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又好美酒,所以沈襄被調侃爲酒中仙。
酒中仙,前朝曾有一個劉伶被奉之爲酒中仙,所以沈襄就隻能是小劉伶了。
小劉伶沈襄不單好飲酒更擅長制酒,擅長釀制絕世美酒,他釀制的酒所有吃過的人都驚呼爲瓊漿玉液,仙家瓊釀。
好吃美酒的小劉伶沈襄最大的愛好就是在釀制完美酒之後,狂飲一通然後揮毫潑墨書寫一番,以表通暢。
當然這樣的情況很少,畢竟釀制美酒的時候不可能天天都有,不過滿山莊的人都會等,等沈襄通暢淋漓的書寫一番。無他,僅是爲了奪得少爺那筆好字。
沈襄的字些的極其的好,不亞于當世大書法家。
正休爲此頗不爲意,按他的話說,任何一個符箓大師都是一位大書法家,因爲書寫符箓要比寫字難得多,寫字還要分用心不用心,用些者很少,所以大書法家很少。可符箓不同,任何一張符箓如果不用心都不可能成爲靈符,任何不用心的符箓都不叫符箓,那叫鬼畫符。所以符箓大師想不是書法大家都不可能。
正空卻不這麽認爲,他說正休是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因爲正休的字雖然也不錯,但和沈襄的字要差上很遠很遠。
正休卻傲然的不搭理他,已經能夠書寫靈符的正休現在的身價可不是原先,自認除了正銘他現在是清微道派弟子第二人,連正一都排在他的後面了。
不錯,清微道派第九十七代弟子中,正銘是第一位天級高手,在正銘之下地級巅峰的有數位,包括正一、正空、正覺在内,可随時随地都能突破的半步天級唯正休一人。
到了現在,清微道派裏很多弟子都看着正空、正休、正覺羨慕不已,他們那裏想到原本的倒黴三人組竟然在解惑殿授業長老來了之後,玩偏門副業的竟然會突破的這麽快,咱也要好好學學,一時間符箓蔔算煉丹處多了不少的弟子。
正銘是弟子中唯一天級,是惹得不少人羨慕,羨慕是羨慕卻沒有人多說什麽嫉妒的話,一個是師兄弟間都很和睦,另一個也是正銘抛舍了自身學業将門派的繁雜事情攬在身上,這份犧牲讓山上所有人隻有敬佩說不出别的什麽來。
清微道派傳承至今一共九十七代,掌門蘇從化、解惑殿傳功長老東南珪、解惑殿授業長老沈襄位列第九十六代,正一和正銘是所有九十七代門人之首,一内一外幾乎将整個清微派的瑣碎事情全部包攬,正銘負責山下江湖武林一切俗世,正一負責山上一切雜事,從吃穿住行到蘸壇齋戒法事,從功法修行到日常用度不所不管。
可以說,清微派如果掌門長老不在一年半載什麽亂子都不會出,要是沒有正一正銘這兩個人,誰都無法想象會變成什麽個樣子。由此可見二人對清微派的重要性。
當然,自從沈襄來到清微派一切都不同了,應該說,有掌門長老及二大弟子,清微派隻能苟延殘喘,拖延一下敗落的時間,有了沈襄卻讓清微道派大變樣子,日新月異蒸蒸日上是肉眼可見的。
弟子們變化着,門派在成長着,一切的一切都在悄然間不同了,這一切自然随着時間的推移被外界所發現,驚得有心人似乎有些坐不住了。可這一切沈襄都看在眼裏卻沒放在心上。
門派的成長不可能光靠一個人來完成,沈襄可以改變清微派的根,卻改變不了清微派的稍。現在是沈襄教給了清微派一個成長的平台,但如何成長還是需要弟子們去努力,就如同他從來沒有想到過去挑翻魔窟,爲六十年前殒落的真元、太華、關令、正一四大道者複仇。
如何爲真元、太華、關令、正一四大道者複仇,如何打敗魔窟,在如何償還朦胧坊這麽多年的恩情那是清微道派弟子們的事情,沈襄需要做的事情是爲這些弟子們增加複仇還恩的能力和籌碼。
沈襄知道,他不可能事事兼顧,那樣清微道派永遠都不可能真正的強大起來。
正休跟着沈襄學習符箓,正覺跟着項羿學習煉丹,正空跟着程伯學習蔔算,每個人都珍惜這份難得的機遇,如饑似渴的學習着,愁苦點的唯有大師兄正一了。
山上繁瑣俗世離不開他,說明了正一的重要性,可正一真的喜歡嗎?
身爲一名武者喜歡幹這些事情是不可能的,原先他管理雜事是沒有辦法,師父和師叔天天隻知道苦修武功好想早日突破天級,好讓門派有些倚仗。現在不同了,師父師叔都已經突破了,小師叔還有那三位神奇的仆人,還有正銘,還有傅一搏和蘇九文,還有,還有.....
既然清微道派有了這麽大的變化,有了這麽多好手。現在的清微道派需要的已經不是想如何保住家業,而是如何恢複往日大門派的輝煌。
這樣的改變他正一已經明顯的有些跟不上了,能力不足是他最大的弱點。
雖然他粗犷的外表多了些道家風度,雖然他玄門紫陽劍是弟子中練得最好的,但是不夠,和四位師弟比明顯的不夠。
“裴大哥,我還要更強。我必須要更強,我要保護門派,我要保護師弟們,我不想讓師弟們保護我。”
正一瞪着牛眼,筆直的站在裴述的身前,急切期盼着裴述的回答。
裴述領着大骊二骊慢慢的繞着蓮池散步,大骊二骊也是修真靈獸,平時也是需要靈氣的滋補,他們也會如同金蓮一般,也會日益退化,幸好又蓮池在,幸好有大陣在,此時的他們毫不在意正一的騷擾,悠閑悠閑的踱着方步,巨大的馬頭不時探入池水中吸允着。
“功夫我不可能教給你的,别的你能學什麽,蔔算?符箓?還是煉丹?”
裴述戲谑的看了看正一魁梧的身格。
正一毫不在意裴述戲谑的眼神,憨憨的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這不是像您老求教來了嗎?”
“您老,聿。你可别這麽說,我受不了。”
裴述看着正一裝作憨直扭捏的樣子打了個寒顫,連連揮手。
“裴大哥,我真的是不知道學什麽,您幫幫我,讓我學什麽我就學什麽。”
正一也是沒有辦法,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學些什麽,他倒是想學武功,可小師叔說過,在他這裏武功是不可能傳授給他們的,别的,就他這個體格貌似也不行啊。
至于像裴述口稱您老,還真不是正一發嗲,撒嬌,說實話,别說跟裴述口稱您老,就讓正一看着項羿口稱您老他心裏都沒有一點負擔。
能說這話的不僅僅是正一,恐怕整個清微道派包括蘇從化和東南珪都沒負擔。
沒有辦法,誰讓這幾個都貌似妖人呢。
是别看裴述的樣貌看似比正一小,項羿的外表更好像童子一般,可是你要想一想,他們跟着沈襄來到清微山清屏峰都十三四年了,十三四年了,除了項羿貌似長了一兩歲的樣子,其他人就沒有一點變化。十三四年,程伯可以沒有變化,可沈襄和裴述怎麽也應該貌似中年吧,項羿怎麽說也應該是個少年吧。
可偏偏誰都沒有變化,程伯還是那個程伯,沈襄、裴述還是那個沈襄、裴述,就項羿稍稍微微的長了一點點,貌似從六七歲長到七八歲的樣子,這樣想來也沒錯,合着這四個人十年才長一歲呀,也對,一年能有多大變化。
按這樣算,誰知道這幾個人不是百八十歲的老妖怪,稱什麽您老都不犯錯。
看着正一楚楚可憐、垂泫欲滴的樣子,裴述心中一陣發麻,渾身上下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嗯,我聽裴大哥的。”
正一老老實實的待在那裏,靜靜的看着裴述。
“好好好。”裴述實在受不了正一的樣子,如同小雞琢米一般點這腦袋:“我去問問少爺,一會兒就給你回話。”
說完裴述身形一閃就消失在原地,正一死盯着他的身形愣是一點沒看出來裴述是如何離開的。
“我一定要學好功夫,也要練成這樣的身手。”
半響正一的眼神都沒有離開裴述消失的那塊草地,自己給自己暗下決心。
裴述走的快,回來的也快,正一眼神未眨的是時候就突兀的出現在那裏,竟然與離開的地點一模一樣,絲毫不差。
正一一愣之下大喜而來:“裴大哥,先生怎麽說的。”
裴述刷的一躲,擺了擺手,正一立馬停了下來,可憐巴巴的看着他。
“你呀,又來了。”裴述看着正一的樣子,直撓頭:“少爺說了,讓你學煉器,我先叫你點基本功,随後應該會有一位鍛造大師要來,好好跟他學會基礎之後,我在教你。”
“煉器?鍛造大師?誰呀?”
正一一邊糊塗一邊有些震撼的接連就是三問。他不能不震撼,鍛造大師啊,整個大宋天朝才有幾個。
“車大師,車武子,帝都鍛造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