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珪道長有些不懂的看着正銘,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整個大宋幾乎除了防範大遼國、大夏國的邊疆衛戌部隊外幾乎全部都到了這兩個區域,難道還防不住金國兩路兵馬嗎?
正銘臉上苦澀的笑了笑,那笑容極其難看,一副不願意将口中的話說起的樣子:“唉,這意外不是金國方面的,而是我大宋的。 飛速”
說着正銘深深的歎息了一口氣。
“哦,不明白了。”南珪道長不懂的搖了搖頭。
“唉!!”
聽正銘這麽一說,蘇從化頓時明白了,臉上頓時也顯露出與正銘一模一樣的難堪。
“這些政客呀!!”
一股無可奈何的歎息悠長的吐出,他真的希望心中的郁悶也如同這氣息一般能夠一口吐出,不留半點。
“政客??”
南珪道長扭過頭看看掌門師兄,又看看郁悶的正銘,他還是不懂。
擡起頭看着自己這個單純腦袋的師弟,蘇從化解釋道:“金國兩路大軍均被桎梏在那裏,憑兵力已經無法威脅到我大宋,憑軍備供給他們更不是我大宋的對手,自然也是到了金宋大戰即将結束的時候了。可是,如果金國要是退兵了,那這場大戰最大的功臣會是誰呢?”
蘇從化看着南珪道長問道。
“這個??”南珪道長撓了撓頭,略做思考後道:“那不用爲,最大的功臣無疑就是王禀大人了。”
“可是王禀大人已經陣亡,甚至連他的兒子小王将軍王荀也陣亡了。剩下的唯一繼承人王沆還不知所終。”
蘇從化白了南珪道長一眼。
“啊!”南珪道長吐了吐舌頭,又思考下看着蘇從化的雙眼肯定的道:“那就是郭藥師和張覺兩位總管了。”
說完南珪道長緊張的看着蘇從化,等待蘇從化回答,他想知道自己的回答到底對不對。
看南珪道長的樣子,正銘和沈襄不由感覺到好笑。
蘇從化卻沒有回答,而是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臉色愈加難看起來。
“怎麽了師兄。”南珪道長等了半天沒有等到蘇從化的回答,相反自己這個師兄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禁小聲怯怯的問道。
蘇從化搖了搖頭道:“既然連你都知道,這次對抗金國兩路大軍的最大功臣是誰,一個幾乎全家陣亡,剩下兩個卻還是大遼國投誠過來的降将,你說這滿朝文武的心裏能舒服嗎?”
“這,不舒服還能怎麽的。”南珪道長還是不明白,煩心的用力撓了撓頭。
“哼,我們是這麽想的,可這些政客可不是這麽看,如果在這場滔天大功裏不舀上一瓢的話他們會甘心。”
“這,也是,可,他們不甘心能怎麽做。”
“哼,怎麽做,我想不出來,不過這些利欲熏心的人絕對是什麽都敢做就是了。”
蘇從化擰着眉頭想了又想,可他畢竟沒有過從政的經驗,根本想不到這些政客到底能夠做出什麽樣的事情,最終無奈的放棄。
“正銘,這些事情應該不用你如此着急的趕回山來想我們彙報?”
心神一轉,蘇從化猛然想起不對來,扭過頭看着正銘問道。
正銘點了點頭:“的确,掌門,其實還有一件事情弟子還沒來得及向您彙報呢。”
“什麽事,還不快說。”
南珪道長轉首間就将剛才的事情抛到腦後,有些惱火的看着自己的弟子。
正銘無奈的向南珪道長咧嘴苦笑了下道:“就是剛才說的,太越十四友中最小的十四俠項淨佩帶着的武林十大神器之一的百寶囊,那裏面帶着太越十四友所有的功夫絕學和神兵利器。”
“啊,對呀,剛剛你沒說完,那剩下的太越十三友結果如何啊。”
蘇從化也恍然想起來,連忙截口問道,他對金國兩路大軍的關心是對國家的關心,身爲大宋百姓不可能不關心這種攸關全國的大事,不過這些事情畢竟離他太過遙遠,也不是他這種方外人能管得了的,可太越十四友這武林人士就不同了。
“唉,太越十四友因爲小十四俠帶着王禀大人離去,所以改成白綢十三士。當時所有的江湖武林人一共組成十六道防線,他們就是最重要的第十六道防線。”
“咦,爲什麽第十六道防線最重要啊,最重要的不是第一道嗎?”南珪道長又不懂了,疑惑的問道。
“第一道防線是第一批遇到金兵的人,的确是很重要,但是第十六道防線更重要,因爲的身後就是五十萬晉陽百姓,所以他們不允許撤退。當時在晉陽城分配人選安排任務的時候,太越十四友憑借具有天級高手,最低都是地級好手的強大實力從五千江湖武林好手中奪了下來,甘心赴死,誓死不退。他們也的确做到了。”正銘衷心的帶着敬佩贊歎了一句。
聽着正銘講解從金營中傳出來太越十四友這白綢十三士血灑龍山,崩倒龍山尾山壁,硬生生讓完顔銀可朮十幾萬最優秀的精兵組成的中軍無可奈何的退卻,當他們繞道再行的時候,時間已經再度被推延五天之久,這是晉陽五十萬百姓能夠脫險的最關鍵的地方。
白綢十三士血灑龍山的确讓人聽了熱血澎湃的同時對他們十三個人也充滿了敬佩。
可是,人生也好,事情也好,都怕的是這個可是。
的确,白綢十三士血灑龍山的後續就多出了這個可是,而這個可是似乎清微道派的掌門蘇從化似乎早有預感,也許真正的老江湖老武林都懂的。
這個可是是什麽呢?就是太越十四友唯一存活的小十四項淨。那個身懷重寶武林十大神器之一的百寶囊,尤其重要的是,項淨身上不僅僅帶着十大神器的百寶囊,這個百寶囊内還裝有威震武林的太越十四友的全身所學與所有神兵利器。
要知道,太越十四友裏可是有四大天級高手,尤其老二左戰更是高天級巅峰,老大石基和老十邸星、十一久荻也是臨近高天級的存在,剩下的有邢軍的輕功、刺殺,雍戬的柔雲手,甚至連項淨的醫術和大庭真經都是了不得的寶貝。
這一切的一切都通過金營那個逃過石基鐵拳的高手鬼虞候的口中傳出,頓時勾起天下無數人的貪欲,而且這種貪欲已呈蔓延趨勢,相信随着時間的推移還會愈演愈烈。
“怎麽會這樣??”正銘的話讓南珪道長幾乎無法相信。
“的确是這個樣,在我回山的時候已經聽說,項淨少俠也曾連夜從河間府向龍山尾返還,可惜龍山尾已經山壁崩塌無法經過,随後他就遇到金兵高手的追殺,當他死戰逃脫遁回河間府之後就接連遇到許多貪圖秘寶高手的追殺。唉,從那以後追殺就從未停止過。”正銘說着說着臉上的怒氣就越來越盛。
“怎麽可能,十四俠手中百寶囊裏面可是太越十四友遺留下來的寶藏,這些人怎麽能這麽沒有良心。”
聽到正銘的話南珪道長立刻火冒三丈,人幾乎都跳了起來。
“是啊。”正銘也點頭道:“所以江北所有豪傑都起了火氣,破軍、神射山、紫霞、密幽四家同時挑頭,準備出手保護項淨少俠回歸到太越山,将秘寶還給其他十三家。”
“好,好。”
這一下不僅是南珪道長高聲叫了起來,蘇從化也贊歎的點了點頭。
“所以啊,師傅我着急呀,這一次四家聯合百十位豪傑出手,可是從河間府一直排到了太越山,雖然還沒有找到項淨,但是聲勢浩大已然驚動整個武林,可,可我們清微派卻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個人能有資格參與。”
正銘看着南珪道長頹然道。
“爲什麽?”
聽正銘這麽一說,南珪道長頓時吹起了胡子大聲喝問。
“爲什麽?我們功夫不行呗,破軍谷這一次說了,沒有大戰還好,但有大戰發生必然是高手,功夫不行的去了也是送命。所以說,沒有地級以上的身手就不要獻醜了。”
正銘憤憤不已的道,顯然爲自己不能參與而感到不平。
蘇從化點了點頭:“的确,這一次無論正邪都是高手如雲,像你們這樣的,破軍谷說的話雖然難聽,但的确是老成做法,怕你們妄送了性命。”
“我去,師兄這次我去,我們清微派好久沒有行動了,武林人還以爲我們真的就落魄了呢?”
南珪道長看着蘇從化直接請願。
蘇從化想了想,颔首同意,的确,這樣的大事清微派沒有道理不出人,而他身爲掌門又不能輕動,那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隻有南珪道長了,可他又對自己這位師弟的性格感到有些擔心,不由的連連叮囑:“師弟,這一次出馬一定要保持住你的脾氣。”
“放心吧,師兄,讀了這一個多月的經書,我的心性可是有好大的改進的。”
沒有受到刺激的南珪道長平和的樣子到真有幾分得道之人的氣質。
“師兄,如果遇到王禀大人的幼孫王沆通知我一下。”沈襄站在南珪道長身後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