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稷把事情安排下去。
曹铄帶着他和魏圖離開軍營。
宛城之戰沒有蔓延到栗邑，雖然是在大清早，街上已有小販擺起攤子。
“還是沒有戰争的地方好。”沿街走着，曹铄說道：“在舞陰和宛城，撂根棍子都砸不到人。”
“公子要是想砸人，我這就去給你找根棍子。”蔡稷說道。
曹铄瞪了他一眼：“我沒事砸人幹嘛？”
“公子不是說在舞陰和宛城撂棍子砸不到人……”蔡稷苦着臉說道：“我尋思着這裏人多……”
“人多你就能亂砸？”曹铄說道：“走在街上, 莫名其妙的讓你挨一下，你樂意？幸虧你跟的是我，而不是一個纨绔子弟，否則像你這樣的，肯定是個惡奴！”
蔡稷撓着後腦勺尴尬的咧嘴笑着：“還不是公子說了想拿棍子砸人……”
“我隻是個比喻，懂不懂？”曹铄說道：“聽人說話說用點腦子！再像這麽笨，出去别說是我曹铄的兵！”
蔡稷厚着臉皮說道：“做公子的兵是我的榮耀，大不了以後我學聰明點。”
“找找街上有沒有賣聰明丸的，給你來二斤！”曹铄說道。
“真有那東西賣？”蔡稷眼睛一亮。
曹铄沖他一樂沒再多說。
魏圖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小聲說道：“蠢，公子在逗你！”
“我還以爲真有。”蔡稷咂吧着嘴，一臉的失望。
正走着，曹铄看到前面圍了很多人。
人群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場子真的不能包，就給這麽點錢，整天不做生意，我們要不要活了？”
“公子，好像是我們的人要包風月場被阻攔了。”魏圖說道。
“去看看！”招呼了一聲，曹铄加快腳步。
來到人群外，曹铄看到在一家酒館門口坐着個中年婦女。
婦女抹着很厚的脂粉，像尊門神一樣擋在門口。
兩個曹軍士兵茫然無措的站着。
他們曾試圖包下場子，可女人死活不肯。
命令在身，倆人又不敢就這麽回去複命，隻能在那裏杵着。
“這麽多人每天都來，才給五顆金珠。”坐在門檻上, 女人嚷嚷着：“大家評個理, 有沒有這麽欺負人的？這麽點錢，讓我們家姑娘都喝西北風？”
“五顆金珠不少了。”一個士兵說道：“我們都是當兵的，就這些還是……”
另一個士兵拽了下他的衣袖，他連忙閉嘴。
錢是曹铄給的。
将士們到風月場雖然也是曹铄的命令，總不能事情搞不定就把他給搬出來。
主将讓士兵去風月場逍遙，傳出去也不好聽。
“包場三天，五顆還多？”女人說道：“你們打聽打聽，來這裏的客人闊綽的可多了……”
女人還在嚷嚷，曹铄分開人群走到前面。
“聽說城裏風月場太多，許多男人夜不歸宿。”曹铄冷着臉說道：“本公子來到栗邑，不能眼睜睜看着這種有傷風化的地方存在。從今天起，所有風月場關閉，任何人不得入内！裏面的人也不準外出！”
兩個士兵見是曹铄，連忙向他行禮。
“你倆在這做什麽？”瞥了他們一眼，曹铄問道。
沒鬧明白他是什麽意思，兩個士兵都低着頭沒敢吭聲。
他們要是說奉了公子的命令來包場子，那才是打了曹铄的臉。
“公子，他們一準是閑極無聊，跑來找女人耍樂。”整天跟在曹铄身邊，蔡稷當然明白他的心思。
“送回軍營，等我辦完正事再懲治。”曹铄吩咐了一句，扭頭就走。
女人嫌士兵給的錢少，不肯做他們生意，沒想到居然來了這麽一位主。
二話不說，直接把店給她封了。
她連忙爬了起來，飛快的追上曹铄：“這位公子，店封不得……”
沒等靠近，魏圖和蔡稷拔出佩劍擋在她面前。
魏圖甚至把劍頂在了她的咽喉上。
“大膽刁婦，竟敢對公子無禮！”蔡稷喝了一聲，怒目瞪着她。
“蔡稷，關閉風月場的事交給你辦。”曹铄頭也沒回：“魏圖，我們走！”
咽喉被劍指着，婦人再沒敢上前。
心裏憋屈，她還想再喊，蔡稷卻先開了口：“再嚷嚷，一劍砍了你！”
婦人連忙閉嘴，驚慌的看着抵在脖子上的長劍。
兩個士兵也走了古來。
蔡稷吩咐：“帶人把這家酒館封了，不許任何人出入！”
士兵應聲正要離開，婦人“噗嗵”跪了下去，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說道：“将軍饒了小婦人吧，我和女兒們指望着這家店過日子，要是封了，我們就隻有餓死！”
“你這婦人也是自找的。”蔡稷說道：“要是早答應他們，沒讓公子看見，不僅做成生意，還能賺些錢。現在倒好，錢沒賺到，生意也得黃了。”
“将軍行行好，和公子說一聲，我們這些做賤民的，日子可不好過……”婦人哭的悲痛欲絕。
圍觀的人們指指點點，交頭接耳的讨論着什麽。
在街上鬧的太過分實在不好看，蔡稷冷着臉說道：“到酒館說，當街撒潑還要臉不要？”
聽出蔡稷話中有轉圜的餘地，婦人連忙爬起來，領着他進了酒館。
圍觀的人們跟到酒館門口。
兩個曹軍把他們攔阻：“沒什麽好看的，都散了！”
有熱鬧看，誰還理他們。
雖然不敢太靠近，人們并沒散去，一個個伸長脖子想看看蔡稷在酒館裏做什麽。
進了酒館，婦人忐忑的說道：“将軍請坐！”
蔡稷剛落座，婦人就問道：“要不要我叫兩個姑娘來陪？”
“将士們要來你這消遣，你不讓。”蔡稷說道：“現在倒是大方的很！”
“我是被豬屎蒙了眼。”婦人可憐巴巴的說道：“還請将軍在公子面前美言幾句。”
“鬧到這個程度，你讓我怎麽和公子說？”蔡稷裝出爲難。
“隻要公子能别封了我家店，怎麽都好說。”婦人連忙說道。
“這樣吧，從明天起你關上店門，從後門把來消遣的将士帶進來。”蔡稷說道：“公子在的這些天小心點，别讓他看見有人出入，每天能從将士們身上賺點，好過什麽也不做。至于其他客人，你也知道是不能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