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铄猜到張春華可能心亂如麻，卻沒想到她會找到軍營。
得知她求見，曹铄向蔡稷問道：“就張小姐一個人？”
“帶了個侍女！”
捏着下巴，曹铄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帶着侍女不好下手……”
“公子覺得侍女礙眼，我就把她支到别處去。”蔡稷趕緊說道。
“你有辦法？”曹铄問道。
“有些話公子不好說，我可以說。有些事公子不好做, 我也可以做。”蔡稷說道：“連個侍女都支不開，還怎麽跟着公子？”
“你還真有做惡奴的天賦。”曹铄說道：“要是立不了戰功，将來不再打仗回到家鄉，随便找個纨绔做随從，你也能好吃好喝日子過的不會差。”
“公子贊譽，實在讓我羞愧難當。”蔡稷陪着笑說道：“我這輩子就跟公子了, 戰功不戰功的無所謂, 能給公子端茶倒水也就心滿意足！”
“我是在誇你嗎？”曹铄咧嘴一笑：“沒見你戰場上本事漲多少，不要臉的能耐是與日俱增。”
“都是公子調教有方。”蔡稷腆着臉說道：“我知道自己還有很多欠缺！”
曹铄一陣無語。
蔡稷的領悟能力還真不是蓋的。
跟他的日子久了, 别的沒見怎麽學會，耍無賴和把壞話當成好話聽的能耐是一天更比一天強！
“行，交給你了！”曹铄笑着說道：“拿不拿得下張小姐，可都看你能不能把她的侍女支開了！”
“公子放心！”蔡稷說道：“兩個時辰以内，我保證不會有任何人來和公子搗亂！”
“去接她吧！”曹铄擺了下手。
蔡稷應聲退下。
張春華帶着侍女等在軍營外。
曹铄沒有出來，曾陪他去縣府的一個親衛走向牙門。
親衛正是蔡稷。
來到牙門，蔡稷向張春華行禮：“公子軍務繁忙不能親自相迎小姐，請小姐恕罪。”
“我是有要緊是求見。”以爲曹铄不肯見她，張春華心裏一緊。
“我正是奉命來迎接小姐。”蔡稷說道：“公子在營房中等候，小姐請随我來！”
張春華松了口氣，道聲謝跟着蔡稷進了軍營。
“聽說張繡已經退兵，并沒打算進攻栗邑，公子還有許多軍務需要操勞？”張春華問道。
“不打仗的時候，軍務比打仗還多。”蔡稷說道：“将士們駐紮在這裏，吃穿用度、每日操練, 還有鼓舞士氣提早備戰, 哪樣不需要公子操心？看着公子操勞，我們心裏着急，卻有誰能像公子一樣謀劃長遠？”
“帶兵還真不容易！”張春華順着蔡稷說了一句。
“隻是帶兵倒不難，我也可以！”蔡稷說道：“關鍵是怎麽帶兵，能把将士們養的白白胖胖，打仗的時候個個悍不懼死，這才是公子的本事！”
“我和公子也曾見過，沒想到他居然這麽有能耐。”張春華說道。
“小姐不知道的還有很多。”蔡稷說道：“我們跟着公子大小打了幾仗，兄弟們死傷不過十多個人，卻把賊軍殺的屍橫遍野，公子就是有這樣的能耐！”
曾聽說曹铄兩進兩出宛城，張春華以前隻認爲他有些本事，内心深處卻也有隻是僥幸的想法。
蔡稷說的這些，幾乎颠覆了她以前的認知。
看來曹铄還真是個有本事的。
“我在深閨曾聽說公子兩進兩出宛城，在張繡鼻子底下偷回長公子的屍體，也不知道真假。”張春華試探着問道。
“第二次去宛城我沒跟着，不過那幾個兄弟也在軍中。”蔡稷說道：“小姐要是想知道詳情，可以讓他們來說。頭回離開宛城，公子以一人之力殺了個個賊軍救下的兩個衛士，其中就有我。”
“以一人之力殺了十個？”想到曹铄并不健壯的身軀，張春華有些不信。
“别說小姐不信，親眼目睹的我當時都不敢相信。”蔡稷說道：“可公子确實做到了！”
對曹铄有了新的認識，張春華沒再多問。
來到主将營房，蔡稷禀報道：“啓禀公子，張小姐來了！”
屋裏傳出曹铄的聲音：“請小姐進來說話。”
“小姐，請！”蔡稷側步站到一旁，順手把門推開。
張春華進屋，侍女也想跟着進去卻被蔡稷攔住。
“這是什麽意思？”張春華問道。
“軍中規矩！”蔡稷說道：“軍營外的人求見主将，不得攜帶随從。”
“從沒聽說軍中有這樣的規矩。”張春華說道：“難道公子的隊伍和其他大軍不同？”
“蔡稷一本正經的說道：“公子軍紀嚴明，當然和其他的軍隊不同。軍紀如山，請小姐諒解！”
“你在這裏等我。”不敢沖撞軍紀，張春華向侍女吩咐。
“她不能在這裏等候。”蔡稷又說道：“主将營房，怎麽可以有外人擋門？”
看了他一眼，張春華沒再說什麽。
蔡稷對侍女說道：“我帶姑娘去隔壁營房等候。”
侍女看着張春華，沒敢立刻就走。
“你去吧！”吩咐了她一句，張春華進了屋。
曹铄坐在桌邊，正翻看着卷宗。
他頭也沒擡的說道：“我正查看軍糧補給，小姐稍等！”
欠身一禮，張春華沒有吭聲。
擡頭看向她，曹铄微微一笑：“小姐好像很緊張。”
“頭回來到軍營，忐忑是會有的。”張春華說道：“公子不必在意。”
“沒什麽好忐忑的。”曹铄說道：“自己家的軍營，又不是去别人的地盤。等會我陪小姐去校場看看将士們操練，也就不會緊張了。”
“我來是有事和公子商量。”張春華低下頭說道。
“等我回到許都才能讓人來提親。”曹铄說道：“小姐沒必要這麽心急，親自跑到軍營找我！”
張春華一陣無語。
她找曹铄，爲的是求他放過自己，沒想到曹铄居然會認爲她是來催婚的……
“我來找公子不是……”
張春華想要辯解，曹铄卻打斷了她：“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确實有心迎娶小姐，可你還沒完全長成，我也不好下手！别急，再等等，說過娶你，我一定會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