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軍統局本部的情報處,還打算讓許睿陽出面把這些被抓的策反專員要出來,可是這個要求,卻被戴老闆給噴回去了。
之所以政保局的滬市分局,與軍統局忠義救國軍的淞滬指揮部建立了秘密聯系,那肯定是萬裏浪和抓捕的軍統局情報處策反專員,私底下達成了某種協議,政保局協助情報處搜集情報和對付地下黨,情報處允許萬裏浪“戴罪立功”,做了一筆無恥的交易。
日軍的一号作戰,山城政府的軍隊一敗塗地,沒能履行自己的職責,丢失了大片的土地,僅僅日軍兩個師團的進攻,就讓陪都山城驚惶不安,把新六軍調回來加強防禦。
局面都爛成這樣了,軍統局的情報處和忠義救國軍,不知道抗日救國,偏偏還在暗地裏對付地下黨,簡直無恥到了極點。
“既然你推測這件事是局本部情報處插手,爲政保局和淞滬指揮部兩邊牽線搭橋,而我們和忠義救國軍的關系一直不是很好,與局本部的直屬部門關系更差,接下來華中區該怎麽應對局本部的要求?”吳娅清問道。
“你的想法呢?”許睿陽笑着問道。
“整個華中區的所有同志,都不願意搭理這兩夥人,用我們的資源去幫助他們,就算是這件事辦成了,重創了滬郊的地下黨遊擊隊,他們也不會把功勞分給我們華中區,我覺得有可能會引發同志們的抵觸情緒!”
“所以,保持現狀互不幹涉,是目前最好的辦法,對局本部的命令冷處理就是了!唯獨擔心的是戴老闆,他可能會對華中區的态度不滿意,要是連累到你,那就有點得不償失了。”吳娅清說道。
許睿陽當初成立華中區的時候,曾經兼任了忠義救國軍的特派員,指揮滬郊的忠義救國軍遊擊隊作戰。但是當時的指揮官阮慶源,仗着是戴立的心腹,無視上峰的命令私自采取行動,其實是落入了許睿陽的圈套。
在偷襲地下黨遊擊隊的行動中,忠義救國軍的遊擊隊,遇到前來圍剿地下黨遊擊隊的日軍,以至于損失慘重,也爆發了華中區和忠義救國軍的強烈沖突,爲現在的局面埋下伏筆。
事後,許睿陽爲了表示自己對阮慶源和忠義救國軍遊擊隊的強烈不滿,就向戴老闆辭去了這個特派員的職務,由戴星秉接替。事實上,沈伯陽和阮慶源還發生一次激烈的争吵,雙方爲此結了仇!
從那時候起,華中區和忠義救國軍的關系,就再也沒有合作的可能了,目前雙方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态,誰也不搭理誰。
至于華中區和局本部直屬部門的關系,那更是糟糕的一塌糊塗,完全到了仇視的地步!
局本部的直屬部門仗着自己的地位,總是針對軍統華中區,經理處以海昌貿易公司給華中區借支費用爲借口,拖拖拉拉的不是克扣費用就是延遲核銷,而情報處和行動處,暗地裏向華中區搞滲透,偏偏派出的人出了個叛徒,華中區的本部都被日僞給端了。
忠義救國軍淞滬指揮部和局本部直屬部門,拖了華中區的後腿,時間一長,許睿陽和整個華中區,對他們自然沒有什麽好态度,想要華中區配合他們?做夢!
吳娅清是地下黨成員,當然不願意華中區支援忠義救國軍的淞滬指揮部,她最明白許睿陽能夠調動的資源,在滬市這塊地盤,隻要許睿陽願意出手,遊擊隊的經費、糧食、物資和情報等需求,那就不叫事!
但這樣的話不能說得太明白,她就把借口推到了沈伯陽等人的身上,利用許睿陽和華中區,對直屬部門和忠義救國軍遊擊隊的不滿情緒,解決可能出現的不利局面。
“既然你都說這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們華中區也就沒有必要去當這個冤大頭,我們付出最後别人領獎,哪有這樣的好事?告訴沈伯陽,局本部說什麽我們自然要聽什麽,至于是否落實到行動上,這是兩碼事!”
“我們不能對付忠義救國軍遊擊隊,但是可以對付政保局,這個滬市分局太活躍了!告訴程暮河,區本部的情報處,這段時間給我嚴密偵查,每天都要向我彙報滬市分局的動态。”
“要程暮河聯系張進廬,也該到她發揮作用的時候了,作爲分局的情報科長,她肯定能及時掌握分局的情況,要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她對華中區就沒有什麽價值了。”許睿陽說道。
“可是戴老闆那邊知道我們華中區不配合,會不會爲此動怒?甚至影響到你和他的關系?”吳娅清問道。
她所在的情報小組,與滬市當地的地下黨組織沒有直接聯系,主要就是負責影響許睿陽這條情報渠道和物資渠道,上級親口告訴她,許睿陽是延州根據地的領導極其重視的目标,對于地下黨的情報搜集工作和物資運輸工作,都有着難以替代的價值。
吳娅清的任務是,以她和許睿陽的夫妻關系,利用許睿陽的關系資源,爲地下黨的地下戰線服務。她不能讓許睿陽和戴立之間的關系趨向于惡化,這對潛伏工作是極大的損失。
“我不配合這項工作,或者說是陽奉陰違,對戴老闆來說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要是好好配合,他才會起疑心呢!整天的要求我有大局觀,搞來搞去,受委屈的就是我和華中區,你以爲戴老闆的心裏沒數嗎?”
“華中區的崛起,對忠義救國軍和局本部直屬部門是個威脅,大家到了現在的地步,已經是撕破臉皮了,我就不能有點脾氣了?華中區本來已經樹大招風,我和這兩夥人走得近了,戴老闆就要犯疑心病了!”許睿陽冷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