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語施者精誠達意,發自肺腑之聲,才能保證一切法術的奏效。修煉時,咒語多爲安神,定意澄心。”
“六甲符咒:入山宜知六甲秘祝。祝曰,臨兵鬥者,皆列陣前行。凡九字,常當密祝之,無所不辟。要道不煩,此之謂也。爲什麽符咒能夠達到無所不辟之能,自然是我們的精氣神合一,由精神帶動内氣行走,達到意到聲到氣到。以意領氣,以意催聲,聲氣結合,形成一股強大的渾沌氣流,達到符咒想要的目的。”
沈襄舒舒服服的靠在翠峰上,目光瞟着山坡下的蓮池,那裏幾朵蓮花清閑散淡随風蕩漾,此時的蓮池終于有了蓮花,朵朵蓮花潔白如霞,仿若淑女一般伸展着,婀娜多姿。
清風送爽,荷花飄香,嗅着清香的味道,沈襄心意更加懶散了,随意的向正休解說着。
正休平息正氣,聚精會神端坐在那裏,聽着沈襄的講解,細細的将沈襄所說的每一個字都牢記在心。
“吾家法錄,上可以動天地,下可以撼山川,明可以役龍虎,幽可以攝鬼神,功可以起朽骸,修可以脫生死,大可以鎮家邦,小可以卻災禍。神通萬化,無所不能。”說着沈襄闆起手指數道:“遇惡鬼有六甲六乙符,遇火有六壬六癸符,遇水有六戊六已符,打官司有六庚六辛符,這些符或燒或服,或以灰沖水服下,或埋于門前窗下,或揣入懷中,或貼在牆上,各有各的用途,各有各的威力。”
放下手指,沈襄笑着轉過頭看着正休道:“當然這些你都會,但是你所會的都不過是最低級的紙符凡箓,當然現在他是數量最多、使用最廣的一種符箓。不過在他上面還有靈符、寶符你還未曾涉及到,他是由更爲繁複的圈點線構成的圖形,其中除屈曲筆畫外又常夾有一些字迹如日、月、星、敕令等,不過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符膽,不過按我的話來說叫符圖,符圖也就是由天神形象與符文結爲一體的符箓。”
說着沈襄從袖筒中抽出一本道術來遞給正休,正休慌忙伸出手恭恭敬敬的接了過來,不過他并未急急觀看,而是重新端坐在那裏,俯首恭聽沈襄的解說。
沈襄笑笑又靠在翠峰之上,感覺着紫府内一絲神識與翠峰相連,默默孕化着翠峰,感受到他似乎與翠峰的聯系又緊密些。
“符朱墨耳豈能自靈;其所以靈者我之真氣也。故曰符無正形以氣而靈。凡人符箓是以道之精氣布之簡墨會物之精氣,故而書者有多大的能力,符箓就有多大的能耐。不過我之符圖卻是天神山川甚至是天地之象,書寫人之精氣神不過是做借用之功,他所求的是借用外力,也可以說是請神。能力小的可以請來天神、山川之力,能力大的更能請來天地之力。”
沈襄說的平平淡淡,正休聽的卻是熱血澎湃,幸好常年書寫符箓煉就他一顆不動之心,精神凝煉不動不搖,并沒有一點失神之色,這到是又讓沈襄高看了他一眼。
啪啪啪....
沈襄剛要接着講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跑步聲,聲音其實很是輕微,也很快捷,換一個人恐怕根本聽不到一點聲響,可落入到沈襄耳中卻若雷鳴。
“什麽事情這麽急促?”竹林山莊建成自今也有五六年了從來沒有過這個樣子,沈襄皺了皺眉扭頭看去。
“師叔,師叔,出事了。”
正一幾個跳躍落在沈襄身前,一臉着急的樣子。
五六年過去了,原來性格粗犷豪邁的正一已經改變了許多,像這樣莽撞的時候很久都未見到了,此時他舊病複發顯然事情真的讓他着急了。
“什麽事,慢慢說。”
沈襄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頓時如同一股清流注入到正一體内,頓時讓正一冷靜下來。
“師叔,剛剛有人傳回山裏一封急信,說是遇到魔窟大批人手偷襲,正銘師弟以及紫霞山莊和密幽林的一些小輩失蹤,師父重傷生死不知。”
正一剛剛平靜的心随着他的話再度澎湃湧動,甚至連身體都激動得控制不住抖動起來。
“什麽!!!”沈襄頓時眉毛就立了起來,人瞬間就站了起來:“南珪師兄重傷生死不知。”
“師叔,師叔....”
正一還未說話,山莊外再度一陣叫聲傳了過來,與此同時啪啪啪的一陣跑步聲傳來。
幾個人同時回首,就看到一個小小道士撒腿入飛般奔了過來。
看到來人正一一愣,随即大聲叫道:“休端,你怎麽來了。”
“師叔,正覺師哥下山了。”快步奔來的小道士休端來不及回答正一的喝問,大聲喘着氣叫道。
沈襄一愣,一皺眉頭,今天怎麽了,這些人都亂套了。
正一也是一愣随即大吼道:“什麽,正覺下山了。”
休端連連點頭:“嗯,聽說南珪師叔重傷,正覺師兄就急了,抱着藥箱子說是要救師父去就跑下山了,我和洞元師弟攔也攔不住。”
“他還添亂,這事鬧的。我去把他找回來。”正一火氣上撞,一挽袖子就要出去。
“好了,他從清屏峰走的,一定是從朱砂峰方向走的,你從這裏追也追不上了。”
沈襄一邊叫住正一,一邊往外走去。
“那怎麽般呀,師叔。”無奈收住腳步的正一慌了神,一雙大手用力的搓了起來,不知道怎麽辦是好。
“九文,一搏。”沈襄沒在意他,輕聲叫了一句。
“先生。”
兩個清涼的聲音同時應道,兩條人影随之而來,刷的一下就落在沈襄身後,速度之快竟然讓正一來不及反應,帶到看出這兩個人就是蘇九文和傅一搏時臉色大變,因爲他根本就沒有感覺到這兩個人是如何出現的,仿佛他們一直就站在這裏等待沈襄的吩咐。
“你們倆去給我追上正覺,追上正覺之後不用回來,直接給我去看看正銘到底如何,給我的感覺正銘應該很危險。”
沈襄腳步未停直接吩咐下去。
“是先生。”
蘇九文和傅一搏應聲點頭,一絲都未停頓,同時飛身而起,刷的一下就不見了。
“好快呀,這兩個小家夥輕功竟然會這麽好。”
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似乎是在沈襄聲音剛落之時,蘇九文和傅一搏就不見了,正一驚訝的嘴都合不攏了。
“這兩個師兄是誰呀,好厲害的功夫。”
休端也傻傻的看着,腳步不知不覺的停了下來。
也無怪乎休端不認得蘇九文和傅一搏,也無怪乎他看傻了。他們九個很少來竹林山莊的,不要說傅一搏和蘇九文他們不認識,連傅一辛他們四個也不熟識。
對于休端九人,蘇從化其實不是按照習武的天資收的,在蘇從化的心裏清微派或是清微外門有傅一搏這六個就夠了,而清微道派有正一他們也夠了,習武不缺人的。缺的是修道之人,道門沒有修道的傳承,沒有修道的延續那還叫什麽道門,叫武林門派好了。所以自從休端他們上得山來,除了沒旬固定讓他們下山到竹林山莊聽從沈襄的授道之外都是由蘇從化親自教授,武功也練了,練的是清微道派傳統的玉辰太玄心法和玄門紫陽劍,除此之外什麽功法都沒教,自然見到蘇九文和傅一搏的功夫就驚慕異常。
“不過,你們是武修,我們是道修,你們武功練得出色,我們修道自然也不能落下。”
望着幾個消失的身影,休端下意識的緊了下拳頭,暗下決心。
從翠峰走回到内莊,正看到裴述在給幾個道士講解功法要訣,項羿蹲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熱鬧。
沈襄身子未停直接喊道:“裴述套車,項羿将藥箱帶上。”
“是,少爺。”
遠遠的裴述從人群中跑進廂房将大骊二骊套上牽了出來。
“啊,少爺,怎麽了。”
項羿閃身進到内室拎起藥箱跑了出來,速度飛快得跟上沈襄,小聲的問了起來。
“我們要出趟遠門。”
沈襄帶着項羿穿過一片竹林來到外莊後舍,正看到程伯領着正空碼着羅盤算着五行八卦的方位。
“程伯,一會兒我和裴述、項羿出趟遠門,你直接将七星七曜陣開啓。”
“開啓七星七曜陣。”程伯一愣随即點頭應道:“是少爺。”
沈襄和程伯的話簡簡單單,随即裴述就趕着大骊二骊那輛豪華車駕追了上來。
望着沈襄、項羿鑽進馬車,正空的手緊緊的攥了起來。
“内莊竟然布下七星七曜大陣,我們出出進進的竟然毫無感覺,師叔和程伯陣法上的功力可見如何了得。我一定好好好的學習,如此機遇哪能放過。”
七星自然就是北鬥七星,七曜自然就是太陽、太陰、辰星、太白、熒惑、歲星、鎮星七星之力,能将北鬥七星和七曜之星融爲一陣,可見給正空的震撼是如何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