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因爲什麽,魔頭惹到了當世還很弱小的沖虛觀觀主,結果沖虛觀主聯合沈家一位大佬殺上了上去,怒洗了兩座樵山,在大戰中魔頭在兩座樵山之間立下一座血陣欲要困殺兩位大乘強者,結果沖虛觀主從萬裏之外的東海攝來一座浮山,巨大無匹的浮山從天而降,直接将血陣碾成灰塵,同時也将所有魔頭鎮壓在山下。
從那以後,東樵山和西樵山被這座浮山直接連成一片,而這座巨大高山也被稱之爲羅浮山,爲了鎮壓這群魔頭沖虛觀也搬遷到了此地,也因爲此沖虛觀與贊州沈家時代相好,相互守望。正因爲此,沖虛觀和沈家才日益興旺形成現在這個規模。
羅浮山山中有七十二石室、十八洞天、四百三十二峰巒、九百八十瀑布與飛泉,原有九觀十八寺二十二庵等道教與佛教的宮、觀、寺、院點綴其間。
随着日月的穿梭,時代的變遷,千萬年之後的羅浮山已經成爲玄元大陸十大道教名山之一,更被修真者稱之爲道教十大洞天之第七洞天“朱明曜真之天”,七十二福地之第三十四福地泉源福地。
不過,雖然沖虛觀居住在如此仙境之中,雖然沖虛觀被世人奉爲道家十大修真門派,但是沈家現任家主母親自到來奉香還願,他們仍然不敢怠慢,八駿馬車穿越高山如履平地一般,輕輕巧巧就攀上了羅浮山千米山腰處的沖虛觀。
建立在萬米之高的羅浮山千米處的沖虛觀是面向凡人的,雖然說玄元大陸幾乎可以人人修真,但修真與修真卻是不同,不僅僅是不同,而且是大爲不同,普通凡人修真不過是粗通煉氣,偶爾有能夠築基的就已經十分了不得了。
可這樣的修爲這樣的人在真正的修真人眼中不過是蝼蟻一般的凡人而已,因爲不成金丹者根本就不能夠被稱之爲真正的修真者的,而想要修成金丹對普通人來說太難了。
真的,太難了。
因爲,一沒有功法,二沒有資源,就普通民衆來說,修成金丹就仿若登天一般。
不過,登天難,當仍然有登天梯給人留下一絲念想,羅浮山的千米沖虛觀對于凡人修真者來說就如同登天梯一般,那是一條可以登天的途徑,是個念想。
當然,千米沖虛觀不可能接待沈家主母,因爲他沒有這個資格,對于可以和沖虛觀平起平坐的沈家主母來說這裏就是個接待落腳的地方,畢竟沈家主母來了不可能直接闖進去,那樣對雙方來說都太不正規了,也太不莊重了。
八俊馬剛剛落地就有幾個道者恭恭敬敬的将沈家一行人請到後堂休息,做做樣子的大略的休息一下。因爲他們還要向萬米高處的玄虛觀通告,然後由玄虛觀派來尊貴的有身份的來迎接。
萬米高處的玄虛觀依靠朱明洞而建,那裏才是沖虛觀真正的要地、重地和寶地,那裏才配得上沈家主母的身份,自然,那裏也不是誰都能夠進入的,數百人隊伍的沈家人馬不可能全部都跟去。
沈襄有這個資格,可惜即沒有人關心這點,也沒有人在意這點,自然而然的沈家大少爺被留在了千米沖虛觀。
不過上不上玄虛觀陷入到沉睡中的沈襄不在意,出去玩耍的項羿同樣也不在意,對于二人來說,沒有人打擾才是最好的。
沈襄身體不适,進入沖虛觀後随便找了個房間就休息了,項羿就成了脫缰的野馬,沒有人來管他,撒歡的玩耍去了。
沈家主要的人物去了玄虛觀,不會有人去管沈襄如何如何,而沈襄有程前在項羿也非常的放心。
程前是個健碩的中年人,是沈襄那座翠園的大管家,是沈家不知道多少代的家生奴,在沈襄母親蘇雨進入沈家成爲二夫人時由當時沈家家主點名賜予的長随,在二夫人過世之後就成了照顧沈襄和沈襄唯一親近的人。
可以說沈襄是程前親眼看着一點一點長大的,這麽多年過去了,沈襄幾乎成了程前生活的唯一,生命存在的全部,沈襄的任何事情對程前來說都是天大的事情。
沈襄身體不适已經有好多天了,這讓程前一直都憂心忡忡,他不知道大少爺怎麽了,每天似乎都疲憊不堪卻又不讓他尋來醫師看。
身爲沈家這一代的長子,身爲贊州沈家繼承人,身爲修真世家沈家的人,不說是從娘肚子裏就開始修煉吧,至少修行是必須的。
修行的人也會生病嗎?要說修行出差錯還差不多,所以說每一個修真世家醫師大夫是必不可少的,家主家高級醫師可是不少,沈襄一聲命令恐怕這些醫師會急着趕着來看。
可是少爺偏偏就是不允,還命令他不許将他身體不适說出去,也不許胡亂打聽什麽。
莫非少爺有什麽事情瞞着他?
搬了把椅子,程前在沈襄房門前坐了下來,皺着眉頭思索起來。
少爺是在十天前開始變得不對勁的,那一天似乎少爺去見大長老去了,少爺去見大長老是少爺提出來的要求,而且見面的時間是在夜晚,那天發生了什麽誰都不知道,不過從少爺回來之後程前就感覺到不對勁了,因爲少爺把自小就堅持不懈的修行功課停了下來,相反到拿起閑書看了起來。
對于修真的人來說,隻要與修行無關的書都是閑書,因爲修真者必須要把持一顆純淨的心,沒有一個澄明的心境是不會有迅猛激增的修煉速度的。
要知道,少年時期有一個紮實的基礎對于修真者是多麽的重要,而閑書恰恰是會擾亂從未接觸過太多世界的少年那顆純淨的心靈的。
程前想到了這十天少爺的變化,又想到今天大夫人還願的事情,同時也想到了跟随大夫人來的這些親信對于少爺的态度,心中恍恍惚惚似乎感覺到了什麽。
“唉!!莫非!!!”
猛然間,程前一個激靈臉色變得青白起來,冷汗也瞬間冒了出來,腦袋似乎都被他自己的胡思亂想吓得有些懵了。
“可别亂想,事情應該還沒到那步。”
收攝心思,提息運轉體内靈氣撫平了混亂的思維,再也不敢胡亂猜測的程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控制着呼吸在地上來回走了兩步,陣陣靈氣收攝入體,好半天青白的臉色才恢複過來。
可任他如何,一雙眼睛仍然忍不住向屋内望去。
程前恐怕怎麽也沒有想到,此時此刻在沈襄休息的廂房内一個道貌岸然的道者正悄悄的和沈大少爺說着什麽,一道清明的光幕将低聲細語的兩個人罩在中間,光幕内一點聲息都傳不出來。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道者将一個戒指戴在沈襄的手指上,臉色有些黯淡的撫了撫沈襄的頭,低低的歎息了一聲後,揮手收起清明的光幕後消失在廂房之内。
沈襄撫摸着戒指淡淡的笑了笑後鑽進被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