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的意思,有人在背後難爲你了?”三浦三郎不高興的問道。
許睿陽是能夠給他帶來大筆财富的财神爺,對于貪婪的他來說,地位遠遠超過帝國的利益,像他這樣的将官,即便是日本軍隊裏面也難得一見。
在滬市的時候,強搶民财都是常規行爲,三浦三郎甚至指派憲兵去做綁票、栽贓陷害、販賣煙土這樣的行爲,爲此很多高級将官都看不起他,比如西尾壽造,感覺有這樣的人在皇軍的隊伍,拉低了将軍的整體水平。
不過三浦三郎從來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他的眼裏就是錢,誰和許睿陽過不去,就等于是和他的錢過不去,這樣的人就該死!
“就是那個反情報部門設在滬市的西田班,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非說我親近山城政府的軍統局,一直都派人盯着我,像是防賊一樣,搞得我是渾身不自在,做什麽事情都得加小心,生怕被他們暗算了。”
“這次西田班發現我向大連方面輸送物資,居然暗地裏給憲兵隊告狀,認爲我這是嚴重的走私行爲!好在有您給的兩份文件,又有木下将軍撐着,要不然這次交易就給我帶來大麻煩了,如果走私的罪名成立,海昌貿易公司能不能保住都很難說。”
“即便知道了這是給滿洲國用來平抑物價的物資,西田次郎仍然很不滿意,說華中地區自身也是物價飛漲通貨膨脹,抽調這些物資出來,勢必會影響到華中地區的利益。”許睿陽說道。
他是随時随地都要給西田次郎挖坑,管用不管用,先把坑挖了再說,幾句話的事情,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起到效果。
“我知道了,這家夥的确很難纏,是參謀本部第二部的嫡系力量,但你不用擔心他的壓力,有憲兵隊護着你,他不能拿你怎麽樣,反情報部門沒有最終的處理權限。”
“我在東京開會的時候,也聽木下君和大野君提起過他,最近西田班活躍的過頭了,皇軍内部的規矩森嚴,絕對不會容忍這種不守規矩的人,他不知道收斂,早晚都要倒黴。”三浦三郎說道。
許睿陽聽出來了,對這個西田次郎,三浦三郎也沒有什麽好辦法,隻能等着對方犯錯,得到的信息是,大野廣一和木下榮市,對西田次郎的容忍已經到底線了,隻要揪住他的尾巴,就會毫不猶豫的發起攻擊。
僞滿洲國警務總局駐地。
從關東軍憲兵隊司令部出來,許睿陽就趕到了警務總局,找到了澀谷三郎的辦公室。
“許君,又是一年沒見,這是回來給父母掃墓了?”澀谷三郎笑着說道。
“是啊,每年都是如此,也是聆聽将軍閣下教誨的機會,我還沒有恭喜閣下呢,晉升爲帝國的陸軍中将,晚上我們喝兩杯,我帶來了年份長久的法國紅酒。”許睿陽笑着說道。
“根據帝國的安排,我馬上就要調離警務總局了,到滿洲國國立大學的冰城分院做院長,由滿洲國國家事務院的植田東太郎接任我的工作,下次你來滿洲國,想見我就要去冰城了。”澀谷三郎說道。
對所謂的國立大學冰城分院,許睿陽因爲在新京警察學校參加了警察培訓,所以并不陌生。
這是民國九年九月二十四日成立的一所學校,也被叫做“日露協會學校”,由日本外務省和南滿鐵道株式會社共同投資三十萬日元,建設了七千平方米的校舍。
這所學校實行免費教育的方式,招生對象主要是日本人和少量華夏人,還有蒙古人,即便日本一個縣,也隻分給一個招生名額,學生需經各種嚴格的考試,合格後才能被錄取。
冰城分院就是一座特務學校,在放假的時候,學校組織學生們到中蒙、中蘇邊境或蘇聯遠東地區進行各種調研,主要目的是搜集蘇聯的軍事情報。畢業以後,學生分配的工作單位,通常是軍警憲特的各部門。
日本陸軍方面對這所學校非常的重視,每次新學期開學的時候,關東軍都要派高級将官參加學校的升旗儀式,而且從民國二十七年開始,曆任冰城分院的院長,都由日軍的将軍級高官來擔任。
“有什麽事情需要我辦理嗎?以後再想幫你,可就沒有這麽方便了。”澀谷三郎笑着說道。
“警務總局成立後,我的同學肖成林在經理科做科長,但我認爲,他的性格不适合這樣的科室,麻煩将軍閣下把他轉到人事科,免得被卷入利益紛争,到時候還得給您添麻煩。”許睿陽說道。
“你說得對,我也看得出來,他的性格确實不擅長争鬥,但也從來不借着我的關照爲自己謀私利,這樣的人我倒是很喜歡。如果我還在警務總局,他沒有必要調動職務,别人想要牽連他,也得過我這一關。”
“可我要走了,警務總局的事情不方便插手幹預,沒法再關照他,去人事科也好,交接工作的時候我和植田東太郎說一聲,想必這個面子他還能給我。”澀谷三郎點點頭說道。
在他的眼裏,肖成林是個老實本分的人,手裏有權利也不知道用,原本這樣的人他是很欣賞的,比那些整天勾心鬥角、争權奪利、貪污受賄的家夥要順眼很多。
可他就要去冰城了,警務總局的事情也不好随意插手,新來的長官未必就買許睿陽的帳,所以調任人事科長也是不錯的安排。由他打個招呼,再加上憲兵隊的關照,肖成林這個位置肯定能坐穩。
當着許睿陽的面,澀谷三郎把秘書叫進來,直接要秘書起草一份調令,撤銷肖成林警務總局經理科長職務,調任警務總局的人事科長。
爲了體現他對肖成林的關照之意,一個小小的科長任命,居然把文件下發給警務總局的各部門科室,并且通知各地警察廳和警察局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