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不到那個黑衣男人臉上的神情,但那陰冷的眼神,仿佛像鋒利的匕首一樣,一刀接着一刀刺在她的身上,讓她整個人都不寒而栗。
不想做一條被人任意屠宰的魚,江滢渟向後踢腿的動作越發頻繁,掙紮的動作越來越劇烈。
江滢渟一邊踢着身後的那黑衣男人,一邊大聲呼喊着救命,那尖細的嗓音嘶吼着,凄厲而又驚慌。
似乎是覺得女孩子那求救的聲音太刺耳,那黑衣男人伸出另一隻手,緊緊捂住了江滢渟的嘴,江滢渟那大聲的喊叫,就變成了低低的嗚咽,所有的話語,都被噎回了喉嚨裏。
随着那男人收緊手臂的力道,她的呼喊聲越來越低,隔着一扇厚重的防盜門,外面不會有人知道,那扇門的裏面,究竟發生了些什麽,又會有多麽危急的一幕。
一個纖瘦的女孩子,和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人,力量的懸殊對比顯而易見。
絲毫不顧忌江滢渟的踢打,那個男人保持着手臂勒緊她脖頸的動作沒有變,力道卻緩緩收緊。
江滢渟感覺到肺部的氧氣越來越少,呼吸也越來越困難,随着氧氣的喪失,她整個人也像是被抽空了力氣,渾身軟綿綿的,踢腿掙紮的動作,慢慢就停了下來。
那個黑衣男人看着江滢渟漸漸停下的動作,她的臉色也憋的通紅,勒着她脖子的力道放輕些許,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能就這樣簡單粗暴地把人給活活勒死了。
那個男人伸出修長厚實的手掌,粗魯而大力地掰開,江滢渟握着門把的細軟手指。
相較于女孩子細細白白的手掌,男人那骨節粗長的手指上,還有一層厚厚的繭,一條猙獰可怖的傷疤,從他的手背一直蜿蜒到手臂上,隻單單看一眼,就讓人覺得發怵。
江滢渟拼命晃動着小腦袋,想要再次大聲呼喊救命,可脖子還被那個男人勒着,呼吸尚不順暢,隻能發出像受傷的小獸般嗚嗚的叫聲。
那黑衣男人從門把上收回手,又捂住江滢渟發出低聲嗚咽的嘴,半拖半拽着江滢渟,向着光線明亮的卧室走去。
江滢渟吃驚地看着越來越近的卧室,還有卧室那張單人床,四肢百骸都像是被寒冷刺骨的冰錐刺透了,那股冷意和疼痛,迅速蔓延到心底深處。
難道這個黑衣男人……還真的準備先-奸後殺-或者先殺後奸?
江滢渟的腦海中,自動就腦補出以前看過的一些電影,那些專門在大雨深夜出來作案的變-态殺手,那些殘酷血腥、慘無人道的殺人手段。
渾身上下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她費力地掙紮着想要逃走,可依舊被那個黑衣男人緊緊桎梏着。
江滢渟原本憋的通紅的臉色,開始一點一點變得發白,那是發自心底深處的恐懼,一雙布滿惶恐的大眼睛,變得渙散無神,就像是一隻毫無生機的布娃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