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的和十四叔認識。”君相扭過頭來,瞬間就将對裴述的防備之心徹底的放下。
“這位叔叔,您快救救十四叔吧。”
小君相這個時候不知道爲什麽師父和沈先生不過來救十四叔,他隻是知道十四叔在向這個青衣人求救,那這個青衣人一定能夠救了十四叔。
“裴述,一人一粒培元丹。”
沈襄淡淡的一句随風送入衆人的耳中,他的人同時也飄落在地上,冰冷如霜的雙眸淡淡的掃過華府衆人。
聽到沈襄發話,裴述伸手拉過弱弱的漢子,另一隻手一翻,一隻朱紅藥丸出現在手中:“小家夥,你将這枚丹藥喂給這位姐姐。”
“啊!”君相擡手接過丹藥,臉色一喜:“十四叔的朋友竟然認識沈先生。”
十四叔的朋友,沈先生都是君相能夠相信的人,既然兩人都吩咐了,他自然聽從安排,放開漢子後直接蹲下身去,撩開橫躺在地的女子的長發,将丹藥塞入她的口中。
“祖爺爺,抓住他們,抓住他們,他們身上有十大神器之首的儲物戒指,戒指裏有無數神兵利器和武功秘籍。”
看到裴述君相旁若無人的樣子,圍在漢子身邊的人中一名陰唳漢子突然大叫起來。
“什麽????”
聽到陰唳漢子的叫聲,在場所有人同時了然,不約而同的将目光投向弱弱的漢子身上。
“十四叔,他竟然是太越山十四友中的十四俠項淨。”
瓶隐子少西子雲涯子和畢天峰四人同時了然,看向弱弱的漢子時眼光不禁帶上一絲歎服,看向地魁華府人的眼中帶上一絲惱意。
畢天峰還差些,瓶隐子三人卻是清楚沈襄爲什麽會如此惱怒,要知道,太越山殘活之人可是都被清微山奉養,十餘年過去已經完全的融入到清微道派之中,是清微道派山下三村之一,甚至有許多如同君相般大小的人已經進入清微道派,成爲清微道派堂堂正正的真傳弟子。
那麽說,身爲太越山最難割舍的人物項淨被地魁華府如此對待,沈襄豈能不惱怒,又豈能放過他們,想到這裏,瓶隐子三人不禁爲地魁華府的生存而擔憂。
這些人惹誰不好,偏偏去惹項淨。
其實也不怪他們,甚至說全天下觊觎項淨的儲物戒指和戒指内寶藏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恐怕誰也不知道,在項淨的身後會有沈襄這麽一個龐然大物。
沈襄從修真界谪落凡塵将近二十年,人之情感種種他體驗體悟過不少,有欣喜,有溫馨,有茫然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惱怒,從來沒有體驗過忿恨,更從來沒有體驗過殺意。
不過,今天沈襄在靈識搜索的時候看到了項淨柔弱的身體在刀劍中移動,看到疲軟的手費力的揮舞着刀劍,又看到一個柔弱的少女用她的身體爲項淨阻擋了緻命的刀劍,他第一次惱怒了,第一次忿恨了,也第一次在心中産生了殺意。
破空而來,他真的想一掌滅了這十幾個人,還好,心底一絲冷靜讓他忍住殺意,不是他不想殺人,也不是他不敢殺人,他是再在醞釀醞釀積蓄積蓄殺意。于是才揮出兩掌,震踏兩間廂房,掌風帶起廂房屋頂滿天磚石将這十幾個人驅散。
體驗情感,體悟凡人的感情,沈襄想要的是情感真髓,随意生氣,胡亂殺人帶給沈襄的隻有是因果,而不會有任何所得。
“儲物戒指??”
夜枭華古元眉頭一挑,迷惑的雙眼死死的盯着項淨的雙手。
蒼白而修長的雙手沒有一絲血色,空空的光光的根本沒有佩戴任何東西,戒指在哪兒呢?
華古元的雙眼從項淨的雙手轉到他頸上,仍然是空空無有。
“老祖宗,儲物戒指不知道被他藏在哪裏了,我們找了半年了也沒有找到。不過他是項淨是絕對沒錯的。”
陰唳漢子咬牙切齒的保證着。
“半年了,他都在你手上半年了,你個蠢材。”
聽到漢子的這句話,華古元不由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中忍不住想要将他碎屍萬段。
華古元自然知道,這個陰唳漢子是事情暴露了沒有辦法才告訴他的,而陰唳漢子的心思他自然也清楚,鐵定是想要獨吞。
漢子的話自然也落在沈襄幾個人的耳中。
半年了。
這三個字大家就都明白項淨的身體爲什麽會顯得這樣柔弱。
在這樣的人手中半年,都不知道項淨吃到多少的苦頭,受到什麽樣的酷刑。可以這麽說吧,沒有殘肢斷臂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述剛剛将丹藥塞進項淨的口中,聽到陰唳漢子的話忍不住冷哼了一聲,一雙眼睛不是好眼神的看着項淨:“蠢材,我教給你的功夫你沒學會啊,竟然讓這幾個笨蛋給抓到,還關了半年。”
“什麽???”
裴述的話一出口,所有人同時大驚失色。尤其是瓶隐子少西子雲涯子三個,十分驚奇詫異的看着裴述和項淨,他們可是知道裴述能教的功夫是個什麽樣的性質。
向戈也有些詫異的看着沈襄和裴述,他到沒有想到滿江湖人都在找項淨,而這兩位竟然早早的就找到項淨,不過他們不是找項淨搶奪東西,相反是傳授東西,這兩位對自己的信心好的過頭了吧。
“咳咳”
項淨咽下朱紅丹藥後,臉色泛起一抹紅潤,也不知道是丹藥的作用還是羞愧的原因。
“咳咳”
又一連串的咳聲從項淨的腳底下傳來,這回是剛剛昏迷過去的少女。
“這不怨項大哥的,都是我的原因。”
少女掙紮着從地上爬了起來,拉着項淨的腿腳就要站起身來。
裴述沒有辦法幫她,項淨身體也虛弱異常,唯有君相忍不住伸手攙扶着少女站了起來。
“因爲你??”
看到少女站起來,項淨連忙伸手拉住她,少女項淨兩人雙手緊緊的絞合在一起。
“嗯,因爲我。”一手挽在小腹,似乎培元丹藥力發揮很快,幾息之間少女的臉色就轉好一些。可話說到這裏,明眸閃閃盯在項淨的臉上,一抹溫柔中帶着幾許凄美:“在大宋天朝我被豔迷門人追殺,是項郎救了我。在躲避豔迷追殺中我們闖進連橫山脈,而在連橫山脈我又被蝴蝶谷少主所擄,又是項郎闖進蝴蝶谷将我救出。直至逃難時遇到地鼠門追殺,一路奔行闖入關山草原,直到靈州府邊境。”
少女凄苦的歎道:“三大門派三次追殺,如果不是項郎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可最終還是我,因爲我被地魁華府的人所擒,項郎才無奈被制。項郎啊項郎,想你縱橫中州多少年片衣不沾身,卻有我拖累竟然被這宵小殘虐半年之久,妾身萬死不足惜啊。”
“不。”
項淨一把将少女攬在懷裏,柔弱的身軀驟顯剛毅,一手死死的拉着君相一手死死的抱着少女,無悲無喜中透出一股絕不放棄的堅定。
“豔迷,蝴蝶谷,地鼠門。”
沈襄口中念着這三個門派的名字走到項淨近前。
“地鼠門!!!”
夜枭華古元口中念着這個名字滿臉古怪的看着陰唳漢子,雙眼透出一絲冰冷來。
“呵呵,地魁華府好大的膽子呀,竟然連地鼠門通緝的人都敢藏匿。”
冷不丁畢天峰一聲冷笑傳來。
“地鼠門很了不起嗎?”沈襄停住腳步回頭問道。
畢天峰戲谑的看着夜枭華古元:“很強大的一個門派,雖然誰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強大,不過據說八荒九國裏凡是帶着地字的門派都是他們的附屬門派,就是不知道這個地魁華府是還不是。”
“哦,那還真了不起。”沈襄笑了一下扭過頭望着枯瘦老人華古元:“這個問題您能不能爲我回答下呢?”
“我”
唰的一下,冷汗瞬間就從華古元幹瘦的臉上冒了出來,陰毒的眼惡狠狠的盯着陰唳漢子。
不用他回答,大家都知道這個答案,地魁華府竟然真的是地鼠門的附屬門派。
“竟然真的是???”沈襄一聲歎息:“地鼠門果然好強大。”
“啊,那将我從大宋天朝引到邊疆的地炎門也是地鼠門指派的了。”項淨一愣随即失聲叫道。
“哦,應該是吧。”
沈襄聞聽略一思索,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想來也是,否則哪有那麽湊巧的,一個地炎門将項淨引到邊疆,然後引到大夏,追殺無果後整個大夏通緝。這也是被膽大包天的地魁華府人藏匿,否則此時的項淨應該早在地鼠門那個地牢中被嚴刑拷打呢吧。
地鼠門的計劃是一連串的,恐怕誰都沒有想到項淨竟然會遇到這個莫名少女,然後兩人又引起了幾大門派的夾擊,讓事情超出了地鼠門的控制。
當然,現在地鼠門遇到的最大難題就是,他們引起了沈襄極大的不滿,增加了沈襄欲要醞釀和積蓄的殺意。
“畢兄,地鼠門是大夏國的門派嗎?他們的總舵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