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說的坦然,曹铄卻知道他肯定懷恨在心,隻是不敢表露出來。
微微笑着,曹铄說道:“在栗邑搶走張小姐,其實是父親的主意。”
“曹公的主意?”司馬懿一愣。
“父親看上司馬校尉,想招你做女婿。”曹铄說道:“可惜你和張小姐有了婚約, 曹家的女兒下嫁,難道還要做妾?”
沒鬧明白怎麽回事,司馬懿茫然看着曹铄。
“曹家的女兒不可做妾,隻有讓你悔婚。當然,悔婚絕不能讓司馬家提出。”曹铄說道:“父親想來想去,讓我做這個惡人再合适不過!”
“公子是說……當初曹公給你送了書信?”司馬懿愕然問道。
曹铄點了點頭:“現在你什麽都明白了?”
“司馬懿何德何能,竟敢勞動曹公用心。”司馬懿說道:“曹公隻要說一聲,悔婚之事我自會完成,又怎麽能讓公子背負惡名?”
“你和我還不熟悉, 不了解也是正常。”拍了拍他的胳膊,曹铄說道:“我這個人一向不太注重得失,吃點虧幫助别人也是常有的事,何況看上你的還是父親。隻要能促成這件事,背個惡名又算什麽?”
“公子品格高潔,司馬懿萬分欽佩!”司馬懿向曹铄行了個大禮。
“司馬校尉不必這樣。”曹铄扶住他:“要不……我們進屋說?”
“公子,請!”司馬懿連忙撤步一旁,給曹铄讓出路。
進了房間,曹铄四處看了看說道:“司馬校尉怎麽能住這種地方,實在是太委屈了。”
“有這樣的地方已經不錯。”司馬懿說道:“軍中将士十多人擠一個房間,比起他們好了許多。”
“你畢竟是曹家的女婿,在許都也該有個産業。”曹铄說道:“回頭我去找父親,給你弄套房子。”
“怎麽使得?”司馬懿說道:“我位低職淺,還是住在軍營合适。”
“在軍營做個校尉當然官職低微。”曹铄說道:“我去和父親談談,把你留在我身邊, 就算官職不升, 起碼也是曹家公子的親随。”
“多謝公子!”正不知前途在什麽地方,突然從天而降這麽大的好處,司馬懿哪還會有猶豫,連忙道謝。
曹铄心裏卻在暗爽。
搶了司馬懿的女人又把他收到帳下,以後就能留在身邊加以約束。
看起來是給司馬懿不少好處,實際上卻在限制他的發展。
隻要司馬懿無法崛起,曹家将來就會少個禍患!
又和司馬懿閑談了片刻,曹铄起身告辭。
把他送到牙門外,司馬懿還如同夢裏,不敢相信會遇見這樣的美事!
離開軍營,陳伍問道:“公子沒想過司馬懿可能拒絕婚事?”
“兩個原因他不會拒絕。”曹铄說道:“其一,曹家女兒下嫁,他将來可以少奮鬥二十年,即使是個傻子也不會拒絕。其二,還是因爲下嫁的是曹家女兒,即使他心裏不肯,卻不敢拒絕!”
“我想不明白,區區校尉,公子搶了他的女人,諒他也不敢怎樣。”陳伍說道:“爲什麽還要把曹家小姐許配給他?”
“司馬懿是個人才。”曹铄說道:“遇見人才隻有兩種結果,一是收爲己用,二則是殺!現在殺司馬懿必定會惹來我應付不了的麻煩,唯一的辦法就隻有把他收了。”
曹铄始終認爲殺了司馬懿比留下他更幹脆。
可殺人畢竟需要理由。
司馬懿并沒有過錯,他總不能對曹操說這個人将來會奪走曹家天下?
别說曹操不信,說不準還會認爲他腦子壞了,讓人把他關起來,免得到外面惹是生非……
回到曹宅,曹铄前往曹操的住處複命。
離的老遠,他看見曹操卧房透出橘色的光亮。
曹操還沒睡下。
“什麽人?”還沒到門口,兩個衛士迎了上來。
“是我。”曹铄回道。
看清是他,衛士連忙行禮:“二公子!”
“父親還沒睡?”曹铄問道。
“還沒有。”一個衛士回道。
正和衛士說話,曹操的房門打開,從裏面走出一個人:“誰來了?”
問話的正是暫代宿衛的曹純。
曹铄說道:“是我!”
“子熔公子!”聽出他的聲音,曹純問道:“這麽晚來見曹公,是不是有要緊的事?”
“是有些要緊的事情。”曹铄說道:“請将軍向父親通禀。”
“公子稍等。”曹純應了。
沒等他進屋,房裏傳來曹操的聲音:“來的是不是子熔?”
“是我。”曹铄回道。
“進屋說話。”曹操吩咐。
向曹純拱了拱手,曹铄走進房間。
曹操還坐在矮桌旁,批閱着各地送來的文書。
“見過父親。”曹铄向曹操見禮。
“找過司馬懿了?”曹操問道。
“才從他那裏回來。”曹铄說道:“提親一事他欣然接受。”
“你惹的事,卻要我賠個女兒進去。”曹操說道:“以後再看上哪個女人,難道還要把你的姐妹嫁出去填補不成?”
“父親放心。”曹铄說道:“孩兒眼光不算太差,一般女人也看不上,應該不會經常惹這樣的事!”
“喜好美色是大丈夫性情所緻!”曹操說道:“可你應該分得清什麽樣的女人能搶,什麽樣的女人不能搶。”
曹铄當然不會說他特意去搶張春華,低頭應了。
“你嫡母回了娘家,明天我要去接她。”曹操問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父親不讓我去守皇陵了?”曹铄眼睛一亮。
“接了你嫡母回來,再去守不遲。”曹操說道。
“去接嫡母,回來還要守陵?”曹铄苦着臉說道:“皇陵太冷清,日子可不好過。”
“要是好過,還能算作懲罰?”曹操說道:“沒其他的事,你先回去吧,明天一早我讓子和去叫你。”
“還有兩件事,我想請父親允準。”曹铄并沒退下。
“說吧。”
“我想在許都給司馬懿置套宅子,畢竟他已經是曹家的女婿,不能太寒酸了。”曹铄說道:“我還想把他留在身邊,帶着妹夫,做事也多個照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