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許睿陽知道,花費這筆錢買路,對他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特别是執行守備任務的師團,也能得到一點資源,比如說武器彈藥和汽油,關鍵時候也能發揮點作用。
當年熊健東到蘇南搶地盤,之所以被李仕群攆走了,就是因爲他和日軍步兵第六十師團的師團長小林信男中将私交很好,借助日軍的力量,把熊健東逼得隻能離開。
陸軍省兵務局防衛課和參謀本部第二部的第七課,派人到滬市組建了西田班,這個信息就是日軍步兵第十七師團的師團長平林盛人中将,在走之前告訴他的,沒有這個絕密信息,他對付西田班就不能做到準确而高效。
“幾位,這次請你們過來喝杯酒聊聊天,參加一次半公開的活動,沒有吃虧吧?”川本芳太郎笑着說道。
他對許睿陽有絕對的信心,這主的做事風格是從來不拿錢當錢,錢隻是工具是手段,爲了搭建和維護人情,出手向來大方的驚人。
“我在漢口出任特務機關長的時候,就知道許君的大名了,可惜,他在漢口成立特務科的時候,我已經調任興亞院華中聯絡部次長了,一直沒有機會接觸。”落合甚九郎笑着說道。
“他最爲出名的,是得到兩枚帝國勳章,一枚是勳四位旭日小绶章,獎勵他爲關東軍保護軍事機密,一枚是勳三等瑞寶中绶章,獎勵他幫助帝國駐滬總領事館奪取越界築路地區警權。”大野廣一說道。
“其實憑着他爲帝國走私的戰略物資數量,就值得帝國再給他一枚勳章,整個華中地區的戰略物資,他的海昌貿易公司幾乎占據了四成還多,從公司初創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停過。”川本芳太郎說道。
“從來都沒有打過交道,突然就收了許君這麽貴重的禮物,實在是不好意思。”堤三樹男笑着說道。
他是主要負責衡州地區防務的師團長,也是剛剛提拔的師團長,第六十八師團的師團長佐久間爲人中将,被一枚迫擊炮彈意外打成了太監,日軍大本營就把步兵第六十師團駐無錫的第五十五步兵旅團,旅團長堤三樹男少将提拔起來師團長職務。
“沒關系,以後接觸多了你就知道了,許君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朋友,他的衡州分署和海昌貿易公司的活動,都需要得到你這個師團長的支持,還有特别警察署的第一總隊,那可是一支具備野戰能力的精銳警察部隊。”川本芳太郎說道。
“确實是很不錯,我見過這支警察部隊,全摩托化行軍,機動能力很強,配備着帝國最爲先進的九二式步兵炮和九二式重機槍,還有迫擊炮,火力還不錯,就是不知道實戰能力怎麽樣。”堤三樹男說道。
“沒法和我們皇軍的野戰師團相比,大緻等于是守備師團的步兵大隊,一方面是實戰經驗欠缺,另一方面,射擊的培訓力度不夠,帝國自身都欠缺彈藥,沒那麽多子彈炮彈供他們訓練。”大野廣一搖搖頭說道。
說起這件事,幾個師團長和宮崎周一都有些沉默,原來日本陸軍的軍事素質堪稱強大,不要說是常設挽馬師團,就是馱馬師團的戰鬥力也不低,那是經過大量的訓練才培養出來的。
可是随着太平洋戰争的需要,占領的地區實在太大,軍部不斷的擴編,大批沒有經過專門訓練的新兵進入了軍隊,雖然隻是擔任守備部隊,戰鬥力卻連原來野戰師團的十分之一也沒有。
日軍是訓練資源匮乏的軍隊,新兵的實彈射擊每年隻有一百四十發,兩年士兵九十發,适應訓練的空包彈新兵每年一百二十發,兩年兵一百發,減裝藥彈新兵每年五十發,兩年兵三十發,這個标準比西方國家的軍隊要少了很多。
但現在征召入伍的新兵,就連這樣的射擊标準都沒有,更多是體能或者刺殺訓練,沒有投入哪來的産出?
“我們不是在戰役中繳獲了山城政府軍隊很多槍炮彈藥嗎?可以适當向警察部隊投入一點,反正他們的數量也不多,而山城政府軍隊的槍支彈藥口徑,和我們帝國的制式步槍口徑不匹配,這樣,許君的特别警察部隊,就能增強訓練和加大火力了。”宮崎周一笑着說道。
在步槍方面,日軍使用的三八式制式步槍,是六點五毫米口徑,九九式步槍使用的子彈是七點七毫米,而山城政府軍隊使用的中正式步槍,是仿制德國毛瑟九八式步槍,七點九二毫米口徑,而存在數量巨大的漢陽造,也被稱作是老套筒,口徑是相同的。
在機槍方面,日軍的大正十一式輕機槍,就是俗稱的歪把子機槍,口徑是六點五毫米,九二式重機槍的口徑是七點七毫米,山城政府的捷克式輕機槍,彈藥是七點九二毫米,馬克沁重機槍也是相同口徑,所以彈藥方面完全沒有相通之處。
日軍繳獲的山城政府武器,挑選磨損比較少,性能比較優良的儲備一部分,其餘的都給了各地的僞軍部隊使用,畢竟日軍不可能更換制式裝備,在潭州和衡州等地的作戰中,山城政府一敗塗地,大量的武器裝備落入日軍手裏,這些繳獲的武器,就在各野戰師團的駐地放着。
這些收到重禮的師團長,也是覺得可以适當回報一下許睿陽,反正用不上的武器裝備,放着也是放着,日軍自己又不使用。
對于幫不上多少忙的僞軍,他們從心底深處感覺到鄙視,把這些辛辛苦苦繳獲的武器彈藥給僞軍,簡直是一種浪費,還不如給警察部隊。
可是,得到消息的許睿陽,似乎沒有什麽激動的意思。
“許君,皇軍撥給你一批武器彈藥,而且還是重武器,這對特别警察總隊的訓練和戰鬥力有好處,你似乎是有什麽顧慮?說出來我聽聽?”大野廣一很是奇怪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