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以神隐珠蔽體,以神念輻射周遭方圓十裏,一路小心躲避,仔細尋覓。
許是混亂星海勢力,盡數集結, 一路奔行百餘裏,隻遇上寥寥兩三人,皆是修爲低劣之輩,被許易輕松避開。
“你到底在找什麽,兜兜轉轉,磨磨蹭蹭,嫌姓雲的追不上來。”
徐公子嗔道。
許易道, “我在尋避難之所, 易守難攻之地, 否則就憑咱們這點家底,怎麽跟姓雲的耗。”、
徐公子笑道,“不早說!姓雲的是火系真元,霸道猛烈,要想克他,自然再水中最爲合适。”
許易道,“我豈不知,這茫茫海域本事天然屏障,隻是我等修爲,在海中交戰起來,必定難以持久,終究還得躍上水面,屆時真是必死之局。更何況,誰知道姓徐的有沒有避水寶貝,弄不好反入他彀中。”
徐公子沖他一笑,掌中多出一枚水滴造型的透明珠子,許易驚聲叫道, “真靈避水珠, 你怎會有此物。”
真靈避水珠,他在前番的拍賣會上見過,價格極高,在拍賣會上引發過哄搶。
隻因這真靈避水珠和普通辟水珠,不一樣,不同避水珠排開的空間有限,且不能持久。
這真靈避水珠,至少能排出一間窄室的空間,等級高者,能排開一座宮室的空間,真是水中至寶。
徐公子催動法訣,許易立時感覺到周身漾動着波紋,被一個看不見,卻能真實感受的罩子完全籠罩了。
徐公子拉着他朝水中頓去,罩子随同進入水中,許易頓時感受到奇妙來,好似完全不受水波的阻力,呼吸自如。
整個人存在于水中,如存在于空氣之中一般無二。
徐公子道,“這避水珠能潛入水下百丈,空間縱橫丈許,能自由活動,如在空中,連挪移都不受影響。”
許易試驗片刻,心中大喜,越發贊歎這真靈避水珠的奇妙來,有此珠傍身,禦海如空,連遁速都大大增加,當真是海戰利器。
感歎罷,他道,“機會難得,我要祭煉符箓,我用清風絲縛住你,你安心休息,勿要出聲,勿要動作,最好連思考也不要。”說罷,一根清風絲随念頭放出,在徐公子腰間縛了。
許易催動神念,依舊快速挪移。
他深知雲世子的可怖,先前浪費六張疾風符,拉扯出的空間距離,他不敢絲毫浪費,在水下,他依舊要盡力維持這空間上的距離。
多一寸距離,他就多一毫時間,多一毫時間,他就多一分把握,祭煉火符。
盡管雲公子還未來,甚至是生是死,也隻不過是許易的猜測。
可許易謹慎慣了,遇事盡可能地往最壞情況打算。
當下,他一邊分出神念催動馭電訣,快速在海面移動,一邊分出神念放出聚靈陣旗,分出靈石,引動聚靈陣。
随即,淩空盤膝,取出火系符紙,以及一塊純白的右上角帶着火焰紋的靈石。
不錯,許易準備祭煉火符了。
如今,他身上的疾風符也耗盡了,緊剩了爲數不多的迅身符。
以他如今的身法,迅身符已成了雞肋,他已不打算祭煉。
而疾風符亦非當務之急,與可能到來的雲中歌周旋,還是需要火系符箓這等的大殺器。
如今,許易的火靈石已經浩劫,就剩了兩套未曾使用的中品五行靈石。
如今情勢危急,他也顧不得爲骨劍留備這兩套完好的中品五行靈石,索性便取出一塊中品火系靈石,用作祭煉火符。
危急關頭,他心思無比沉凝,當即催動引靈訣開始了祭煉。
徐公子立在兩尺之外,冷靜地盯着許易,心頭震撼到了極點。
許易會繪制風符,這是她早就确準的消息,隻是她絕未想到,許易還會祭煉火符。
此刻近觀許易祭煉火符,簡直如欣賞一場美倫美化的舞蹈,無一處不賞心悅目,連帶着陣中的許易,在她眼中也美豔起來,美得讓她面紅心跳,呼吸短促。
徐公子正神馳之際,忽的,正中紅光熠熠的符紙,霍地燃燒起來。
許易噴出一口鮮血,再度打出一張符紙,牽引起靈力來。
徐公子心頭一痛,趕緊閉目,鎖住全部心神,封閉全部感官,不見不聞,不思不想。
其實,祭煉失敗,和她毫無關系,可她總記着許易的話,又把許易祭煉失敗和自己聯系起來,心中自責不已。
半柱香後,符紙猛地光華大作,瞬息黯淡,一張青色的火符祭煉成功,右上角的火焰符紋,閃躍着驚心動魄的紫色。
這是一張一階四級火符!
許易絕未想到,在如此心分多用的情況下,卻能展現如此高水平的祭煉。
其中,當然有中品火系靈石的作用,但也和他全神貫注,被危急所逼,壓力加身,激發了全部的潛能,脫不開關系。
許易顧不得興奮,中品火系靈石的靈力,猶未耗竭,當即,他又潛心進入了祭煉狀态。
足足兩個時辰過去了,許易又祭煉了三次,火靈力才告耗竭,三次之中,失敗了兩次,成功了一次,成功的那次,祭煉出的卻是一張一階三級火符。
顯然,這種超水平發揮,可遇不可求。
完成了祭煉,許易服下數顆丹丸,抓緊時間恢複着精神,體力。
他後背上的寒毛開始震顫了,這分明是一種危急将臨的巨大警兆。
許易趕忙祭出神隐珠,隐匿身形,調息片刻,稍稍恢複了兩分精神,外放的神念,陡然掃到海面上空,一人狂飙而來。
他急忙在徐公子肩上一搭,掌中的靈犀珏在驚醒的徐公子眼前一晃,脫出避水珠空間。
徐公子握住靈犀珏,立時感受到許易傳來的心意,“老天瞎眼,姓雲的趕了過來。”
徐公子大急,“這如何是好?你趕緊逃吧,既然劍南路的大軍敗了,他不敢拿我怎麽樣。”
徐公子亦是聰明人,也窺破了如今的局勢關鍵。
許易傳心意道,“少廢話,都跑到這兒了,還能往哪兒跑,姓雲的既然敢來,我就會他一會,如此天時地利,不打一場,許某今後還怎麽混,你不用管我,做好你自己,本色演出就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