了點頭。
“走,進屋!”曹铄牽起她的小手。
賈佩站在一旁,始終有些糊塗。
王嫣剛才的舉動把她吓的到現在心還撲騰個不停。
如此兇悍的女子,見到曹铄卻乖巧的像隻小貓。
賈佩想不通,曹铄是怎樣做到的。
進了房間,曹铄和王嫣面對面坐下。
他拿着剪刀說道:“我給你剪指甲,你千萬不要動,萬一剪到手會很疼。”
看着曹铄手裏的剪刀,王嫣顯得很害怕。
可憐巴巴的看了曹铄一眼,她緊緊的抿着嘴唇,臉上帶着像是要上刑場一樣的表情。
“剪指甲不疼的。”曹铄笑道:“不要這個樣子。”
捏着剪刀,他輕輕剪下王嫣的一片指甲,拿起來對她說道:“你看是吧,一點也不疼。”
剪了一隻指甲,王嫣很放松下來,很快曹铄就把她十根手指全都修剪了。
“頭發讓侍女幫你弄,好不好?”曹铄說道:“有我在,她們不敢對你怎麽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