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心神一放,瞬間遍布整個蒲州府,隐約間兩股靈動出現在神識之内。
一點笑意出現在沈襄臉上,伏案而起:“找到了,誰說正銘他們跑出蒲州府了。”
說完身形晃動,沈襄刷的一下順着逍遙三樓窗口飛出,手尖一沾窗口一個弧線向北飛出。
“啊,少爺找到正銘了。”
沈襄的行動讓樓裏人摸不清頭腦,但是項羿卻是明白,一定是少爺運用神識查探,仙家手段感知到正銘的氣息,叫了一聲也跳了起來,刷的一下落在窗口,身子一拐追了過去。
向戈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他對沈襄是很有信心,擡手抱起小君相,騰空而起,袍袖一拂帶過窗口借力轉身,也消失在窗外。
“我也去看看。”
倉雄自然不能拉過,虎步一邁直接落在窗口,大力一湧電射而出。
“我也去。”
倉五陽不敢落後,兩步搶上去,一縱而出。
“五少爺。”
小丁叫了一聲,靈巧如猴躍的跟了過去。
這些人的速度有多快,沈襄腳點着房尖接着空氣流動之力,雲海漂遊可不是項羿裴述他們能比拟的,眨眼間就不見蹤影。項羿和向戈的速度還算比較快,還能看到他影影綽綽的背影,倉雄根本就是憑借對蒲州府路況的熟悉,大約估計到他們的方向追了上去。等倉五陽和小丁跑出來的時候,已經什麽都看不到了。
一行人如飛一般從三層樓的高度接連跳出,直看得三樓上的食客激動不已,呼啦一下都湧到窗口看去,活人飛天普通人可是很難看到的,即使他們都非富即貴也不行。
“五少爺,五少爺,不能追了。”
小丁勉強跟在倉五陽的身後,大呼小叫的喊着,根本顧及不了房下街上行人如何喧嘩嬉叫。
一氣奔出幾條街,倉五陽終于知道跟不上了,遂停了下來,臉色不好的回頭看着氣喘籲籲的小丁。
“都怪你,大呼小叫什麽。”
跟不上這幾個人行蹤的倉五陽火氣都噴到小丁頭上。
小丁渾如不見的一把拉住倉五陽道:“五少爺不能追了,那幾個人可是去找魔窟的麻煩的,魔窟可是八大長老一起出動的,如果遇上弄不好連什麽天窟十二使什麽的都在,一旦打起來我們根本就插不上手,甚至還要壞了事。”
“嗤....”聽小丁一說倉五陽才感覺到事情恐怕真的不像自己想的那麽簡單,掃了一眼小丁,心中感覺幾分不甘:“能壞什麽事,我們不過是去看看熱鬧。”
小丁苦笑道:“老爺可也跟去了,無論老爺出不出手他們都拿老爺沒有辦法。可我們跟去了,萬一有個好歹老爺怎麽辦。”
倉五陽也明白小丁說的沒錯,可他就是不甘心,重重的哼了一聲,順着沈襄他們消失的方向看去。
小丁也知道一向心高氣傲的五少爺今天這個軟釘子碰得可是不輕,可功夫不行就是不行,不甘心都不行。
“哼!”重重的哼了一聲,倉五陽轉身向回走去,一邊走這一邊用後臂環着小丁的後背像是在鼓勵小丁又像是在鼓勵自己道:“老爺說了,回去就好好培養你的,你家五少爺也回去找老爺,将功夫好好磨練幾年,我就不信,他們那麽小的年紀能夠擁有那麽高的功夫,我就不行,你家五少爺也不比誰笨。”
“真的,五少爺。”小丁聞之欣喜異常,歡呼着向回跑去,一邊跑着,手中白巾滿天輪着,宛如花一樣,盛開在陽光之下。
一閃,一閃,再閃,流星一般在陽光下滑出一條長長的優美的曲線,曲線滑落的終點是一座高大的寺院。
綠樹紅牆,蒼松翠柏,莊嚴肅穆,在珈藍寶殿後側密林中央六座浮屠高高聳立,浮屠後方一個寂靜的木舍小院門前,劍拔弩張的對持着。
正銘擎着寶劍牢牢的守在門口,他的面前三個漢子猶豫着似乎是想要進攻又似乎有些膽怯,從他們的餘光可以注意到,木舍門後半隐半現的露着半支利箭,如同一隻毒蛇閃動着冰寒的獠牙,随着準備出擊。
也無怪乎這三個漢子心生膽怯,因爲他們腳下兩個漢子正無意識的手腳抽搐着,額頭上插着的利箭還未完全奪取他們的性命。
正銘其實已經精疲力竭不足畏懼,那支利箭其實也僅僅能對一個人産生威脅,可就這一個人的人選卻讓三個人誰都不敢搶先出手。
“蠢貨,屋裏那箭我來對付,這個家夥你們不會還對付不了吧。”
一個清攫老者在後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怒斥一聲走了過來。
聽到屋裏的箭有人對付,三個漢子立刻有了精神。
“這個隻會清屏劍法的家夥交給我吧。”
一個漢子大叫着就要出手,暗箭不成威脅,正銘也就隻是送功的角色。
“還是我來吧,一個隻會大路貨的三腳貓還用大哥出手嗎?”
另一個漢子叫了一聲,手中長劍閃動不容反駁毅然出手。
“誰說清屏劍法是大路貨。”
冷不防一個冷哼從正銘身前發出,一道人影突兀而現。
“啊!!”
這個人影突兀而現,駭了所有人一挑,其他人還好些,木門後暗箭者卻是心中一抖,手一松,利箭如同毒蛇吐信一般飛了出去。
“壞了。”
利箭剛一出手,這人就大叫着拉門沖了出來,顯然他知道手中箭射錯人了。
“莽撞。”
這人輕罵一聲,身也不轉,回手一探,唰的一下,叼住背後暗箭,手順勢自肋下探回。
“清松迎客!”來人清亮的喊出清屏劍中這一式的名稱來。
此人手中所持不過是剛剛接過的一支飛羽箭,二尺長,彈開迎面長劍,借力一彈手中箭彷如高山迎客清松一般,兩隻虬枝伸展,一側枝桠伸出,如人伸出一支臂膀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虬枝粗大上面枝杈衆多宛如人之手上不知道多少個手指,手指根根向客人熱情的探去。
來人接箭出箭,一招一式清晰可見,隻聽得‘啪’一個輕響,飛羽利箭拍在身前人劍脊,借力而彈,一箭伸出幻出一連串箭影。
果然是清屏劍法江湖皆知的開門劍式清松迎客,如果說有區别恐怕就是這個人幻出的劍影多了一些,不過這一劍本身要求就是手臂不動全憑手腕功夫,能幻幾劍就幻幾劍,多少取決與個人手上功夫。
呃,搶先出手的這個漢子隻覺眼前一花,整個人就僵在那裏,絲毫動彈不得。
“你是何人?”
另兩位漢子還沒反應過來,那個清攫老人一閃身繞過兩個漢子出現在幾人中間,幹瘦手臂一伸,手指如同鷹爪一般向利箭抓去。
“清微山的人。”來人一笑手腕一翻,手中利箭順勢上挑、再點,口中輕巧的回了句:“金華落地。”
利箭微抖如同迎去天花落地一般,丁點不拉。
“啵啵啵....”接連五聲,利箭一指不差的點中老者手中五根手指。
“好身手。”
老者手爪一探即回,臉色陰沉眼光飛速變幻着,他知道,手持利箭而立的年青人給了他好大的面子,要知道一箭五指一根不落,可見是如何的迅捷如何的精準,那麽點中他掌心勞宮穴道是沒有任何問題。
可,勞宮穴要是被點,半隻手就是廢了。
“六長老....”
驟然,剩餘的兩個漢子大叫起來,聲音中充滿了驚駭。
老者順勢回頭一看,心也不由的一提。
六座浮屠高塔阻擋了風來風走,但也同時加劇了風的回流,此時一陣西風吹來,揚起身上衣襟,而就是這股強風吹動了僵直的漢子。
剛剛出手被一招制服的漢子已經被這兩個人給拉了回來,可僵直的他衣衫拂動驟顯十幾個孔洞,就是這十幾個孔洞讓人驚駭大呼起來。
二尺長箭随手腕旋轉方圓不過尺半長短,就這尺半長短内囊括的十幾個穴道竟然一個不落的被洞開,而驚駭住老者的是,衣衫洞開皮肉未破。
這是如何精準的控制,一抖之間如果是劍還不見得有如此驚駭世俗,可這年青人用的可是羽箭之尾,三指寬的箭羽兜着風的速度還能這麽快,還能這麽準,這是何等功力,如果他用的是劍又會是何種程度。
“嗤、嗤!”
風吹過,卷走驚駭無數。
數道倒吸涼氣聲音随風而過,魔窟六長老許洪岩驟然變色,聲音如此之近自己竟然渾然不知,不由的連忙轉頭觀看。
“魔中魔,向戈.....竟然是你。”許洪岩臉色大變,腳步迅速後撤讓開一段距離。
向戈看都沒看許洪岩,雙眼緊盯着沈襄手中羽箭,萬分驚駭盡顯無遺,許久之後才一點點的散去。
站在向戈身側的自然就是倉雄,沈襄揮劍他還沒有感到有什麽稀奇,可停手時才發現,那,竟然是羽箭,震驚已然讓他說不出什麽了。
看了看向戈,掃了眼倉雄,最終許洪岩的目光落在沈襄身上,眼神深深牢牢的将沈襄的音容笑貌記在心中。
“走。”
揮手拎起僵直漢子的腰帶,頭都不回,飛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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