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這就是郗鵬的父親。”祁雨馨微微一笑。
“伯父,你好。”春天頓感淚珠在眼簾中轉動,看到眼前美貌如仙的姑娘,想到了她母親離開香港的那一刻。
“春天,你怎麽啦?”祁雨馨聽到母親這樣稱呼客人,頓感驚奇。
“媽,你們早認識。”祁雨馨的話讓春天徹悟。數年的生活變遷,堆積了一個個精彩的故事,激活了真真切切的生命與心靈,時間在不經意間悄悄遠行,人生在希望與失望之中完成了成熟的脫變。人到中年,一個“悟”字,濃縮了人生的千言萬語,明白了高處不勝寒,無力挽回世事滄桑與無奈,隻能笑看世事繁華,淡泊明志心态,随遇而安,順其自然。用心觸摸生活平淡時會感覺到:腳踏實地、平平淡淡才是真!
“哦,他就是郗鵬的爹地。”王風蘭自己也很失态,讓女兒看出了破綻。
“媽,她是?”祁雨馨指着吳梅問。
“她就是郗鵬的新婚妻子。”祁雨馨突然感覺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心痛。
“伯父,他什麽時候結婚的?”春天有些苦澀和心酸,如果不是阿嬌的亂鴛鴦譜,不可能有今天的父女情緣。
“孩子,他剛結婚不久。”春天望着吳梅,希望她能夠解除眼前的危機。
“我們是在中國大陸舉行的婚禮。”
“伯父,他爲什麽沒來?”
“公司的事情太多,沒有辦法抽出時間。”春天極力掩蓋事情的真相。祁雨馨靜靜地觀察着吳梅的表情,試圖從春天的話語中找到破綻。洗盡鉛華的無奈又蕩起回腸,不經意間流年悄悄在臉上塗滿了歲月的風霜。童年是夢,少年是詩,中年是部凝重的書。鏡花秋月消逝容顔愁,眷戀着太多的情愫與不舍、、、生活中有太多不可預知的事情。坦然地面對生活中的舛錯,并沒有給予内心真正的釋放和舒緩,不知今後将要面臨怎樣的人生和未來。他始終不能改變的看待人生的良好态度和對花香濃郁的深深的迷戀。
“我們光顧說話了,還不請客人到酒店。”
“媽,你就是因爲他們,才讓我回來的嗎?”吳梅看到她有些生氣,急忙把話題轉移過來。
“雨馨姐,我們是有事要找你。”她和母親頓感驚訝,春天示意她千萬别急于求成。
“是這樣的,我們公司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隻有雨馨才能解決。”春天繞圈回避鋒芒,吳梅急忙接過話題。
“雨馨姐,要麽我們借一步說話。”
“好吧,我正想找你了解郗鵬的情況呢。”
“風蘭,我們到酒店吧。”混沌的思維,面對未來的茫然,有時竟然萬斛愁生,意亂心迷的糾結。
王風蘭有些迷茫,多年以來對生活都沒有過高的奢求,簡單而平靜、舒适而自由的環境。直到今天,她不敢想象今後的生活會發生什麽樣改變,心中充滿了矛盾和困惑,該怎樣面對今後的日子?該怎樣面對理想和現實之間的窘境和困惑?
“媽,我覺得你今天也很反常。”祁雨馨疑惑不解。“命運常常是一種折磨。”她突然産生這種想法,如果不是因爲春天的出現,平靜地生活早就沒有奢望了。
“風蘭,我們走吧。”吳梅主動拉起了祁雨馨的手,春天示意王風蘭上車,一起來到他們住的酒店。
在車上,祁雨馨始終覺得母親與客人間有些神秘,有一種說不出的默契讓她産生聯想,難道他們過去有患難之交?還是在人生中出現過什麽事情?她想通過母親的話語發覺問題。
“風蘭,這麽多年來,你依舊持守那種心理上的折磨?”春天輕言細語地在她耳邊說着,祁雨馨聽得真真切切,她馬上意思到陌生男人同母親有着不爲人知的情感,那麽父親和郗鵬的母親爲什麽主張自己的婚事後,又反對,這是什麽原因,難道說,他們就是因爲這件事情到美國來的,她頭腦出現暫時性的“黑屏”。
“吳梅女士,你們到美國不是公司的事情吧?”吳梅淡淡一笑,也許心有靈犀,她不想正面回答對方的問話。
“雨馨姐,我們到美國主要是公司經營的事情。”
“對了,你爸現在除了古董、房地産生意外,是不是還同英國方面有客戶合作?”王風蘭感覺到春天心中有很多自己不能了解的心迹和秘密,讓她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春天,你是不是因爲阿嬌而來?”祁雨馨突然瞪大雙眼。
“媽,阿嬌姨,她怎麽啦?”
“雨馨,我沒有來得及告訴你,她已經離開人間了。”聽到噩耗,她頓感悲痛。“不論是誰,在人生中有時總難免身陷逆境和困苦。在無力扭轉面臨的頹勢,最好的選擇就是忍耐。”忍耐,需要忍受寂寞和痛苦,需要承受壓力和困苦,需要堅持和耐心,更需要一種淡泊豁達的人生态度。
“伯父,對不起。”
“雨馨,我知道你也很難過。”春天淡定、從容的樣子,她非常欣賞。一個人靜悄悄地、茫然地徘徊,是因爲隐秘的願望而苦惱的心傷。我多麽的熱愛你的回音,熱愛你陰沉的聲調,你的深淵的音響,還有那黃昏時分的寂靜,和那反複無常的激情。永遠不會忘記你那莊嚴的容光,将長久地、長久地傾聽你在黃昏時分的轟響。
“伯父,我始終覺得你們有重要的事情在隐瞞我和母親。”
“風蘭,還是你先說吧。”春天覺得時機成熟了,隻有王風蘭親自對女兒說清楚自己的關系,才能讓對方接受自己。
“女兒,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他是你親生父親。”祁雨馨頓時感到震驚,這對于她來說不僅僅是意外,而且她終于明白爲什麽不能同郗鵬結爲夫妻的原因。整個的心靈充滿了你,要把你的峭岩,你的海灣、你的閃光、你的陰影,還有絮語的波浪,帶進森林,帶到那靜寂的荒漠之鄉、、、她突然想到了郗鵬,他是不是因爲阿嬌的事情才沒有來美國?還是發生了什麽?
“伯父,既然我媽說你是我爸,你更應該告訴我郗鵬的近況。”問題到了關鍵時刻,春天和吳梅都猶豫了,擔心她無法接受殘酷的現實。
“雨馨,郗鵬出大事了。”王風蘭和祁雨馨靜靜地望着春天,吳梅把香港和大陸警方調查的情況複述了一遍,祁雨馨發出歇斯底裏的怒吼。
“不可能。”
“女兒,事實證明郗鵬的确是吸過毒,他現在已經失蹤多日。”親情、愛意讓她痛心疾首。仿佛散落的思緒徜徉起來,隐匿心中的幽怨和相思的惆怅在低吟的雨中滋長蔓延、、、一陣莫名的心悸和躁動,抑郁的心緒絲絲縷縷的糾結,是因這陰沉的天麽?還是這冗長的雨?還是那紛呈變化的紅塵?難以言表的情感,說不出的感受,停在雨中的腳步,凝視遠方的天空,任恣意蔓延的思緒在心雨中飛揚。
“媽,你說,這是真的嗎?”祁雨馨嚎啕大哭起來,不能給予愛情,她悲恸過,不能給予親情,她無法接受了。
“媽,我要到香港去,香港找不到,我會到英國。”
“女兒,你先别激動,我覺得科姆的販毒同你的養父有千絲萬縷的關聯。”祁雨馨和王風蘭震驚後疑惑起來。
“春天,你胡說。”
“風蘭,我胡說沒胡說,還是讓事實說話吧。”
“你,你就是混蛋,一見面就是噩耗,是不是存心讓我不過舒坦的日子。”王風蘭尤如一頭瘋狂地雄獅,大聲叫喊起來。
“風蘭,我也不想是這樣,可科姆對于我們的情況了如指掌,控制如此到位,難道說我是販毒的頭目嗎?”王風蘭陷入痛苦地回憶中,祁雨馨也開始回憶養父同英國神秘人物的生意,各種迹象表明,眼前的事情和郗鵬的失蹤有關系。
“媽,我要回加州一趟。”
“女兒,你相信他們說的話?”
“媽,我感覺他們沒有說謊,最起碼郗鵬失蹤、吸毒是事實。”
“如果是這樣,我們該怎麽做?”王風蘭深情地望着春天,吳梅對情況進行了深透地分析。
“雨馨姐,販毒分子隐藏很深,我們這次到美國來,警方不清楚,擔心科姆知道我們來美國後,他會采取極端的手段,這樣郗鵬的生命安全就很難意料。”
“你說,我怎樣做,才能救出郗鵬?”
“你先回加州,我們回香港,然後你從英國到香港,這樣不會引起你養父的注意。”春天認爲吳梅分析的很有道理。
“吳梅,我能做點什麽?”王風蘭靜靜地望着她。
“阿姨,現在的情況非常複雜,隻有你才能穩住祁先生。”王風蘭滿意地點點頭。
“風蘭,你跟随他多年,了解他的心性。但一定要注意安全,等到我們找到郗鵬,一切會真相大白,到時候,我接你回香港。”這是春天第二次跟她承諾,吳梅十分欣慰,看到自己愛的人終于找到了生活的彼岸,她會心一笑。
“阿姨,我可以叫你一聲媽?”
“兒媳婦,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