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裏浪和佘介親自趕到了安慶進行審訊,根據被俘人員的口供,兩個站又有十四名潛伏特工被抓。
緊接着,軍統蕪湖潛伏小組秘密電台被破獲,再次被抓八人,就在政保局打算對鎮江站動手的時候,軍事情報處蘇南調查室搶先一步,在憲兵隊的配合下挖出了鎮江站的電台。
鎮江站屬于三級站,最早佘介叛變的時候被破壞過一次,但他們還是不吸取教訓,被特務科的外勤小組指揮着軍情處的特務,加上日本憲兵的圍堵,把老窩和兩個聯絡點抄了。
這次的損失可謂傷筋動骨了,副站長和少數幾個外勤逃脫,從站長到下屬抓了二十六人,全部押送到金陵軍情處駐地的看守所關押。
鎮江是長江重要的港口城市,也是長江和大運河交彙的運輸樞紐,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天狼星的情報發送到山城,戴老闆就在局本部跳腳了。
軍統局山城局本部駐地。
“短短的三天時間啊,我們軍統局就在佘介的手裏損失了三個地方站,五十多個潛伏特工被捕,這個該死的叛徒,對軍統局在各地的潛伏電台,威脅性實在太大了!”
“傳我的命令,要求各地的潛伏組織尋找時機,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鏟除他,我戴立就是賣褲子,二十萬法币的獎金也會一分不少發下去,凡是擊斃叛徒佘介的人,晉升一級铨叙軍銜,頒發榮譽勳章!”戴立咬牙切齒的說道。
軍統局在各地的電台,不可能因爲佘介的存在就保持靜默,也不能隻收電文不發電文,堂堂的的山城政府第一特務機關,被一個叛徒逼到這種份上,無論是山城政府還是軍統局,無論是蔣總裁還是戴立,都丢不起這個人。
現在的問題是,隻要在淪陷區的電台工作就會被監聽到,以佘介的手段,早晚都要被他挖出來,對于這樣的技術流,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殺掉他,也等于是砍掉了萬裏浪的一條胳膊。
“說起來這些人實在是太大意了,天狼星此前給我們發過預警,政保局成立以後必須要對電台使用嚴加防範,局本部也給各地下達了警示,要求他們把安全防範工作落到實處。”
“可他們呢,這兩年仗着李仕群把精力都放在争權奪利方面,特工總部的電訊處矛盾重重,特高署也沒有動作,日子過得太舒服了,連起碼的警惕性都沒有了!”毛仁鳳不滿的說道。
天狼星對這次的事情早就有預判,而且兩次發電通知局本部,向淪陷區的潛伏電台發布危險警示,佘介也不是神仙,他無法做到在極短的時間就能挖出電台,總是有辦法可以規避風險。
戴立和毛仁鳳對天狼星的情報自然加倍重視,也給各地局本部直控的省站下達警示,提醒他們及時采取措施應對,可沒想到,這些人麻痹大意,造成了現在的惡劣後果。
“瞧瞧人家天狼星親自指揮的華中區,同樣都在淪陷區工作,面對的是同樣的敵人,可華中區設在各地的下屬機構,早早針對佘介的電台監測威脅,采取了規避行動。”
“秘密電台實施了多個地點輪換發報,在偏遠的地方設點,減少了發報的時間,爲了防止電台被破獲牽連到駐地安全,各下屬機構搬遷到新的地方,而且切斷了和電台的直接聯系,隻通過交通員傳遞信息,并且在電台周圍設有二十小時的秘密監控點,防止被敵人監視。”
“蘇省和皖省各機構得到的重要情報,到日僞監視的死角發報,或者派人連夜送到豫省國統區的區本部電台發報,又或者是直接傳遞給天狼星,利用特務科和海昌貿易公司的電台發報,佘介再有本事,能奈何得了華中區?”戴立冷冷的說道。
“局座,佘介現在是萬裏浪最大的王牌,他的保護措施非常嚴密,短時間内也殺不掉他,現在我們面臨的關鍵是,怎麽樣降低自身的損失,打擊政保局的猖獗行爲,不能讓局面繼續惡化了。”毛仁鳳說道。
“任何時候困難都是存在的,不能有了困難就不做事了,讓軍事情報處和行動處想想辦法,他們在華中區有多個潛伏小組,當地的省站也可以提供支援,需要什麽直管和我說,局本部的東西随便他們點。”戴立說道。
“局長,我覺得還是給天狼星比較靠譜一些,他在淪陷區的勢力,不是情報處和行動處能比拟的。佘介是老軍統,他很明白自己的處境,知道軍統局是不可能放過他的,對安全方面必然很謹慎,我擔心的是,情報處和行動處損兵折将,還達不到希望的效果。”毛仁鳳遲疑了一下說道。
軍事情報處作爲軍統局本部第一大處,行動處作爲第二大處,也不是隻在山城蹲辦公室,實際上不斷在向各地滲透自己的勢力,兩邊可以說是競争關系,情報處也有行動力量,行動處也有情報力量,這也是戴立願意看到的局面。
但要說執行高難度的任務,毛仁鳳的首選還是天狼星,這家夥在淪陷區滲透的太深,掌握的資源太多,軍事情報處和行動處的外勤小組全都加起來,怕是也無法和他的能量相比。
佘介沒那麽好處理,這家夥是老資格的特工,實戰經驗豐富,否則也活不到現在了,在毛仁鳳的設想中,這兩個處的聯手行動,有可能會給軍統局帶來一次慘敗。
“我知道你也是爲了穩妥,但是人家華中區自己掩藏得好好的,局本部也不能有點事就找天狼星,好像能做事的隻有他,全軍統局加起來幾萬名特工,靠着他一個人撐門面,那也太悲哀了,這不是好事,是壞事!”
“先這麽安排吧,如果軍事情報處和行動處無法完成任務,再交給天狼星處理也不遲,他們在淪陷區設了那麽多外勤小組,每月領取那麽多的經費,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有沒有戰鬥力。”戴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