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與劉正霖的經曆又多麽的相似,于事業的巅峰期選擇隐退,同樣的被抑郁症折磨。
然後他看到了平凡之路。
楊安安親手把這首歌抄錄下來,自己反反複複地看了很多遍。
選一個時間把它送到劉正霖手裏吧。
晚上打了個電話給沈元,得知劉正霖現在的情況特别不好。
在求死不得後他的病情更加嚴重,幾乎已經沒有求生的意願,隻覺得這個世界慘淡無光。
除了偶爾理睬一下沈元,拒絕接受外界所有的信息。
沈元與他在二十好幾的時候開始合作,到如今已經認識二十個年頭,兩人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因爲劉正霖的事情,她幾乎已經夜不成寐,就怕哪天起來,再次重蹈覆轍。
真的已經幾近崩潰。
有過楊爸車禍經曆的楊安安很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所以她也就更加着急。
帶着曲譜,楊安安第二天就趕往醫院。
沈元将楊安安帶去看護病房。
洗胃後,劉正霖已經沒有什麽大礙,隻是他一直拒絕交流,沒辦法才一直呆在醫院。
VIP病房布置得其實很溫馨,也是希望能給他一個好的恢複環境。
隻是他一直呆坐在窗前,雖然好像是在看窗外的景色,但目光卻毫無焦距。
窗口被防盜網封得嚴嚴實實,就怕再生出意外。
沈元憂心地歎了口氣。
兩個人進房間,劉正霖沒有絲毫反應。
沈元剛要說話,楊安安攔住了她。
楊安安把曲譜放在離他不遠的窗台上,然後兩個人就走出房間。
過了很久,房間裏的劉正霖依然沒有動靜。
沈元有些焦急:“安安,這真的能成嗎?”
楊安安内心也有點忐忑,事實上,她也毫無把握。
看來這樣下去是不行的,還得做點什麽。
楊安安重新走進房間,拿下挂在牆上的那把吉他,坐在離劉正霖不遠的椅子上。
幹淨的吉他伴奏聲響起。
劉正霖依然沒有動靜。
“徘徊着的,在路上的
你要去哪,viavia。”
“易碎的,驕傲着
那也曾是我的模樣。”
安靜的房間裏,這歌聲格外突然。
劉正霖有了點反應。
楊安安卻不唱了,她停下來。
“劉老師,這首歌叫平凡之路,已經寫好了,可不知道爲什麽,我唱出來老是覺得有些不對勁。”楊安安開口說道,“希望您能幫忙看看。”
說完,楊安安把吉他放下,離開了房間。
門輕輕地合上。
過了一會兒,劉正霖終于站起來,走向窗台,拿起曲譜。
低垂着眼看過去,仿佛有那麽一瞬間,時間停止了,他拿着曲譜的手有些微微顫抖。
從平凡到不平凡。
從巅峰到低谷。
在低谷中迷失,在平凡中找到自己。
當所渴望的,所仰慕的,最終的夙願難以實現的時候,平凡是最樸素的答案。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
我曾經擁有着一切轉眼都飄散如煙
我曾經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見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劉正霖忍不住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