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夫當着曹铄的面叱罵司馬懿,
司馬懿沒有還嘴,更沒有動怒,曹洪更加覺得臉面被他給丢盡。
正要呵斥百夫讓他出去,曹铄說道:“将軍,既然他說司馬校尉讓人打他, 不如讓他把話說完。”
曹洪臉色陰沉,向百夫問道:“司馬校尉一直在這裏,他怎麽讓人打你?”
百夫義憤填膺的把被人帶到巷子裏的事說了。
沒等曹洪發話,曹铄說道:“被人帶到巷子裏揍了一頓,那就奇怪了。”
知道他是曹家二公子,百夫也不敢頂撞。
曹洪問道:“子熔覺得哪裏奇怪?”
“将軍有沒有發現,他臉上根本沒傷?”曹铄說道:“既然是被人打了, 怎麽可能臉上一點傷都沒有?”
曹洪恍然, 沖百夫一瞪眼:“你敢欺瞞主将?好大的膽子!”
“不敢!”曹洪發怒, 百夫吓的“噗嗵”跪了下去:“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欺蒙将軍。”
“臉上沒傷,他們打你哪了?”曹铄問道。
“身上!”百夫說道:“他們拳打腳踢,甚至還用了木棒。我到現在渾身還疼。”
“将軍。”曹铄對曹洪說道:“我相信軍中将士都是實誠人,不過司馬校尉一直在這裏,将軍是看到的。他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安排人動手腳。”
“子熔放心,我不會冤枉好人。”曹洪先應了,随後對百夫說道:“公子說的你也聽見了?被人打了,也可能是你得罪了其他什麽人,打着司馬校尉的幌子找你報複!”
“不管怎樣,他挨人揍了總不能不查。”曹铄說道:“是不是司馬校尉讓人動的手,回頭我們再說。不如先看看他傷的怎樣,如果真有傷,還得讓傷醫醫治才是。”
“子熔說的是。”曹洪對百夫說道:“把衣甲卸了,讓我們看看。”
挨揍之後, 百夫心中憤懑,直接跑來向曹洪告狀。
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傷勢怎樣。
不過對方下手挺狠, 應該是到處青紫才對。
卸下衣甲, 百夫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頓時愣住了。
曹洪臉色鐵青的可怕。
曹铄卻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他什麽都沒說,隻是搖頭,反倒更讓曹洪難堪。
“傷呢?”曹洪皺着眉頭,冷冷的向百夫問道。
“将軍……這……”低頭在身上找着根本不存在的傷痕,百夫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被毆打的時候,他隻知道身上裹了層什麽,卻不知道有厚厚的牛皮阻隔,隻要不是用棍子硬戳,根本不會顯現外傷。
“竟敢欺瞞本将軍。”曹洪眼睛眯了眯,咬着牙說道:“左右,把給我拖出去,杖斃!”
“将軍!我冤枉!”衛士上前拖起百夫就走,他吓的腿都軟了,哀嚎着喊冤。
“杖斃就不用了吧。”曹铄說道:“依我看打他三二十軍棍,讓他長長記性,以後不要胡亂冤枉别人也就是了!”
曹洪正在火頭上,曹铄求情他又不好不賣這個人情。
怒目瞪着百夫,曹洪喝道:“還不謝過公子?”
衛士放開百夫,他跪伏在地上,不住的向曹铄磕頭,嘴裏還說着:“多謝公子饒命!”
“還有司馬校尉!”認爲百夫謊言被戳破,沒必要再護着他,曹洪說道:“你當我不知道,是你挑釁司馬校尉在先,卻向我狀告他。我本打算酒宴之後向子熔公子賠禮,沒想到你又惹出這些麻煩!給司馬校尉也賠個禮,領軍棍去吧!”
百夫滿肚子苦水沒處倒,又向司馬懿磕着頭說道:“是我無禮,請司馬校尉海涵!”
等到百夫被衛士帶走,曹铄說道:“将軍其實不必如此,訓誡他兩句就是。”
曹洪愧疚的拱手說道:“子熔大度,手下被小人中傷卻還向我賠禮,我實在是羞愧難當。”
“都是自家人,将軍不必如此。”曹铄端起酒樽說道:“我敬将軍!”
司馬懿被無端扣押,曹铄不僅沒有吵鬧,反倒給足了曹洪面子。
曹洪心裏莫名感激,酒宴之上也就多喝了幾杯。
等到酒宴結束,曹铄離開,已經到了入夜時分。
“我聽蔡稷說,張繡退兵的時候,你沒有追擊。”曹铄說道:“就因爲這個,曹将軍才派人去質問你?”
“張繡退兵有序,根本無法追擊。”司馬懿說道:“如果我貿然出兵,敵軍一旦回頭,城裏守軍無力馳援,勝負難料!”
“我就知道把将士們交給你靠譜!”曹铄摟着司馬懿的肩膀說道:“不過這次你沒出兵,功勞肯定是沒了……”
“隻要公子理解就好。”司馬懿說道:“功勞将來還可以再掙。”
“有這想法就行。”曹铄說道:“我答應給你的宅子讓劉雙留意了,等到回許都,應該已經辦妥。”
“曹公不是還沒答應?”司馬懿問道。
“以前我窮。”曹铄說道:“現在可不窮!從山賊那裏搶了這麽多好東西,換套宅子綽綽有餘,哪還需要父親答應?”
“公子對我推心置腹,我這輩子跟定公子了。”曹铄的說法讓司馬懿心底一陣感動,他低下頭說道。
“什麽亂七八糟的!”曹铄笑道:“你是我妹夫,也是和我一起去過河北、追随我打過張繡的兄弟。我有的,當然得和你們分享。不過說好了,我的女人你可不許多看,否則我會割掉你的小丁丁!”
“公子的女人就是我們的主母。”司馬懿說道:“見到主母當然得低着頭走。”
“我就喜歡你這個聰明勁!”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曹铄說道:“這兩天你可受苦了,回去好好歇着。”
司馬懿應了一聲,和陳伍等人陪着曹铄去了他在葉縣落腳的地方。
回到住處,曹铄向守門衛士問道:“賈小姐在做什麽?”
“小姐來了之後,一直在房中。”衛士回道:“并沒見她出門。”
曹铄向司馬懿等人吩咐:“都各自回去歇着,明天一早我們返回許都。”
衆人應了,各自回房。
曹铄則在衛士的引領下,走向安頓賈佩的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