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人發現有人在和滬市的商人暗中接觸,追蹤到他的住處,随後向軍事情報處告密領取賞金,而後軍情處就派人監視,有着每天的追蹤記錄。
“你說真的就是真的?說不定是你僞造的!”林煥之也是老特務,當然想到了這一點。
“真金不怕火煉,是不是真的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那要請崗村課長親自負責鑒别!你也可以看看,不要說你這個出身軍統的分局長,連最起碼的辨别能力也沒有!”夏中明冷笑着說道。
這個林煥之還真是個糊塗蛋,你懷疑的越厲害,事實給你造成的負面影響就越大,就憑你的這點本事,連給許睿陽提鞋都不配,等了一周才做出假象,你以爲天上掉餡餅,白白送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
蠢蛋,這是個大坑,深不見底的大坑,掉下去就爬不上來了!
“去,把我們的監視記錄拿過來!”崗村适三也認爲林煥之說的有道理,吩咐特高課的特務,把他們每天的監視記錄拿來做比較。
林煥之自然更的很仔細,但是他驚訝的發現,兩份監視記錄在三天内的内容,基本是一緻的,時間地點都對的上,隻是特高課的記錄更加詳細,軍情處的記錄比較簡單。
這也說明,軍事情報處确實是做了工作,付出了人力物力和精力,不是無中生有想搞什麽敲詐勒索。
說起來也真是夠點背的,軍情處好不容易做了一件符合情報部門應該做的事情,偏偏就被政保局給搞砸了。
“崗村課長、夏處長,我想這可能是行動科的人,對前幾天發生的事情有所誤解,所以才做出這樣的惡劣行爲來,我代表他們,首先向您二位緻以歉意,我一定賠償幾位兄弟的醫藥費和營養費,并且親自登門道歉,還會嚴厲的處罰他們。”林煥之趴窩了。
“你先回去吧,這些公報私仇動手打架的,在憲兵隊的監獄裏關半個月禁閉你再來領人,醫藥費和醫藥費給軍情處送過去。瞧瞧政保局做的這些爛事,與你們的身份不相匹配,再有這樣的行爲出現,你就不要做這個局長了!”崗村适三說道。
事實很清楚了,是政保局的人在搞破壞,對着軍情處下黑手報仇,不但把軍情處的工作搞砸了,也把特高課的監視工作搞砸了。
在憲兵隊的監獄裏關禁閉?
這哪是監獄啊,簡直是人間地獄,正常人進來不挨打挨罵,聽着裏面的動靜,看着裏面發生的殘酷行爲,吓都能吓瘋了!
可是林煥之不敢違逆崗村适三的決定,隻能灰溜溜的走了。
現在是政保局被人家給抓住了尾巴,這事也隻能怪自己這邊倒黴,誰能想到運氣會這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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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崗村課長,您對政保局的人也太寬容了,把我們軍情處的人打的傷筋動骨口鼻出血,最少也得在醫院躺一個月,就這麽輕易放過他們,以後恐怕還是不長記性!”
“好不容易發現一條大魚,政保局這些家夥倒是出現的挺巧,好像提前知道目标的身份一樣。”夏中明不滿的說道。
“我知道你們軍情處受了委屈,但你也得體諒我的難處,政保局是金陵政府軍事委員會下屬的軍事情報部門,現在帝國和金陵政府的關系比較緊張,處罰他們太嚴厲,容易激發對立情緒。”
“政保局也不是沒有價值,以後爲了大局着想,你不要學他們這種做法......不對,你最後一句說什麽?”崗村适三突然問道。
說着說着,他忽然被夏中明的一句話提醒了,對啊,政保局今天的這個行爲,是不是有預謀的?找個理由把軍情處的人揍一頓,這好像不應該是特務機關的行事風格。
陰謀論一旦在腦海中浮現,就會很快的生根發芽,特别是崗村适三這樣多疑的日本特務,他越是想,越是覺得這是個陰謀!
或許政保局的人,就是在利用這樣的方式,警告旅店裏的人,已經被盯住了,趕緊撤離!
“我是說政保局好像提前知道了旅店裏的人,到底是什麽身份,出現的過分巧合了。但這隻是我順口說的,沒有什麽證據支撐這個推斷,您不必當真。”夏中明說道。
“華夏有句話叫做一語驚醒夢中人,你的這個推斷雖然是無意間說出來的,但未必就不是事實!萬裏浪和他手下的政保局,就真的那麽可靠?他們私底下就沒有和山城政府的軍統局有所聯系?未必!”崗村适三冷冷的說道。
“您的意思是說,萬裏浪偷着和軍統局取得聯系,刻意的保護軍統局在滬市的人員?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夏中明驚訝的說道。
“匪夷所思?不,事實可能恰恰相反!你忘記萬裏浪和林煥之他們的身份了?都是軍統局的叛徒,再接觸軍統局,我認爲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許君是從關外的新京警察學校畢業,經過影佐祯昭将軍邀請來的滬市,你以前是爲帝國服務,受命到特工總部做李仕群的日文翻譯,你們的履曆很清白很幹淨,是值得信任的,他們則不然!”
“這件事疑點很大,可我還不能對這些人采取什麽措施,避免引起金陵政府的不滿,畢竟我也沒有直接的證據,但以後就要加小心了。”崗村适三竟然把事情給定性了,至少是絕對的懷疑。
“憲兵隊的監獄裏不是抓了十幾個人嗎?審審他們,事情就水落石出了!”夏中明說道。
“他們沒有價值,對他們來說,這就是一次報複行爲!夏桑,你不是職業特工出身,以後說話的時候要動動腦子,考慮得更全面一些!”
“林煥之是資深特務,接受過專業的培訓,他的行爲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隻是制造一起沖突,給旅店裏的目标示警,換成是你,你會明明白白和下屬說幕後的緣由嗎?”崗村适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