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太陽升起的方向奮力跋涉,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到綠草地,去暢飲汩汩流動的泉水。回首望望,走過來的沙土路上,風吹沙飛、紋如海浪、黃塵滾滾、遮天蔽日,雄偉壯麗的景象盡在眼前,心中會有一種安魂定魄的感覺。狂風能改變沙紋的方向,卻改變不了人們堅定不移的志向;飛沙能遮擋了空中直射的陽光,但無法遮住人們清澈明亮的眼睛;沙土能淹埋我們走過的足迹,卻淹埋不了我們探索事物本來面目的欲望。
“老婆,英國人非常注重禮節,你在同學中千萬别談論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吳梅靜觀默察著郗鵬的變化,其實她很想見到未蒙面的郗鵬的“女人”,苦于現在這種特定的夫妻關系,她要尋找拯救情感風波的病根。
“老公,我讀書時,就知道英國是法制比較健全的國家,碰到問題可以通過法律來解決。”郗鵬微微一笑,覺得吳梅有些天真。
“你千萬别相信那些不靠譜的事,英國也是有錢人的天下。”她明白丈夫的意思,不想說出自己的觀點。
“老公,英國的女人沒有法國人的氣質,風騷沒有韻味。”郗鵬突然想起她曾經到過法國、德國,對歐洲的風情并非一無所知。
“其實香港的許多風情都有英國人的感染,就像我吧,處處都能洋溢英國人紳士的風采。”吳梅淡淡一笑,心裏想:再美,也是水中月,鏡中花。它不屬于你,就算,你付出自己的生命,終是與這份愛無緣,會失之交臂,最終還是會同“白馬王子了”,勞燕分飛。
“老婆,你心不在焉的,怎麽總是走神?”吳梅此刻才知道應該收斂自己的思緒,真正了解他的心性。
“老公,我們在英國呆多長時間?”
“怎麽,剛來就想走了?”郗鵬在情感世界裏深藏不露,不是吳梅心中想象的那麽單純。他在英國學習幾年,除了研究管理外,多數時間花費到女人的身上,對女人的研究勝過父親。
“有人說美國是天堂,我覺得英國才是真正的天堂。”郗鵬開始顯露自己的心性。
“老公,我們這次是不是要見你的同學和朋友。”
“老婆,這是日程安排必不少的内容,讓你開闊視野嘛。”此刻她心中的夢想被丈夫的心迹所吞噬,蜜月中的情感将怎樣延續,讓她困惑了。
“我們先住在帝國大廈,然後我來安排生活和旅遊。”倆人走進具有英國風情的酒店,吳梅此刻感到了懼怕和孤獨,她隐隐約約地感覺到這次蜜月是她定奪人生的開始,也許能讓她真正地了解到郗氏家族公司的内幕。
“郗鵬,你們到了,也不給家裏打個電話。”吳梅示意郗鵬接電話,他打開手機,号碼顯示是母親的。
“媽咪,我們剛到,等一會我給你彙報。”吳梅剛想說話,郗鵬挂斷了。
“走吧,我們進房間。”倆人收拾好行李,郗鵬提出要沖涼,她靜靜地等在房間裏,未婚前,他多次提出同居,爲什麽結婚好幾天了,他不同床,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郗鵬一邊洗漱,一邊想着。你隻能揮揮衣袖,作别那份眷戀,那份感動,把那份難舍的情懷,妥帖收藏在歲月的書中,等經年過後,再來慢慢細讀那份美好的時光,再來慢慢品味流年的旖旎風光。
“老公,還沒洗完嗎?”郗鵬這才緩過神來,走出衛生間。
“我也去洗漱一下。”郗鵬點點頭,吳梅走進衛生間,他撥通了等待許久的女人的電話。
“米拉,你想我嗎?”吳梅在衛生間聽得真真切切,爲了更詳盡地聽到下文,她把水聲放到最小的程度。
“親愛的,你在哪裏?”對方的聲音低得她聽不清楚,隻聽郗鵬說了一句話。
“晚上見。”郗鵬挂斷了電話,他依舊在回味倆人風花雪月的瞬間。你是一個安撫靈魂的天使,讓我的期待不再急躁,讓我把沖動化成冷靜;讓我把悲戚變成歡笑;讓我把貪婪變成求索、、、沐浴在你精神的光耀下洗脫心靈的罪惡,浸泡在你思想的染缸裏浸染潔白的靈魂。
“洗完了,我們去吃飯。”吳梅換上衣服,倆人就地取材,在帝國酒店裏解決溫飽問題。
“老婆,這是英國最好的白蘭地。”郗鵬讓服務員打開。
“老公,我們長途旅行很累,還是少喝點吧。”
“你不能少喝,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處理。”
“怎麽,你要出去?”吳梅瞪大雙眼。
“時間還長着呢,回頭我跟你解釋。”吳梅不想打亂他的計劃和行程,按照他的意思去做,這樣也可以循序漸進地跟蹤。
“老婆,我可說好了,你不能給爹地或媽咪打電話。”吳梅感到一種茫然,這不是讓她在痛苦是煎熬嗎?真是一片浩渺的煙波,連那令人迷茫的海市蜃樓,都沒有給自己留下一絲可以追逐的影子。燕鷗在海天之間發出絕望的嘶喊,海龜在沙灘上追逐着愛侶的足迹踽踽獨行,隻能将注意力投向遙遠的礁石,海浪與礁石碰撞出的水花發出歇斯底裏的聲響,每一顆四下迸濺的殘破水珠,栖息着那顆破碎的愛心。
“老公,你要早點回來。”吳梅靜靜地望着郗鵬,他輕輕地摟抱了一下她,轉身走出酒店的大門。夢是幽靜的,又是朦胧的,如飄渺的雲,令人捉摸不定。偶爾會穿插一些零亂的情節,或者陡然地闖進某些讨厭的人,或者貿然地受了驚,竟要跑遠了。那一種心動的夢境,如飄遠的雲彩一樣,再尋找不到了、、、
“米拉,想死我了。”吳梅遠遠望去,一位身穿短裙的女人緊緊抱住了郗鵬,很快看到他們上了一輛出租車。她當即立斷,緊跟在後面,出租車進入到一幢别墅内,她記好地址回到了酒店,此刻她的心碎了,愛情的美夢變成了泡沫、、、想跟春天打電話,考慮到郗鵬臨走前的話,讓她進退維谷。今非昨,今天可不是昨天。昨天再美好,也會消逝的。曾經想過挽回,或者深深地眷念,一切都遠去了,又如何能去追憶?被夢牽着走,不太情願,又無所适從,隻能是一種強迫地追随與跟從。
“米拉,感覺怎樣?”米拉開始搖擺起來,風花雪月的情節讓他眷戀和興奮,他就是要讓人知道愛與被愛的真情,讓吳梅感受到寂寞等待的滋味。
“郗公子,你結婚了。”米拉翻過身子,希望他做出合理的解釋。
“她,就是個大草包,還在酒店裏等我的溫情和滋潤。”米拉松開胳膊,非常生氣。
“你聽好,我絕對不做你的情人。”米拉固執起來,郗鵬開始承諾。
“米拉,她很任性,隻要她知道我們倆的事情,肯定會離婚。”
“她同你離婚,家産是不是也要分給她一半?”郗鵬搖搖頭,米拉不理解。
“米拉,即使她想要,有什麽能系住郗家的東西。如果她有了郗家的血脈,也許我爹地和媽咪會給她私舍一點。”米拉真的搞不懂中國人的情愫,她微微一笑。
“我有嗎?”
“有啊,我今晚就耕耘。”倆人進入到熱火朝天地狀态。
吳梅在酒店裏翻來覆去睡不着,認真回憶着這段貌合神離的婚姻。如夢似水:夢境是斷斷續續的,又是零零散散的,不成一個完整的故事,也沒有一個緊張的情節,更沒有感動的瞬間,隻是深深地反省和徹悟。就是夢,一種臆造,不必留意。如一陣風一樣,吹過了枝頭,留下來的隻是曾經的XN作響聲,留不下任何的蹤影與痕迹、、、
“米拉,我要走了。”
“不行,再來一次。”郗鵬拖着疲憊的身體給她帶去欣慰,讓這段情感刻錄在彼此的心間。往事曆曆,很想回到了曾經的過往,希望在美好的昨天找回曾經的心動,深深地沉浸在回憶中,甜甜地做夢、、、
“米拉,我真的要走了。”
“郗公子,你白天陪她,晚上必須過來。”
“一言爲定。”郗鵬回到酒店,吳梅終于熬不住了,才躺在床上睡覺了。她心中的夢破滅了,但她的情愫依舊在纏繞着:“梅花不怕寒,俏立迎春天。荷花水中遊,夏日最耀眼。”大海的暫時甯靜是爲了蓄積爆發的能量,荷塘秋冬的凋零是爲了來年明媚的花香,在喧嚣的轟鳴聲中,大海唱出了生命的最強音;在旺盛的綠葉裏,蓮花展露出最美麗的嬌顔,她從來就沒有停止過追求。
“老公,你什麽時間回來的。”
“我看到你睡得很香,就沒有打擾你。”郗鵬說完,躺倒床上,呼噜聲震耳,她迷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