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一眨眼的功夫項羿就發現身邊景色已然大變,是十分陌生的環境讓他忍不住驚叫着問道。
“天都山。”
随手收起五彩祥雲,沈襄的目光掃過古老的土地神廟,古井無波般平靜的心竟然怦然而動。
雖然天都府君神位一直藏在他紫府之内,天都山的每一絲每一毫改變都宛如掌上指紋一般了然入目,可是卻怎麽都比不了沈襄身處天都山脈時這麽清晰。
天都山的變化很大,大到了沈襄幾乎都認不出來。
其實這千多年以來發生變化的不僅僅是天都山脈,應該說是整個大荒都在發生劇烈的變化。
千多年的時間,滄海都能化桑田,更何況還有曾經化作天空白雲的神魔精血殘軀時時刻刻滋補着。天還是那個天,地卻已經不是那個地了。
沈襄都不用靈識去探測,單憑皮膚、呼吸都能感覺到天都山脈的變化,此時天都山脈靈氣之充裕與千年前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大地被濃郁的靈氣化爲了靈土,草木的吐納又将靈氣間僅有的一點狂躁化爲溫和,使得人類和野獸可以輕易吸收接納。一眼望去這裏竟然有了幾分洪荒世界初生的感覺,想到這裏沈襄不由擡頭望向天空。
哪裏是天庭,哪裏更是天界,沈襄靈識所化的靈眸透過混沌無極八荒封印大陣影影綽綽的看到無數個天兵天将在哪裏探測着什麽。
“那應該是天上大能在探查混沌無極八荒封印大陣吧,幾百年過去了,他們還不死心呢!!”
沈襄的靈眸十分嚣張,肆無忌憚的掃過無數天兵天将,與此同時他也感覺到天兵天将中有幾位大能敏銳的感覺到他掃過的眼神,似乎都十分惱怒的回擊。
可惜這幾位大能的回擊僅僅讓紫色天網略略波動一下,就再也沒有了反應。
“呵呵!!”
沈襄一笑而過,他布下的大陣是何威力他自然知道,如果不是大荒九祖親自出手他無需在意任何人。
淡淡的收回靈眸,一點靈識勾動挺立天空的翠峰。
“呵呵,變成帝君了。”
自從翠峰化爲大荒第一高山之後沈襄就再沒與它聯系過,沒有辦法,翠峰太強大了,即使沒有沈襄來主導他也是大荒九祖那個級别的,在大荒被沈襄封印的情況下,大地之上根本沒有什麽能夠威脅到它的。而此時沈襄心血來潮,一點靈識溝通翠峰的時候,一個驚喜不經意間震動了他。
沈襄萬萬沒有想到,幾百年沒有與翠峰溝通,這一溝通沈襄竟然從翠峰的反饋中驚奇的發現,翠峰内竟然自主的生成出一塊神位空間,而且神位之主就是他。
這還不算,更讓沈襄想不到的是翠峰的神位等級無比的尊崇,竟然是帝君級别。
略一回神沈襄就有些明白了:“翠峰是大荒第一高山,他不是帝君級别那個山峰還敢位列帝級。”
想到這裏沈襄無奈的擡起頭仰望天空,他真的想狠狠的豎起一根手指,挑釁挑釁這該死的老天。
翠峰被封禅除了天道親自搗鬼之外,誰都不能瞞過沈襄。
不錯,翠峰的确被大荒無數國主封禅過。天地之間突兀的出現這麽一座高山,擡首仰望不見其頂,這樣的山被稱之爲神山絕不爲過。而這樣的神山還不能入得各國國主之眼界,不被封禅的話什麽樣的山才能配得呢?
所以翠峰被封禅爲天地第一尊位的不是一個兩個國主,也不是世俗界或是修真界的一個兩個國主,它可是被世俗界和修真界裏無數個國主封禅。
可以說,任何一個名山大川被任何一位國君、國主封賜封禅過都會被天庭或是天道賜予神位,翠峰自然也不會例外。
翠峰被封禅,被賜予神位這個沈襄不稀奇,更不會感到驚奇,隻不過這個封禅後背賜予帝君神位沈襄竟然不知道,這才是讓他感到異常驚奇的事情。
“大荒中天崇聖大帝,名頭還是十分響亮的嗎?”
心中狠狠的發洩一番之後,沈襄順手将天都府君之神位融進到翠峰神位之中,崇聖帝君之神位要比天都府君神位的等級高上許多,如此一來天都府君算是被列到崇聖帝君麾下,也省得沈襄身兼數職,也少了許多麻煩。
既然将天都府君列到崇聖帝君麾下,沈襄想了又想也不怕麻煩了,心念一轉又将清微山脈之神位清微府君,東極青玄府之神位青玄府君全部納進崇聖帝君麾下。
當沈襄一次将這些全部弄完的時候,翠峰内的神位空間一陣轟然大動,金光閃耀山體生華,燦燦間彷如仙寶生輝,又一次的驚動天地。
“少爺,少爺,這是怎麽了。”
項羿仰首觀看天空中燦燦生光的翠峰,驚駭的連連呼叫。
“沒什麽,山君歸位。”
沈襄心神一動就明白翠峰爲什麽會升起這麽大的波瀾,這是他剛才那番舉動引起來的,也是天道對他承認神位的一次宣告。
“山君歸位,這第一高山是有主的?”
聞聽沈襄的回答項羿不由的驚叫起來,大荒第一高山竟然是有主的,如何不能讓項羿驚駭。
“少爺,這第一高山不是我們清微山旁那個翠峰嗎?他的主人是誰呀?”
驚呼過後項羿猛然間又想起來翠峰這大荒第一高山的由來,忍不住又驚呼起來。
“你都知道那個第一高山是何來曆,你說他的主人是誰?”
沈襄不是好眼神的白了項羿一眼,扭過身不在看他,靈識随意的掃向天都山探查起少典的氣息。
“啊.....是少爺您嗎?”
沈襄的話音剛落,項羿就忍不住驚駭的扭過頭,伸出手指指着沈襄,啊啊的拉長了聲音大叫起來。
“少典還在古城村!!”
天都山在沈襄來說就如同他自家的後花園,想找一個人根本不費任何力氣,靈識一轉就探得少典的氣息。恍如不見項羿指向他的手指,沈襄微動已然來到古城村少家宅院。
古城村還是古城村,還是原來零零散散稀稀疏疏的幾十戶人家。
可古城村又不是原來的古城村,因爲穿過古城要塞往東一馬平川的地方,已經重新起了一座新城,在哪裏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樓閣豪院繁華異常。
沈襄循着少典的氣息來到的正是古城村原來的少家。
少家還是原來的老宅,普普通通的老宅院一點變化都沒有,即使曆經千年卻仍然和沈襄當年看到的一般。
其實也不能說是一點變化也沒有,怎麽說千年多的時間過去了,老宅在怎麽保持也抹不去歲月留下的痕迹。
沈襄笑笑的推開木栅門,緩緩的向内走去。
一邊走着一邊四下張望,這間是少典的家,那間是高陽博的家,哦,那間是曲剛的家,呵呵,都還是那麽的破落。
的确,老舊的古城村一眼望去盡是破破落落,與要塞外的新城根本沒法比較。一眼興盛一眼破落,任誰看上去都會發現兩者間是那麽的不協調。
“這是應該是少典特意留下來的吧。”
沈襄扭回頭望着老村哪條直通土地廟間的細長小道,心中突然升起一種明悟。
一邊走着一邊看着,沈襄終于來到少家門前,他沒有推門而進,掃過院内一條笨笨的土狗揚聲喝道:“有人在家嗎?”
“啊,家裏來人了。”
一個清亮的飽含驚奇的聲音在屋内響起,聲音尚未落下一隻大手一把将門推開,曲剛那高大魁梧的身影穿了出來。
“是哪位高人來到少家。”
曲剛瞪着銅鈴般的雙眼直勾勾的望着沈襄。
“曲剛,竟然也已經突破元嬰期了。”
沈襄輕悠悠的跨步來到曲剛的身前,身形晃動竟然讓曲剛根本連躲閃的念頭都沒有,一向靈敏的土狗也仿佛沒有看到有人在動。
“是,是先生,是先生嗎?”
沈襄的大手輕飄飄的落在曲剛的肩頭的時候,曲剛才好像剛剛看到沈襄的樣子,驚喜的叫了起來。
“是先生!!”
曲剛的聲音初一出口,屋内也是一聲驚呼,随後嗖嗖兩聲竄出兩個人來。
一聲驚呼兩個動作,竟然聲到人至。
待得兩個人站在沈襄身前的時候,沈襄看到正是少典和高陽博這兩個人,此時激動萬分的兩個人兩對眼睛同時緊緊的盯着沈襄,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
“癡兒,莫要做出這般樣子。”
沈襄拍了拍曲剛的肩頭,搖頭歎息一聲。
“沒想到先生還能回來看我們?”
看到沈襄的樣子,三個人都忍不住内心的激動撲通撲通的跪倒在地,熱淚無聲無息的灑落在地上。
“哭什麽,起來都起來。”沈襄袍袖一揮将三個人拉了起來,眼中帶着笑意上下打量着三個人:“沒想到你們竟然都到元嬰期,都很不錯啊。”
沈襄靈識掃過三人,十分驚奇的發現三個人修的竟然是正宗的清微道法,紮紮實實的十分純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