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許易的打算依舊是将三聖子引到妖域附近解決之。
哪知道,局勢急轉直下,孔滄瀾和孔東閣的到來,撥亂了許易的如意算盤。
瞬息, 三名真丹合圍,操控一方水域,冰牆凝結,許易趕忙說了一句,“不過也沒什麽,我自有辦法”。
看着像是自語,卻是說與阿鯉聽的, 生怕阿鯉盲動, 露了行迹。
當彼之時,阿鯉已成了他的絕對殺手锏了。
再後來,和三聖子對戰,許易根本沒出手,一切皆由聰明的阿鯉代勞了。
那等情況下,阿鯉便是整片海域,三聖子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中招是難免的。
盡管事先,三聖子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用神意将此片水域翻了個遍,查了個遍。
可阿鯉化水,如水潛入水中,如何能夠察辨。
而阿鯉雖不能将物品幻化成水滴,卻能将物品自芥子中挪移出。
極水珠就是在三聖子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阿鯉在他身旁引爆的。
當三聖子發現極水珠時,爆炸幾乎同時發生了。
至于三聖子所受烏沉匕首之創,足以體現阿鯉的聰穎了。
阿鯉深知人族修士的強大, 拿着一把匕首,畢竟不似極水珠,瞬息引爆。
一把匕首,持拿在手,哪怕是他貼着三聖子的身子穿刺,必定還要有揮動匕首的動作,這個時間看似極短,可在人族的頂尖修士處,已足夠做太多的事了。
索性,他判定清了三聖子的移動軌迹後,直接堵在了三聖子的必經之路上,當三聖子速度拉到極緻時,他隻需将匕首亮出,讓三聖子自己撞上去就可以了。
任憑對手修爲再強,恐怕也無法在瞬息定住身子。
果然,三聖子便着道了。
他的防禦,早在先前的極水珠巨爆中,被徹底損毀,肉身防禦也幾盡崩潰,周身遍布裂紋,哪裏還防得住烏沉匕首的穿刺。
如此一番因果,說來簡單,實則也是許易絞盡腦汁,才勉強得以謀成。
“公子,上次你叫阿鯉探訪幽暗深淵,阿鯉不懂地圖,兜兜轉轉,連門也沒摸着,讓公子失望了,阿鯉請公子責罰。”
阿鯉晃着圓乎乎的小腦袋,一臉認真地說道。
許易摸着阿鯉的頭道,“沒關系,是我思慮不周,對了,阿鯉,我給你的典籍,你可有誦讀?”
臨分别之際,許易給阿鯉丢了很多典籍,囑咐他多多誦讀,希望能幫助他開發智力。
阿鯉點頭道,“讀了,阿鯉已經讀到時域篇了,還能背下呢,阿鯉可以背給公子聽,黑皇立世,西郊沃民……”
書聲朗朗,許易安靜地聽阿鯉誦完全篇,笑道,“阿鯉學有所恒,必有所成,你定能成大器。”
許易沒和阿鯉待太久,便打發他先回妖域,交待說最多十天半月,便會和他在妖域相會。
見阿鯉戀戀不舍,許易笑道,“你我兄弟有玺印交流,阿鯉你又有水遁神通,千萬裏之遙,也不過數日工夫,何必如此。”
阿鯉這才點頭離去。
阿鯉去後,許易便開始折返,數日後,他到達緊鄰海域的康豐城,開始了傳送之旅。
這日傍晚,他回到了聖輝城。
到了三聖子的老巢,許易當然知道避諱,這次他化作一位白面青年,連同氣機一并改換。
随即,在城中尋了間上等煉房,便入内安歇了。
他不入妖域,自然是在等高子陽這邊的結果。
事情既然托付給了高子陽,他也用人不疑,不再催促。
此刻,許易隐入煉房,正爲琢磨羊脂玉淨瓶,和聖族秘法。
他取出羊脂玉淨瓶,在掌中輕輕摩挲,總覺得這寶貝雖然打上了自己的印記,可始終沒有傳說中魂念之物的血肉相連的聯系。
要知道招魂幡,他隻是用分魂祭煉,遠遠沒到用靈魂之火鍛造的份兒上,便有一種天然的血脈聯系,似乎招魂幡天然能通他心意。
這羊脂玉淨瓶,他不但無法産生血肉聯系,甚至連神魂也無法穿透瓶身,他想要看羊脂玉淨瓶中,到底有幾滴液體,隻能靠眼睛觀察。
此刻,羊脂玉淨瓶中盛着三滴青色的液體,和一灘無色的液體,詭異的是三滴青液,和那灘無色液體,泾渭分明,互不交融。
許易搖動青青柳枝,在那灘無色液體稍稍沾染,取出揮灑,數滴液體,在身上滴落。
頓時神魂大振,筋骨蜂鳴,周身的皮肉劇烈震顫,連周身毛發也跟跳舞一般,四散搖曳。
許易說不出來這是怎樣的一種感受,隻能感覺這是一股很純粹的力量,似乎隻要這些液體足夠,便能從中誕生生命。
對羊脂玉淨瓶的研究,也就到此爲止了。
不明究竟,又心疼裏面的液體,許易不敢無限制的測試,體驗一下液體加身的滋味,也便足夠了。
随即,他關注的重點,便轉移到聖族秘法上了。
他翻來覆去,閱讀了好幾遍,終于明白,着了道了,還是着了孔滄瀾這老怪物的道了。
倒不是孔滄瀾傳授的秘法是假,而是這秘法并非空中樓閣,而有着堅實的地基,按秘法中所言,要想五轉點元,先得修煉聖族的天炎大日心法,修行至九重,達成五轉真元,再輔之于秘法,則能點元成功。
說白了,這套秘法,對許易沒多少作用。
即便弄來了天炎大日心法,他也不可能自廢武功,再去重修。
遇到的挫折多了,凡事他倒也想得開。
經此一遭,他也絕了走捷徑的念想,專心緻志地培育火系天元種子,靠量變堆出質變就是。
羊脂玉淨瓶和聖族秘法,一沒結果,一廢棄,許易暫時無事,便自須彌戒中取出幾本數論,攻讀起來。
埋頭數海,時間如流水,忽忽從身邊遊過。
腰囊中忽然有了動靜,取出一枚傳訊珠,卻是個他怎麽也沒想到的人,傳來了個讓他覺得重返俗世的消息。
是一則婚禮邀請的信息。
許易潛意識便想拒絕,畢竟他諸事繁雜,哪裏有工夫,弄這些。
可再一想,終究是一番因果,了斷了也好。
再則,他也真怕自己修行修到最後沒了人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