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許都,司馬懿先去軍營,曹铄則陪着曹操返回曹家。
才進小院,他就見到張春華正仰臉看着單雙杠。
張春華還沒長大成人,雙杠都比她高了一頭還多。
“小姐對這個也有興趣?”曹铄問道。
張春華吃了一驚,趕緊向他看過來。
“要不要上去試試?”朝雙杠哝了下嘴, 曹铄問道。
張春華搖頭:“我是個女兒家,怎麽可以在杠子上翻來轉去。”
“翻來轉去可沒那麽容易。”曹铄說道:“我把你抽上去坐會還是可以。”
畢竟張春華年紀不大,還有着小女孩的心性。
想上雙杠卻又羞于開口,她緊緊的抿着嘴唇。
“到底要不要上去?”看出她的心思,曹铄故意問道。
“不要!”張春華翻了個白眼。
“那就算喽!”曹铄撇了撇嘴,轉身就走。
“你……”沒想到他真會走, 張春華氣的直跺腳。
“怎麽了?”曹铄回過頭,明知故問的問道。
張春華轉過身,小嘴撅起不再理他。
“又沒别人, 在自家夫君面前還藏着掖着。”走回她面前,曹铄一把給她抱起來,托上雙杠。
突然被抱,張春華驚叫了一聲。
坐上雙杠,張春華狠狠瞪了曹铄一眼,沒好氣的問道:“你幹嘛?”
“抱你上去,還能幹嘛?”曹铄面朝着她蹲了下去。
“你幹嘛呢?”見他仰臉望着自己,臉上笑容十分古怪,張春華問道。
“你有沒有覺得冬天其實挺煩人的。”曹铄問道。
“是有點冷。”張春華說道:“不過還好,屋裏可以點火盆。”
“我說的不是這個。”曹铄說道:“我的意思是你穿那麽厚,從下往上什麽都看不到。”
張春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臉一紅就從雙杠上往下跳。
“小心,别摔着!”曹铄連忙上前扶住她。
狠狠瞪了他一眼,張春華紅着臉飛跑回房間。
曹铄賤兮兮的笑着看她把門關上。
他正準備離開, 一個侍女進了院子。
“公子, 夫人請你去一趟。”侍女行禮說道。
“哪個夫人?”從沒見過這個侍女, 曹铄問道。
“長夫人。”侍女回道。
丁瑤才和他分開,突然又叫他過去,曹铄疑惑的問道:“嫡母有沒有說找我幹嘛?”
“夫人隻吩咐奴婢請公子過去。”侍女回道:“其他什麽也沒說。”
知道問不出什麽,曹铄隻好跟着她出門。
身爲曹操正妻,丁瑤住處比妾室的宅院寬敞許多。
曹铄到的時候,房間裏除了丁瑤,卞夫人和卞曦居然也在場。
“見過嫡母,見過母親。”曹铄向丁瑤和卞夫人行禮。
丁瑤點了下頭,卞夫人則沒吭聲。
“知不知道爲什麽叫你來?”丁瑤問道。
“孩兒不知。”曹铄應道。
“把你母親和卞曦也叫來,我是有兩件事要說。”丁瑤向卞夫人問道:“聽說你要把卞曦嫁給子熔?”
“是有這麽回事。”卞夫人說道:“本想問姐姐的意思,隻是姐姐最近沒在家裏……”
“不要說那麽多。”丁瑤說道:“卞曦是你妹子,子熔要是在你房裏,就是娶他的姨娘。你不覺得這麽做有悖倫常?”
“子熔和卞曦并沒有血親。”卞夫人說道:“我也是……”
“那也不行!”丁瑤打斷了她:“我幾天不在曹家,後院居然就這麽沒有規矩。曹家公子,連姨娘都能娶,還不讓外人看了笑話?”
回許都之前丁瑤并沒反對這樁婚事,她的态度突然轉變,曹铄也有點摸不着頭腦。
“非讓他倆在一起,我倒是有個法子。”丁瑤說道:“從今天起,子熔轉到我房裏,做長房公子。”
司馬懿才和他商量過這件事,丁夫人就主動提出來,曹铄也有些意外。
卞夫人臉色變了變問道:“姐姐打算撫育子熔?”
“他已長大成人,哪還需要撫育?”丁瑤說道:“我占你個便宜,從你那得個成年兒子罷了。”
“從今天起,你就是長房公子。”丁瑤又對曹铄說道:“和卞家沒有任何關系,娶卞曦不用再有顧慮,她也不再是你的姨娘。”
“孩兒知道了!”曹铄低頭應了。
丁瑤搶了曹铄,卞夫人的嘴角始終挂着恬淡的笑容,秀美的臉上沒有任何不悅。
目光落在卞曦身上,丁瑤問道:“你願不願嫁給子熔?”
卞曦臉紅到脖子根,羞澀的沒說出話。
“難道你不願意?”丁瑤問道。
“願意!”卞曦趕緊說道。
“以前我從不過問你們房裏的事。”丁瑤說道:“從今天開始,子熔是長房公子,也就是我的兒子。過不多久你将是他的妾,你們那邊的事,我少不得要多管一些!”
“姐姐說的哪裏話。”卞夫人說道:“曹家後宅還不都是看着姐姐。要是沒有姐姐管着,這裏還不亂了套?你說怎麽做,我們照做就是!”
“卞曦有些小脾氣我是知道的。”丁瑤說道:“可是嫁人之後和在家不一樣。女孩兒有父母、兄弟姐妹寵着,怎麽胡鬧都可以。嫁了夫君,要爲夫君着想,不能給他添堵。否則我決不答應!你記住了沒?”
“記住了!”卞曦戰戰兢兢的答應了。
“我有些累了,你們下去吧。”丁瑤擺了擺手。
曹铄等人告退離去。
走出丁瑤住處,卞夫人小聲問曹铄:“大夫人怎麽了?爲什麽突然想到要把你收在房裏?”
“長兄戰死,嫡母心裏不好受!”曹铄說道:“可能她覺得我乖巧,才要把我留在身邊。”
“子脩是大夫人撫養成人,我也能體會她的辛酸。”卞夫人說道:“既然你做了長房公子,以後要好好孝敬她,别讓她總想起子脩。”
“母親放心。”曹铄說道:“我不僅會孝順嫡母,同樣也會孝順母親!”
“你呀!”戳了他腦門一指頭,卞夫人笑着說道:“去了宛城一趟,小嘴像吃了蜜一樣,說話甜的讓人好不受用。”
“母親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老實。”曹铄腆着臉說道:“心裏想什麽,嘴上就說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