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漢子還沒爬起來,曹铄擡腳踢上他的太陽穴。
動作連貫毫不拖泥帶水,漢子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不僅錦衣少年和跟在他身後的那群人吃了一驚,就連秦奴也停下撫琴,愕然看向曹铄。
“這條狗是不是閣下家的?”踢了踢倒地的漢子,曹铄向錦衣少年問道:“如果是,請帶走。如果不是,那就讓他在這趴着。”
“把他拖出來。”錦衣少年向身後的幾個人吩咐。
他的兩個随從進了隔間,拖着昏過去的漢子出去。
“尊駕究竟是什麽人?”錦衣少年問道。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喜歡狗在耳邊亂吠。”曹铄說道:“閣下要是不想惹事,請回吧。”
“尊駕不如留個姓名,以後說不定還能相見。”搞不清曹铄的底細,錦衣少年也不敢把事挑大,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想報複我?”曹铄淡然一笑:“你恐怕不行。”
沒問出什麽,錦衣少年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曹铄接着說道:“不過有句話你說的沒錯,我倆肯定會見的。也許就在明天,也許會是幾天以後!”
“我們走!”曹铄的态度,讓錦衣少年更加沒底,他惡狠狠的招呼了一聲随從,轉身離開。
目送他們離開酒館,曹铄松了口氣。
“閣下好像如釋重負。”秦奴說道:“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麽人,就敢打了他的手下。”
“還真不知道。”曹铄微微一笑:“請姑娘告訴我。”
“他是将軍胡車兒的小舅子。”秦奴說道:“胡車兒向來被張繡重用,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就是仗着姐夫的勢,他才敢在宛城橫行霸道。”
“這麽說,爲了姑娘,我可是惹了個大麻煩。”曹铄說道。
“閣下剛才還英武非凡,這會怎麽怕了?”秦奴問道。
“倒不是怕。”曹铄說道:“我隻是覺得劃不來。”
“閣下什麽意思,奴家有些聽不懂。”秦奴說道。
“其實也沒什麽。”曹铄說道:“弄不清我的身份之前,他不敢把我怎麽樣。我覺得劃不來,是因爲英雄救美一般都會有個圓滿的結局。我幫了姑娘,不知道結局會是怎樣。”
“閣下想要什麽結局?”秦奴問道。
“姑娘琴藝冠絕,相貌也是美若天仙。”曹铄說道:“如果能一親芳澤,剛才貿然出頭也就劃算了。”
“奴家可沒讓閣下出頭。”秦奴說道:“恐怕要讓閣下失望了。”
“動手之前我就知道肯定會是這樣的結果。”曹铄撇了下嘴:“可我還是沒能忍住,果然應了一句老話,美色誤人紅顔禍水。”
“我不誤人人自誤,紅顔非禍禍自來。”秦奴說道:“閣下幫我,我已銘記于心。如果你能活着離開宛城,将來重逢我會相報。”
“怎麽報?”曹铄問道。
“閣下要奴家怎麽報?”秦奴反問。
“剛才我已經說了,姑娘美豔絕倫才藝冠絕。”曹铄說道:“我沒别的想法,隻想一親芳澤。當然,不是親親就算了,而是要把姑娘留在我的身邊。”
“果然閣下是個多情的人。”秦奴說道:“留在閣下身邊,我能得到什麽好處?”
“沒什麽好處。”曹铄說道:“姑娘隻能得到一個男人,一個把你護在身後,再也不會讓琴弦傷了你手指的男人。”
秦奴露出甜美的笑容說道:“閣下這句話倒是暖人心。隻是奴家喜好撫琴,即使不爲别人,也會撫弄兩曲。”
“撫琴傷手,遠遠不如琴弦繞在手指上傷的更深。”
曹铄這句話出口,秦奴臉色一變:“閣下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曹铄說道:“你殺過人,用琴弦殺的,而且不止一個!”
“閣下真有意思。”回話的時候,秦奴已經不再淡定:“奴家不過弱質女流,能殺什麽人?”
“女人,尤其是美麗的女人,殺人從來都是無形。”曹铄做出了個扯着繩索的姿勢,然後雙手向兩邊用力一拽:“姑娘隻要這樣,就可以讓人人頭落地。”
“你究竟是什麽人?”秦奴眉頭皺起,語氣也變得冷冰冰的。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曹铄說道:“重要的是我的目的。”
“你有什麽目的?”
“剛才已經說了,我的目的很簡單。”曹铄說道:“把姑娘留在身邊,悉心照料小心呵護,再不讓你受半點委屈。”
“曾經也有人對我說過同樣的話。”秦奴說道:“閣下知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
“要是我沒猜錯,應該是在墳裏。”曹铄說道:“我和他們不同,我不會死,至少不會死在你手裏。”
“有些話不該說,說了就會死。”秦奴眸子裏閃過一抹殺機。
“我對姑娘說的話深信不疑。”曹铄說道:“可我也能确定你不會殺我,至少現在不會。”
“閣下哪來的自信?”秦奴問道。
“因爲你要做的事還沒做,我要做的事也沒做。”曹铄說道:“對我倆來說,相互給對方找麻煩,倒不如攜手把各自要做的事做成。”
“我要做什麽,難道閣下知道?”秦奴問道。
“當然知道。”曹铄說道:“姑娘是來殺人,至于殺誰,這我就不知道了。”
“你憑什麽認爲我會和你聯手?”
“不憑什麽。”曹铄說道:“憑我有人有錢有腦子!”
“閣下要我做什麽?”秦奴問道。
“很簡單。”曹铄說道:“姑娘去殺人,讓宛城亂起來,我恰好趁亂把事情做了。你我都有好處,而且又會讓事情更簡單,何樂不爲?”
“你得罪了胡車兒的小舅子,出了這個門,恐怕就會被人盯上。”秦奴說道:“自身難保,我又何必蹚這趟渾水。”
“姑娘不說,我還真不知道他是什麽人。”曹铄說道:“可我知道他很重要,如果沒他找我麻煩,這件事還真不一定能做成。”
“閣下有什麽打算?”秦奴問道。
“姑娘晚上到我住處商議,怎樣?”曹铄說道:“有些話應該不是在這裏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