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和汪僞政府第一方面軍有煙土交易的煙館、戒毒所等場地,老闆都被勒令到政保局解釋情況配合調查,政保局的特務,還要查看來往的賬目,核對相關的内容是否準确。
而這樣的行爲,嚴重幹擾了煙館和戒毒所的罪惡活動,他們也知道,政保局的目的就是要錢,不給錢是不會罷休的。
幕後的人物紛紛登場,向政保局施加壓力,說情的層次也是越來越高,就臉任援道也感受到了壓力。
“萬局長,你們政保局的查案行動,已經嚴重幹擾到各地戒毒所的運作,影響到了财政部的征稅工作,導緻财政收入大大降低,其行爲也引起了戒煙總局的強烈抗議,你們要立即停止這樣的活動!”内政部戒煙總局的局長直接給萬裏浪打電話。
汪僞政府轄區内公開經營的煙館,表面上叫做戒吸所,打出的名義冠冕堂皇,這是爲了戒煙而成立的場所,實際上呢,就是徹頭徹尾的煙館。
華中宏濟善堂被迫解散後,汪僞政府内政部的戒煙總局,接手了這方面的事務,與日本人狼狽爲奸,毒害華夏人民的生命健康。
“我也是沒有辦法,這是華中派遣憲兵隊司令部的命令,政保局必須要全力調查搶劫案,如果你們想要政保局停止工作,麻煩你們去和憲兵隊司令部找大野将軍交涉,我沒有這樣的權力。”萬裏浪一句話就堵住了所有人的嘴,這是辦理日軍憲兵司令部下達的指令。
也有人找到了華中派遣憲兵隊司令部的大野廣一司令官詢問,大野廣一承認這是憲兵隊的指令,不同意政保局停止調查,于是,這些煙館背後的各方勢力,全都傻了眼,他們可沒有膽量和日本憲兵掰手腕。
任援道氣的在辦公室暴跳如雷,這件事牽連到了他,要不是第一方面軍的運輸隊在龍山被搶劫,怎麽會被憲兵隊和政保局找到借口敲詐勒索?
這些煙館的後台們,紛紛埋怨甚至是在責怪任援道,其中也少不了軍事委員會的委員們,一個個的都不好惹,犯衆怒的後果很嚴重,他雖然向來做事情霸道,也有些扛不住了。
恰好在這時,許睿陽的電話打到總司令部,約他外出喝茶。
兩人見面的地點是在玄武湖,但是喝茶的地方,卻是在湖中的遊船,十月底溫度還可以,湖裏也有一些遊人乘船遊玩。
“眼瞅着局勢的變化越來越大,日本人此刻的日子相當難受,我開會的時候,聽到陳代主席轉述日軍通報的有關消息,美國政府已經對菲綠賓的日軍第十四方面軍動手了,目前正在一個叫做萊特島的地方激戰。”
“日本和美國,雙方不管是财力、工業、人口、資源等諸多方面,對比極其懸殊,出現這樣的局面,一點也不稀奇。說實話,要是東南亞的戰略資源被切斷,這場戰争光靠着從華夏輸送的資源,怕是很難撐下去。”
“日本是個島國,礦産資源極度匮乏,其實剛準備發動太平洋戰争的時候,我們金陵政府方面就不看好結果,貪心不足蛇吞象,敗亡是遲早的事情。”任援道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這個大漢奸不但畢業于保定陸軍軍官學校,還是留學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的留學軍官,對于軍事方面不是說一竅不通,最基本的判斷還是有的。更何況,眼下的局勢,粗通軍事的人也能看得出來。
“我們慢慢等待就是了,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沉住氣。任總司令,經過特高署的缜密調查,在龍山伏擊運輸隊的幕後元兇,就是萬裏浪和政保局!”許睿陽拿出一個檔案袋遞給任援道。
“什麽?萬裏浪這是瘋了嗎?竟然敢對着我的運輸隊下手?”任援道一邊說,一邊拆開檔案袋,抽出文件仔細閱讀。
特高署的調查分爲兩部分,首先,情報處長林煥之執行秘密任務,一直到十九日的下午才回來,特高署金陵特務科的情報人員,拿着林煥之的照片,對廬州城幾個大旅館做了排查,證實他長時間一直待在廬州。
更爲重要的是,曾經有一輛卡車在十七日的晚上來過旅館,來人和林煥之非常熟悉,經過照片證實,是政保局的行動處長。
其次,特高署在輪渡碼頭的值班情報人員記錄,政保局的四輛卡車在十七日的中午外出,十八日的傍晚返回,車擋闆有明顯的彈痕。
據調查,這四輛卡車沒有回到政保局,目前在金陵城的一處院子中停放,這是政保局行動處的一個秘密據點。
卡車所使用的輪胎花紋,與現場的花紋一緻,仔細查證還發現,其中一輛汽車從金陵的一家棺材鋪,買了十一口棺材。
特高署對金陵的私人醫院做了排查,也發現有多達六名傷員,是在十八日晚住進醫院的,全是槍傷,但病房被政保局的行動處嚴密封鎖。
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可僅憑這些佐證,任援道也認同特高署的調查結果,就是萬裏浪派人偷襲了運輸隊,搶了自己的煙土,導緻二十多個官兵被打死,還損毀兩輛卡車。
有些事情不需要直接的證據,因爲有能力襲擊運輸隊,配備了強大火力,還能準确捕捉到運輸時間和路線,使用卡車進行運輸的,目标非常少,政保局是最符合條件的,兩家本來就有仇!
“難道說,萬裏浪發現杭洲附近,他的運輸車隊遭到伏擊的真相了?”任援道有些遲疑的問道。
要不說做賊心虛呢,畢竟是任援道先動手偷襲了政保局的運輸車隊,所以,聽到政保局襲擊了自己的運輸隊,他第一個反應就是,龍山的這次事件,是萬裏浪在對他的行爲施加報複手段!
“不是,你也不要心慌,根據我的判斷,龍山發生的事件隻是個巧合而已,當然,屬于先有因後有果的因果關系。”許睿陽搖了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