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車上的煙土全都搬到我們車上,盡快撤離此地!”行動處長一揮手,語氣中帶着幾絲興奮。
有了這半噸的煙土,政保局高層走私所需要的本錢,那是完全夠了,論功行賞,還能分一點錢。
可偏偏就在這時,他們的背後突然響起密集的槍聲,一聽就知道,其中有捷克式輕機槍,政保局的特務們猝不及防,頓時被掃倒了一片,現場再次發出慘叫聲。
有些特務想着去搬煙土,可是沒法靠近卡車,對方有意的把火力對準了卡車周圍。
“機槍掩護,我們把屍體帶走,立刻撤離,不要管煙土了!”行動處長撕心裂肺的喊叫着。
剛才的一點小得意,頃刻間就煙消雲散了,價值數百萬的煙土明明唾手可得,卻硬是隻能看不能拿,這種心情實在是太憋屈了。
行動處的兩挺輕機槍,子彈拼命的傾瀉着,暫時壓制了敵人的火力,特務們把屍體拖走,一步步撤到自己的卡車旁邊,火燒屁股一樣的開車走了,好在對方也沒有死追。
“把車開過來,裝上煙土立刻撤走,回去後喝酒吃肉,好好的犒賞你們!”江明駿笑眯眯的站在一邊喊道。
跟着老大做事情就是爽,他很喜歡這種黑吃黑,自己卻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感覺,既給政保局造成嚴重傷害,又得到了數百萬元的煙土,這種一箭雙雕的好事,再多也不嫌多。
十八日晚九點鍾,政保局本部駐地。
“叮鈴鈴!”
坐在辦公室裏等消息的萬裏浪,始終感覺有些心神不甯,像是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他對自己的直覺向來很信賴。
根據情報處長林煥之在廬州報告,行動早就應該結束了,可是他卻一直沒等到行動處發來的報喜電文,此刻聽着刺耳的電話鈴聲,他居然開始心慌了,拿起電話,一聽就傻眼了。
這是行動處長在金陵一處秘密據點打來的電話,這次針對金陵政府第一方面軍的運輸隊,實施的伏擊行動徹底失敗了,還死了九個行動處的特務!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四十多個人精心準備,有情報支持提前部署,伏擊對方二十多個人還失敗了,簡直是一群飯桶!屍體呢?屍體搶回來了沒有?”萬裏浪急的都要跳腳了。
要是被第一方面軍的人根據屍體,查到政保局的頭上,對他來說可是一件大麻煩,想隐瞞實情,不知道要耗費多少精力。
“剛開始我們進展順利,除了一輛小汽車逃走,留在現場的人都被消滅了,可是還沒等我們去搬貨,突然遭到了一股隐藏敵人的偷襲,火力非常猛,還有機關槍掃射!”
“根據當時的情形,我們根本無法到車上搬運煙土,我擔心遭到敵人的圍殲,就搶了死去兄弟的屍體,開車回來了。”行動處長說道。
“現場竟然還有一批人?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好了,這件事我知道了,屍體搶回來就不會有什麽大問題,在據點等着我,我立刻去和你見面。”萬裏浪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盡管這次沒有搶到煙土,還死了幾個人,可是現場也沒有留下證據,這是比較好的結局了!可讓他感覺納悶的是,怎麽伏擊場地還有第三方的人出現呢?他們到底是些什麽人呢?
這次的行動非常謹慎,組織也格外嚴密,是林煥之帶着情報人員偷偷趕到廬州,監視任援道的人采購煙土,就連當地政保局廬州分局都沒有接觸,行動處的人,更是到了目的地才告之任務内容的。
換句話說,這件事除了親身參與的人,就連政保局的絕大多數人也不清楚,不存在洩密的可能。
汪僞政府第一方面軍總司令部的總司令辦公室裏一片狼藉,接到廬州發來的電文,任援道氣的差點瘋了,居然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搶劫他的煙土,這就相當于虎口拔牙!
半噸的煙土啊,八百多萬中儲券的本錢,還有兩百多萬的利潤,這次他的損失至少要在一千萬元中儲券以上,他可沒有印鈔機印鈔票,軍事委員會的經費也是捉襟見肘,這筆錢是他用來養軍隊的本錢。
第一方面軍的四個師和一個警衛團,都是他的老部下,爲什麽到現在隻聽他的命令,還不是這些官兵跟着他能吃飽喝足能養家嗎?
“老李,我是老任啊,你幫我再約一下許睿陽,今天晚上一起吃個飯,到我的私人接待處。”任援道打電話說道。
他和李讴一是同齡人,所以稱呼比較随便,李讴一是軍事委員會委員,他是軍事委員會常務委員,李讴一是警備司令部司令,他是第一方面軍的總司令,論權力和地位在對方之上。
“任兄,要請許睿陽吃飯?發生什麽事情了?”李讴一驚訝的問道。
這段時間任援道和軍事委員會的幾個大佬,可是把政保局收拾的不輕,眼看着局面好轉了很多,萬裏浪被搞得焦頭爛額,也沒有再對軍隊伸手,怎麽突然間又要和許睿陽聯系?
許睿陽是警察系統的老大,與地方政府的來往較多,但是與軍隊的來往卻非常少。而且他的關系網很複雜,說不上是哪一派的人,特别是他和日本人有着密切的聯系,這一點不能不忌諱。
不是不能合作,而是不能深入的合作,特高署是秘密警察,是最大的特務機關,像是這種秘密警察頭子,接觸的越少越好。
“我也不瞞你,昨天我派到廬州運煙土的車隊,在城東幾十公裏外的龍山附近,突然遭到了不明勢力的偷襲,導緻二十多個兄弟陣亡,損毀兩輛卡車,煙土也都被搶走了。”
“目前的局勢混亂,可能出手的懷疑對象也很多,專業的事情要專業的人去做,我們能打仗,但是對破案方面沒有那麽多經驗,這件事,我要請許睿陽出手調查,查出幕後和我作對的黑手。”任援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