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雖然四在淪陷區工作,可每個人都把家庭照顧的很好,在大後方物資短缺通貨膨脹的這幾年,家裏依然衣食豐足,這都是老大的照顧。換了新站長,能給大家帶來什麽?還不就是靠着局本部下撥的經費嘛!”
“通過這幾年,大家相處的時間長了,彼此的脾氣性格也都熟悉,工作也産生默契,這樣的環境誰會犯傻,幫着新站長奪權,我看腦子有病!”江明駿笑着說道。
話說的很直白,但事實也确實如此!
别人爲什麽要憑白無故的跟着許睿陽,堅定不移的支持他?關鍵是在他的領導下,工作的風險小、升職快、待遇高,新站長有這種帶着大家升職加薪且福利豐厚的本事嗎?
而且整個團體在幾年的潛伏時期内,都已經磨合好了,是經過嚴格考驗的弟兄們,雖然也有小矛盾,但是不會産生太惡劣的後果,跑到新站長的圈子裏混,中了暗算哭都沒地哭!
華中區在淪陷區的實力急劇膨脹,放在軍統局内部也是一股新崛起的勢力,而且上面找到強勢人物撐腰,最大的短闆被補齊了,抗戰勝利後正是享受勝利成果的階段,除了個别人,誰會犯傻去找新靠山?
再說,遇到這樣的局面,新來站長即便是背景深厚,可他有這樣的本事,打破這個盤根錯節的堡壘嗎?
“老大已經把你們的前途和職務都說了,但目前最爲關鍵的任務,就是要給軍統局在京滬地區,搶到足夠的資産,山城政府的接收大員們還沒有來,這是我們最好的下手機會,别人能搶我們軍統局更能搶。”
“特高署各地的特務科,已經把日僞資産名單登記造冊,我們現在還是華中區,還沒有變成華東區,查封日僞資産這件事,還由我們來負責,估計山城政府的大部隊過來,得需要一段時間,在淪陷區内潛伏的各個組織,會争先恐後的跳出來搶奪這些資産。”
“金陵有一位新的兄弟,金陵特務科長秦世兆負責,他是老大親自發展的人,重要的是,他是我們的自己人,以後将會出任蘇洲站的站長。程暮河,你帶一部分人到金陵,協助他完成這項工作,他目前的身份不夠分量,怕是有人不買賬。”
“江明駿,你帶人負責監督忠義救國軍的先頭部隊,在滬市查封日僞資産,但是不要管他們貪贓枉法的事,記錄下來就行了。當年他和我們華中區爲難,不服從老大的指令,這次在滬市你放手讓他貪,鼓動他去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早晚有和他算賬的時候。”
“以前是老大動用海昌貿易公司的錢,動用特務科的錢,來彌補華中區的經費,你們也是受益者,潛伏時期的待遇多麽豐厚,也不用多說了!可以後我們華東區的經費,就不像現在這麽寬松了,明白我的意思吧?”沈伯陽說道。
“海昌貿易公司是不會被查封的,軍統局駐滬市聯絡辦事處的牌子,已經在制作了,下午就能挂到特高署的門口,這是什麽意思,該知道的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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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産商鋪要搶,但事後有些麻煩,八千多套房産我們要十分之一的數量就可以了,那些豪華住處給局本部,其餘的作爲弟兄們的安家之所,所以呢,少搶點别墅,石庫門和獨門獨院多搶點。”
“特别是日本商人和汪僞政府的倉庫物資,糧食、布匹、日用品等等,這是最重要的,我在滬市有十幾個貨場和幾十間倉庫,這都是将來能夠維持我們運轉的資本。海昌貿易公司的所有卡車和搬運人員,全部歸你們使用。”
“此外,特務科的人,會帶你們到那些漢奸商人的家裏轉轉,收取一部分硬通貨和貴重物品,上面的胃口很大,吃不飽是絕對不會罷休的。”許睿陽說道。
不明白是傻瓜!
程暮河和江明駿都聽的非常清楚,各地的日僞資産能搶多少搶多少,小部分上繳給局本部,大部分留下來給華東區做經費。
但這件事呢,要做的讓人抓不到把柄,固定資産的目标太顯眼,容易惹起非議,可那些物資糧食等東西,還有硬通貨之類的,儲藏起來就容易多了。
“我們情報處還埋伏着一個上面的耳目呢!這個人如何處理?”程暮河問道。
“我知道你說的是胡笑傑,他留在滬市的确是有些不太方便,這樣,把以前的幾個老隊員全部派到各地,監督當地的日僞資産接收情況,算是我們區本部的巡視員,每天必須向區本部彙報依次情況,這樣做,他就不會起疑心,也不敢違抗指令。”許睿陽說道。
胡笑傑可是跟着他在滬市起家的老隊員了,作戰勇敢身手不錯,表現一直優秀,但這家夥是戴老闆的耳目,幾個高層心裏總覺得别扭。可人家也是抗日的有功人員,也是軍統局的兄弟,不能下黑手,内部鬥争還沒有到如此殘酷的時候。
也不能攆走,一個暴露的内線,能發揮出來的價值,其實很有限,反而會成爲被利用的對象,向戴老闆傳遞錯誤信息,從這方面來說,胡笑傑對華中區的價值非常高。
中午的時候,日本天皇所謂的“玉音放送”正式在日本廣播協會播出,玉音是指日本天皇的聲音,放松在日語是廣播的意思。
所謂的大東亞戰争終結诏書,主要是日本首相鈴木貫太郎海軍大将起草,八月十四日的十二點,日本天皇裕仁來到他的辦公室,進行诏書宣讀錄音,在淩晨一點鍾完成錄音,然後用于日本廣播協會的播放。
也就是說,日本天皇宣讀诏書,是事先錄制好的錄音,并沒有到日本廣播協會當衆宣讀。而且整個日本的絕大多數人,也是首次聽到天皇的聲音,作爲天皇制的國家,天皇是被神化的存在,一舉一動都保持着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