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雙等人舉着火把站在林子裏。
十多個灰頭土臉的張繡軍被五花大綁的跪在他們面前。
曹铄負手繞着他們走了兩圈:“我以爲胡車兒會追來,沒想到引來的隻是一群小魚小蝦。現在有個問題,我需要從你們中的某個人嘴裏得到答案。”
被俘的張繡軍跪在地上低着頭,沒人接他的話。
“你們是來追殺我們的,所以我不可能把你們放了。”曹铄說道:“能活着離開這裏的隻有一個人。至于是哪個,就要看誰最先回答而且答案能讓我滿意。”
有兩個張繡軍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他一眼, 随即又垂下腦袋。
“胡車兒爲什麽沒來?他在什麽地方?”曹铄臉一冷,向他們問道。
“曹操在舞陰聚集殘兵,胡将軍跟随張将軍追擊去了。”一個張繡軍脫口說道。
劉雙上前兩步,掄起巴掌狠狠抽了他兩個耳刮子:“曹公名諱也是你叫的?”
回答曹铄的張繡軍被打蒙了,他趕緊垂下頭,渾身微微哆嗦着。
“張繡什麽時候去的舞陰?”曹铄問道。
“就在兩天前。”另一個張繡軍回答道。
“你回答的太晚了。”曹铄指着最先回答的張繡軍說道:“他先回答的, 而且我覺得他的答案挺好,現在我隻要他來答我的問題。”
凝視最先回答的張繡軍, 曹铄對劉雙等人說道:“其他的可以殺了!”
劉雙等人拔出匕首, 把哭喊求饒的張繡軍一個個抹了脖子。
“隻剩下你一個了。”曹铄對僅存的一人說道:“我說過讓你活着,卻可以随時改變主意。能不能活下去,全看你自己。張繡什麽時候出的兵?帶了多少兵馬?胡車兒是不是先鋒?”
“胡将軍……不……是胡車兒!”四周彌漫着濃烈的血腥氣,士兵顫抖着說道:“他是先鋒。張繡出兵一萬,兩天前離開宛城。”
“兩天前,也就是胡車兒得到刺客行蹤的那天?”曹铄問道。
“是的!”士兵腦袋幾乎垂到了胸口答道。
“放他走!”曹铄說道。
“公子……”劉雙問道:“真的放了?”
“放了!”曹铄說道。
劉雙上前割開捆着張繡軍的繩索:“滾!”
同伴都死了,隻有他還活着,張繡軍哪敢多耽誤,連滾帶爬的跑了。
“就這麽放他走了?”秦奴向曹铄問道:“你不怕他回去告訴胡車兒?”
“我就是要他回去報個信。”曹铄說道:“答應過你取下胡車兒的人頭,我就一定會做到!”
“其他人怎麽又都殺了?”看着地上的屍體,秦奴問道。
“沒有選擇。”曹铄說道:“我們隻有十個人,他們卻有十幾個活着的。如果都放了,萬一他們不死心尾随上來,就算我們能赢必定也有傷亡。”
看向劉雙等人,曹铄說道:“這些都是跟我的兵, 在我的眼裏, 他們每一個都比一千個敵人的命還金貴。甯肯讓敵人屍橫遍野,也不能給我的兵帶來半點風險!”
曹铄和秦奴的對話,劉雙等人都聽在耳中。
他們心底莫名的湧起一股暖流。
當兵打仗這麽多年,還沒有哪位将軍說過同樣的話,也沒有哪個将軍真正把他們這些人當個人看待。
追随二公子,還真是最正确的選擇。
“都愣着幹什麽?”劉雙等人還在因爲曹铄的話發愣,曹铄喊道:“把屍體都埋了,我們去舞陰!”
衆人這才回過神,紛紛擡起屍體,丢進他們早先挖好的坑裏。
“公子回舞陰,我也要告辭了。”秦奴有些失落的說道。
“告辭?”曹铄問道:“你要去哪?”
“回去複命!”
“胡車兒沒死,你拿什麽複命?”曹铄問道。
“雖然刺殺失敗,有些事還是得去面對的。”秦奴說道:“多謝你這幾天的照顧。”
“我這個人很現實。”曹铄說道:“救了你肯定得要回報。你現在回去複命,萬一他們不滿你沒能殺掉胡車兒,把你給殺了。你用什麽來報答我?”
秦奴低下頭沒有應聲。
主公的脾氣她很清楚。
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本來有幾十個。
因爲任務沒完成,好幾個姐妹都被主公殺了。
她這次回去,也會是兇多吉少。
“張繡進軍舞陰,胡車兒做先鋒。”曹铄說道:“我們還有機會!”
“你還有什麽辦法?”秦奴說道:“胡車兒帶兵進攻舞陰,戰場上殺他和刺殺可不同!”
“隻要能把他殺了,就不要管我用什麽辦法。”曹铄說道:“你想走可以,等拿到胡車兒的人頭。”
愕然看着曹铄,秦奴問道:“殺不殺他,對你來說并不是十分重要,你又何必……”
“我不知道你背後是什麽人,我隻知道既然看上你,就不會讓你有危險!”曹铄說道:“我可沒興趣将來到你的墳前痛哭流涕。我看上的女人,這輩子都得被我抱在懷裏,還要爲我生兒育女。”
“你注定跑不了!”向秦奴微微一笑,曹铄又朝劉雙等人喊道:“都快點,今晚我們離開林子,在外面宿營!”
看着他英俊卻顯瘦削的臉,秦奴心裏像是打翻了怪味瓶,什麽滋味都有。
還沒有哪個男人像他這樣,爲了她執着的去做一件事。
“沒了馬車,你晚上怎麽辦?”她小聲問道。
這幾天趕路,曹铄把帳篷讓給了她,每天晚上都睡在馬車裏。
如今連馬車沒了,他要是不肯和劉雙等人擠一頂帳篷,就隻能露宿在野外!
“我覺得我倆可以睡在一起。”曹铄壞兮兮的一笑:“我親了你,你也親了我。該做的和不該做的都做過,還有什麽看不開的?”
秦奴狠狠瞪了他一眼。
“别瞪我好不好?”曹铄說道:“你現在有傷在身,我也不可能禽獸到對你做什麽。就算睡在一起,忍受煎熬的還是我,又不是你!”
“公子對我這麽好,我怎麽忍心讓你忍受煎熬?”秦奴甜甜一笑。
“難道還能幹點什麽?”曹铄賤賤的挑了兩下眉毛。
“幹你的頭!”笑容一斂,秦奴沒好氣的說道:“晚上你該睡哪就睡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