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十六州是包括幽、薊、瀛、莫、涿、檀、順等十六個州府的統稱,在前朝大唐時期他原本是燕州所屬,後于前唐末期戰火紛飛的歲月裏燕州爲各個勢力占據,逐漸逐漸的形成了現在的十六州。
雲州崛起是在大宋天朝建立之後,雲州是作爲大宋天朝奪取燕雲十六州的一個軍事要地,可惜,燕雲十六州一直爲大宋天朝和大遼國、大金國三個國家分别據守,拉拉扯扯分分合合從未曾真正的歸于一處過。
燕州、雲州這十六州是州,汾州府,蒲州府同樣也是州,可這些州與古老的燕州、并州或是魔窟所屬的玉州卻截然不同,甚至來說是根本無法相提并論的。
上古時期,堯舜大帝将天下分成十二州。不用多說别的,單是這一句,天下分成十二州就可以知道,這個州有多大。
雖然有儒家子弟恭維大帝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其實大家都知道,這個天下指的不過是中原地帶,可就這中原地帶就不知道有多巨大。
如果沒有比喻不能明白的話,隻要想一想據說地域那麽遼闊的大宋天朝,實際上僅僅占據上古四個州那麽大的地方,你就知道這一個州有多大了。
玉州也就是包括汾州府、蒲州府在内的大片領土,劉煜這一叛立頓時在大宋、大金和大遼三國之間形成一個真空隔離帶,恰到好處的形成一個三不惹的特殊情況。
“知道這個消息,才明白爲什麽金國鐵騎會突然間出現在汾州府外,太越山中。”
聽到這個消息在轉眼往前想起,沈襄才恍然大悟,他一直都在奇怪,爲什麽金國鐵騎會突然間穿過飛狐陉跑到汾州府來鬧,這絕對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許是因爲完顔宗翰對白綢十三士的洩憤,身爲一個主帥不應該呀。
“原來是爲劉煜打前站來了。将大宋人的目光,軍隊的力量都吸引到汾州府來,好讓劉煜在南泺輕輕松松豎起叛離的大旗。太越山血案不過是順路罷了,唉,何其冤也。”
沈襄一邊思考着一邊領着兩個家夥闖關,思考來思考去,他的心裏越來越對太越山十四家族感到冤得慌。汾州府太越山十四家族的事情在江湖鬧得沸沸揚揚,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大家都以爲會是因爲項淨身懷重寶的緣故,可那知道,實際上不過是魔窟導演的一場鬧劇,火熱的鬧劇遮掩了魔窟兵力的部署和調動。
也是,一個勢力想要霸占一州之地,預謀時間絕對不能短了,人手兵力調動也絕對不能少了,沒有一個大事件吸引住人的目光,稍加注意都能查到蛛絲馬迹。
爲了快速到達燕雲,沈襄選擇了最近也是最快的直線前進,從蒲州府出去擦着南泺府邊界一路向東北行去,初期正銘和皇骥還有些擔憂,這條路線近了近了,可遇到敵人的數量也是最多了,不過看到陷入沉思中的沈襄,兩個人張了張嘴愣是沒敢說,悶着頭跟在沈襄後面。
帶好幹糧就是個趕,不分晝夜黑白速度自然極快。
一路前行沈襄從未遮掩,無論面對多少圍追堵截之人全部打到。陷入到思索中的沈襄沒有注意自己身手的發揮,可跟在他身後的正銘、皇骥卻是樂壞了。
兩個人輕手利腳的跟在沈襄身後,目光炯炯的觀察着沈襄的一招一式,精神全部集中,不敢有一絲懈怠,他們深怕錯過一絲一點的細節。沈襄的動作幹淨利落,沒有一絲多餘的招式存在,一伸手一擡腳都是所有練武之人都會的基礎招式,基礎招式是基礎招式,到了他的手上運用起來卻是那麽的簡介有效,宛如在兩人眼前演練教科書一般的精彩。
讓正銘、皇骥這兩個家夥體會深刻,受益匪淺,不禁讓他們懷疑沈襄是在言傳身教,指點他們。
這個狀況一直行進到魔窟盤踞的五鹿原才稍稍有些改變,畢竟沈襄一個人與幾十萬人的大軍還是無法抗衡的,不得不避諱一些略略繞了一下。
過了五鹿原沈襄他們遇到前來劫殺的人就少多了,小人物估計也是被沈襄他們給打怕了,畢竟來多少趴下多少,雖然到現在還沒有一個死亡的,可趴下也要幾天才能緩過來,如果在加上侍候這些人的人,這短短的不到十天時間魔窟幾乎就有千人之多被限制住,在這個關鍵時刻千個身手不凡的人不能用可是耽擱不少事情。
不是沒有高手調來,可少了不頂用,多了湊不齊也趕不上,一時間沈襄他們竟然是大搖大擺的從魔窟地域沖了出去。這樣的效果是正銘和皇骥他們倆怎麽也想不到的。
出了五鹿原就是潞州,越過潞州就到了河間府,算算路程離燕雲已經不遠了。已經兩天兩夜沒有遇到魔窟高手出現,沈襄算是可以休息一下了,到不是沈襄有些疲憊,而是正銘和皇骥實在有些挺不住了。
看着精神、**雙雙疲倦的正銘、皇骥,沈襄心中略略歎息一聲。
正銘的年齡要比皇骥、武魂那幾個大上不少,三十多歲的人了卻才堪堪地級高階,還爲到地級巅峰,可就這樣他還是清微道派年輕一代的第二高手,第一高手是地級巅峰的正一。
年輕一代第二人卻是這個水準,不能不說清微道派衰落的太厲害了,要知道,年齡未到二十的皇骥、洛仲天、武魂、柳子有他們幾乎已經不亞于他的水準了,而看樣子這四個人還不是四大門派裏最優秀的。
不過。
想到這裏沈襄的腦海裏突然閃現出南宮述的身影來。
南宮,沈襄很喜歡的一個人,沒有問過他到底是什麽個來曆,不過年齡還沒有皇骥他們大身手可是遠在他們之上。要知道,能夠配合荀洛、海休閣他們狙擊金國精兵的人,無疑已經是高手了,武林裏數得出的高手了。
還有古倫、陸徵,也都沒有正銘大,看他們還在南宮之上,江湖上人才輩出呀,看來清微道派的舉起還任重道遠啊。
想來想去,沈襄腦海裏突然迸出這個念頭來,不由得自己嘲笑下,清微道派的崛起看來快要成爲自己的執念了。
潞州是在隆德府和河間府之間,江南此時早已是漫長的梅雨季節,不過江北的山林曠野才剛剛開始披上綠裝。
正是春末夏初之時,春雨的濕潤與溫暖随着沈襄他們前行的腳步,一路催綠了萬千樹木、叫醒了無邊的芳草,溪流在歡暢,禾苗在舞蹈。遙望蒼茫的太行山脈,眼看着高高低低無數山脈一點一點的換上了綠油油的新裝,蔚藍的蒼穹下遠遠地看去像似一塊塊無暇的寶石灑落人間。
這一層層綠意春景一直從太行山向外渲染,跨過了長江跨過了黃河,跨出人的眼界,一直跨越到無人可知的天涯海角。
時日将晚幾個人走進潞州,沈襄就尋到一個優美的地方,舒緩舒緩兩個家夥疲憊的神經。
德鳳亭,依靠鳳湖而建的美麗風景,傍晚正是觀看景觀的好時候。
潞州在前唐年間也是聞名遐迩的富饒之地,前唐大帝明皇李隆基登基之前曾以臨淄王、衛尉少卿的身份兼任潞州别駕,時間長達4年之久。潞州當時糧食連年豐稔,人民安居樂業,他又多方延攬人才,收取人心,史載“有德政,善僚屬,禮士大夫,愛百姓。”
到了現今能讓人記得的也就是李氏當時在潞州修造的那座宏麗府第,不過讓人記得的不是這座宏偉奢華的府邸,而是府邸後院那座“德鳳亭”。
在當世臨淄王李隆基常與潞州名士、幕僚、摯友在亭上賞景吟賦、評論國事,一時間天下有識之士多歸附其下。此時卻是普通百姓、風流人物乘坐在這德鳳亭裏。
觀賞着亭下鳳湖無邊的碧意,可以看到别處難得一見的藍天白雲,那種很純淨的白,很清澈的藍。鳳湖浩渺,純淨清澈,遠眺山巒雄奇,近觀林茂谷幽,瑰麗景觀美不勝收。
此情此景原本正是怡情養性、陶冶精神的時刻,可惜,偏偏就有那混賬人士來破壞人的心情。
一道矯捷的人影踏樹而來,奔行未過幾步卻又撲通一聲跌落樹下,引得整個德鳳亭内外所有人回頭關注。
遠遠的沈襄沒有動彈,正銘卻看得清楚,來人跌的實惠,整個的爬在地上,看背影那是個灰衣漢子,人在地上一個翻滾後掙紮着爬了起來,前行幾步撲通一下又跪倒在地。
“很重的傷。”皇骥低低的道,身爲弓箭手,他的目光要比正銘強得多,敏銳的看出這個灰衣漢子粘在地上的血漬。
漢子很頑強,擎着樹幹又強自爬了起來,踉踉跄跄的向前走着,看樣子漢子很怕人,德鳳亭内外零零散散的站了不少人,漢子繞着人群行走,堪堪就行至岸邊。
許是身上的上耗盡了漢子的體内,腿腳一軟,撲通一下再度跌倒,這回他跌的可不是地方,一頭紮進鳳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