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铄還真打算出門找妹子。
他要找的是個熟人,雖然隻見過一次,而且黑燈瞎火,當時彼此都沒看清對方長相。
可他卻知道,宛城搜查的這麽緊,隻有那個人能幫他們離開!
當然, 想要讓那個人幫忙,就必須有充分的理由!
否則去找她,隻是自尋死路!
來到前堂見大門緊閉,曹铄向管事問道:“今天怎麽沒開門做生意?”
“尊駕可能不知道,昨晚有人行刺胡将軍。”管事說道:“胡将軍的妻舅也被人殺了!城内正搜捕刺客,誰還敢打開家門?那不是沒事給自己找麻煩?”
胡車兒妻舅就是死在曹铄手裏, 他不僅知道,還很清楚其中細節。
他故作不知的向管事問道:“胡車兒有沒有死?”
管事說道:“聽說胡将軍沒事,隻是他的妻舅死了。”
“既然胡将軍沒事, 現在的搜查應該隻是一陣風。”曹铄說道:“搜捕刺客再緊,也不能因爲這個耽誤了城裏百姓的生計!”
“别提什麽生計了。”管事歎了口氣說道:“能保得住命就不錯了!昨晚就有人來搜查過,我也不知道尊駕什麽時候出去的,見房間沒人,就對他們說店裏接待的可能早已離開。這才把那些人給打發了。”
“昨晚來搜查過?”曹铄一愣。
“何止我家被搜。”管事說道:“這條街挨家挨戶找了個遍,就連後院水缸裏都要看看有沒有藏人。真不知道什麽人敢這麽大膽,連胡車兒都的主意都敢打!”
曹铄暗暗慶幸,幸虧昨晚遇見秦奴不算太早。
要是早些遇見,讓死士帶她回到館舍,恰好撞見張繡軍搜查,麻煩可就大了!
被搜查過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
慶幸打了個時間差的同時,曹铄也能确定這家館舍至少暫時是安全的。
隻要一天之内能夠離開宛城,就算張繡軍把城池翻個底朝天,也和他們沒有半點關系!
“看來搜查是挺緊。”曹铄問道:“你這有後門沒?”
“後門倒是有。”管事說道:“現在街上是見人就抓,尊駕何必出去自找麻煩?”
“我是有些事不得不做。”曹铄說道:“見到我要找的人, 應該就不會有人找我麻煩。”
“公子認識張将軍?”管事脫口問道。
問這句話的時候, 他心裏在暗暗嘀咕。
曹铄等人住在這裏, 他也曾說過張繡的不是, 萬一真是認識張繡,隻怕他以後不會有好日子過!
“我不認識張繡。”曹铄的話讓管事放心不少:“我隻是認識他的幕僚賈文和。”
“沒想到尊駕竟和賈公有交情。”管事連忙說道:“宛城之内除了張将軍,就屬賈公有權勢。尊駕隻要能找到賈公,胡将軍那裏應該什麽都好說。”
“交情是有。”曹铄說道:“本來打算把手上的事情辦一辦,然後再去求見,沒想到宛城竟會鬧出這麽多亂子。現在連出門都是麻煩,更不要說打聽他的住處?”
“難道尊駕不知賈公住處?”管事問道。
“隻知道他在宛城,沒問清住處在哪。”曹铄說道:“宛城屬于張繡,賈公在他麾下做事,如果不是出這些亂子,随便找個人應該都能問的到。”
“尊駕說的不錯。”管事說道:“賈公住處與這裏隻隔着兩條街。從後門出去往南,街口有個石樁,離石樁二十步有處朱紅大門,門頭挂着黑漆匾額的就是。”
“我還以爲找不到了。”曹铄拱手謝道:“幸虧還有你在,今天指路,以後必有重謝!”
“尊駕不用多禮。”管事說道:“離開宛城之前,我還得多仰仗尊駕。”
“放心!”曹铄說道:“我會替你多說幾句好話。”
管事歡天喜地的說道:“尊駕請随我去後門。”
穿過拴馬的後院,就是館舍後門。
這扇小門平時是留給送菜的人和店裏夥計使用,很少爲賓客開放。
打開後門,管事探頭探腦的向外望了望,對曹铄說道:“街上沒人,尊駕一路小心!”
“多謝了!”曹铄再次拱了拱手,走出小門。
街上很冷清。
張繡軍正忙着搜查刺客,沒幾個人敢在這種時候跑到街上給自己找麻煩!
曹铄也不敢大搖大擺的在街上走。
每前進一段距離,他就要找個地方藏起來,觀察附近的環境,确定沒有危險,再繼續向前。
經過兩條街,曹铄看到前方的街口果然立着一根石樁。
石樁筆直的樹立在街口正中,讓這條街道看起來和其他的街道有些不同。
離石樁不遠的一棟宅子門口,站着兩個衛士。
不是特别重要的官員住宅,門外不可能有衛士守護。
看來他是找對了地方!
悄悄的繞到宅子的院牆下,曹铄先目測了一下牆的高度,随後向四周看了看。
确定附近沒人,他縱身一躍,雙手扒住牆頭。
如果是穿越前的他,上這樣的牆頭簡直再容易不過。
然而此時的他受身體約束太大,雖然扒住了牆頭卻沒能立刻縱身上去。
兩臂用力,曹铄撅着屁股使足了渾身的力氣,以極其不雅的造型終于爬了上去。
蹲在牆頭向庭院内掃視了一圈,他發現賈诩的住處不是很大,和一般富人家的宅院差不多,也是分爲内外兩進的庭院,後院離外院不過幾十步而已。
判斷了後院的方位,曹铄跳下牆頭。
雙腳落地,發出一聲悶響,他立刻蹲下,警覺的觀察着四處的情況。
城内到處都在搜查刺客,賈诩的住處卻像是根本沒發生任何事一樣。
守衛這裏的衛士,隻是站在他們應該站的地方,甚至連巡邏兵都沒有。
庭院内的路兩旁,栽種着一些矮小的花草。
進入深冬,花草已經凋零,不過還殘留着一些莖稈。
借着密布的莖稈掩護,曹铄悄悄摸向後院。
進入後院,曹铄發現這裏的布局比前院雅緻了許多。
兩三條青石小路交相縱橫,路旁栽着些常綠的矮小灌木,雖在深冬,後院依舊是一派春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