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雷如此實力,都這般幹淨利索,輕而易舉地敗在姜南浔手下,一時間,衆人氣爲之奪!
“明月, 輕塵,你們上場!”
水家老祖淡淡出聲。
經曆過無數争鬥,他很清楚戰陣之妙,氣勢占據了相當關鍵的地位。
才打了一仗,若是就此弱了氣勢,恐怕就是不敗而敗的局面。
待水明月和一位玄衣女郎齊步上前, 水家老祖又傳過一道音去,“使兩儀雙絕陣!不急不躁, 打消耗戰!”
“是, 老祖!”
水明月和玄衣女郎齊齊抱拳。
風行烈道,“明月年紀輕輕就跨入氣海境,且化出純紫之海,将來前途,必定不可限量!輕塵同樣不凡,三年前,就踏入了氣海中期。他二人出戰,默契配合,準保無虞!”
四大世家,水、風兩家交情最深,此刻,敵人勢驕,水家老祖頂風而上,風行烈實在佩服。
“風兄就不必寬慰了!”
水家老祖回一句,最後傳音水明月,水輕塵道,“姜南浔實力非同小可, 絕非你二人能對付, 切不可存争勝之心。”
話至此處,歎息一聲,接道,“若是中境尚在,明月和中鏡合璧,未必不能和姜家小兒争鋒,罷了,罷了,不說了。你二人隻需謹守兩儀雙絕陣,消耗其真氣,便是爲此戰之勝,底定了最大功勞。”
二人領命,投入陣中。
姜南浔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高潔公子模樣,折扇一收,笑道,“是你們用車輪戰,不是該一波接一波麽,像你們這般慢慢悠悠,便是打上十天,姜某也依舊精神抖擻,下次記住,打完一波,另一波要趕緊上場。罷了,該指教的,姜某已經指教了,怎麽個打法,你們快快拿主意。”
輕描淡寫掃平了陳風雷,姜南浔已視廣安修煉界氣海境以下如無物。
水明月和水輕塵卻不答話,兩人對視一眼,各自取出一柄樣貌漆黑的古拙寶劍,劍長三尺,遍布銘文。
風行烈雙目陡然一熾,“聽濤雙劍!水兄倒是舍得!若有聽濤雙劍助陣,此番鹿死誰手,猶未知也。”
水家老祖輕輕擺手,并不答話。
就在風行烈話音出口刹那,水明月和水輕塵動了,兩人并不進攻,卻在原地不斷踩踏着步伐,輕姿慢影,長袂飄飄,渾似一對璧人。
“罡步,有些意思!”
姜南浔笑着道,并不動作,他完全抱着一種與人試招的心态,對方準備的攻擊,越是猛烈,他便越是興奮,強大的自信來源于他強大的實力。
兩道人影越舞越急,漸漸化作虛影,秋,秋兩聲輕吟,聽濤雙劍,齊齊出竅,霎時間劍光霍霍,幾乎将天上豔陽的影子都割裂了。
劍光閃動,劍氣漸凝,不多時,劍氣盡凝聚成形,化作兩條丈許長短的遊龍,一青一白。
姜南浔面目終于凝聚起來,他很清楚,不管是兵氣還是真氣,要想凝形,都須到凝液境。
眼前的兩條遊龍,身形雖不穩定,但既然成形,絕不可小觑。
兩條遊龍不住在空中交旋,整整盤旋三圈後,青龍輕吟一聲,嗖的一下,直撲姜南浔。
姜南浔早有準備,一柄丈許長短的金黃長槍,憑空而生,槍杆輕搖,槍氣瞬發,直朝龍眼紮來,嗖的一下,正中龍眼。
豈料,那青龍乃是氣化,崩豁了一目,來勢不減,洶湧壓來,竟逼得姜南浔連續激出槍氣,不住閃躲,來赢得空當。
這是姜南浔第一次退卻,意義重大,水明月和水輕塵并不曾取得勝利,甚至不曾占得上風,卻讓反姜聯盟重拾信心,看到了擊敗姜南浔的希望。
呼呼呼,連續數道槍氣,終于将青龍擊碎。
哪知道,青龍方碎,始終在空中盤旋的白龍,龍身一擺,竟生生又分出一條青龍,彎都不轉,徑直又朝姜南浔撲去。
“姜家小兒志驕,終有此失,還是誰兄算計精準,料得此戰必勝!”
風行烈面帶微笑地關注着場中戰局,撚須說道。
水家老祖擺擺手,面有憂慮道,“此言尚早,戰陣之道,不求可勝在我,但求可勝在敵,還盼兩個孩子能記牢老夫之言。”
就在二人談話的功夫,姜南浔又戳碎了一條青龍,哪知道,一如先前,青龍方碎,白龍又分出一個青龍來。
原來,這青龍,白龍,正是水明月和水輕塵體内真氣所化。
這兩儀雙絕陣的威力,全在這兩條青龍之上,原本,以二人的境界,是不能以氣凝形的,但聽濤雙劍,乃是特殊劍器,内涵法陣,不但能使得真氣凝形,與此同時,能讓配合雙方,通過兩柄聽濤劍達成真氣交換,互牽互繞,互相滋生。
隻要二人真氣不絕,一青一白兩條氣龍,便會源源不絕。
此陣威力其大,但往往隻用作防守,道理很簡單,若是敵人遁逃,這套陣法,便失去了效用。
恰好,此番對陣,被限制了場地規模,兩儀雙絕陣展開,反倒将一直不顯的淩厲攻勢,展露出來。
說來,姜南浔身負“星移鬥轉”絕學,能化他氣爲己氣,然則,丹田能容納真氣,卻不能容納兵氣。
兩條氣龍,乃是聽濤雙劍的兵氣所化,犀利無比,非是他轉化。
卻說,數十息後,姜南浔一連戳碎五條青龍,雖真氣源源不絕,但被壓着打的局面,讓他心煩。
忽地,念頭一動,連續劃出五道槍氣,三道直擊撲來的青龍,兩道直奔依舊翩翩起舞的兩人撲去。
他見得明白,眼下戰陣,隻守不攻,已落了下乘,必須攻守兼備。
哪知道,兩道槍氣方至,白龍便撲了下來,将兩道槍氣撞碎,自身也損失了一隻前爪。
姜南浔似乎看到了同時破碎兩條氣龍的希望,槍氣越激越急,分射兩條氣龍。
數十擊後,姜南浔額頭見汗,暗生焦躁。
因爲他發現,白龍修複的速度,無論如何,都超過了受他侵損的速度。
如此打下去,真成了消耗戰,這是他萬萬不願看到的。
非是他擔心真氣損耗太劇,難以承接下面的戰鬥,而是此種戰鬥格局,實在顯不出他姜公子的風度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