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幹淨澄澈,像是白月光照耀下的清澈湖面,看不到一絲一毫的雜質。
可就是這樣的一雙眼睛,也僅僅是讓那個黑衣男人有短暫的心軟,他始終沒有忘記自己,在深夜來到這間小公寓的目的。
時間滴滴答答一分一秒過去,似乎逝去的每一秒鍾,都變得格外漫長。
約莫着也就過去了三四分鍾,可江滢渟卻覺得像是度過了一個世紀般難耐。
江滢渟見那個黑衣男人什麽都沒有做,心底不由得松了一口氣,莫非這個死變-态轉性了?不會殺她了嗎?會這樣輕易放過她嗎?
可就在江滢渟心底那個猜想還沒落定時,那個黑衣男人就低低地笑了一聲,因爲戴着大大的口罩,那笑聲聽起來有些沉悶,在這寂靜的卧室内,也顯得分外詭異。
江滢渟心裏咯噔一下,這個黑衣男人難道猜透了她的心思?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嗎?
就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江滢渟的臉上,嘲笑譏諷她剛剛的那個猜測是多麽的荒唐。
一股絕望和冰冷席卷她的全身,是啊,是她想的太天真了,她怎麽能指望一個,在大雨深夜翻窗進入室内的變-态殺手放過她呢!
是她把人性想的太簡單太純粹了,那個黑衣男人大概就是想看,她無助掙紮時的模樣有多麽狼狽吧,還真是一個大寫的變-态!
江滢渟的嘴巴被布條堵塞着,不能開口說話,隻能在心裏将那個黑衣男人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那個黑衣男人似乎能看透江滢渟的心思,能讀到江滢渟在心裏暗搓搓的罵他,可他卻絲毫不在意,彎腰伸手拍了拍江滢渟蒼白無血色的臉頰,語氣含着涼薄笑意地道:“小姑娘,你也别怪我,我也是受了别人的安排來做事的,誰讓你不知好歹得罪了人呢。”
江滢渟支着耳朵聽那個黑衣男人說話,腦海中浮現一個大寫的疑惑,這個黑衣男人是受誰的安排來殺她的?
她最近又得罪過誰呢?竟然這般大動幹戈,請來專業殺手來殺她!
兩張臉孔突然就閃現在眼前,江滢渟猛然就睜大了眼眸,該不會是……
那黑衣男人從江滢渟的臉上收回手,伸手拿過被他扔在床上的雙肩包,從背包裏掏出一把匕首。
那匕首沒有帶刀套,在明亮燈光的映襯下,散發出幽冷而刺眼的光芒,看的江滢渟心頭一陣猛跳,這個死變-态是要殺人滅口了嗎?
江滢渟慌亂地掙紮着,一點一點挪動身體,向着單人床的另一邊挪去。
那黑衣男人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又看了一眼驚慌失措的江滢渟,冷哼了一聲,“放心,我是不會要你命的,拿人錢财,替人辦事,我就是進來你的小公寓,拍兩張照片而已。”
“你說你要是早點配合别人,按照别人的要求把事情辦了,不就不用受這份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