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睿陽看着一封密電,臉上的笑意怎麽也掩飾不住,這絕對是個好消息,隻要是華夏人,都會爲這件喜事感到開心的。
“睿陽,到底是什麽消息,居然讓你高興成這樣?”吳娅清好奇的問道。
“這是川島芳子給我的最新消息,岡村甯次本來想出出風頭,沒想到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出了一個大洋相,被地下黨搞得灰頭土臉。”
“雖然山城政府的蔣總裁和戴老闆,總是把地下黨看做是洪水猛獸,但地下黨讓日本人倒黴了,我就要爲他們的行爲感到高興,這是兩碼事。”許睿陽笑着說道。
川島芳子派人向許家住宅投遞了一個日軍華北方面軍的絕密情報,本月十七号的時候,日本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岡村甯次大将,邀請了華北地區一百八十名少尉軍銜到少将軍銜的軍官,到冀省的一個地區,觀摩他創立的“鐵滾掃蕩”新戰術。
這種戰術有什麽值得炫耀的呢?
日軍和僞軍通過挖封鎖溝、建造據點和炮樓的方式,布置成一張巨大的封鎖網,把地下黨的遊擊根據地割裂而後打散,通過不停的掃蕩和圍剿,妄圖把地下黨的武裝力量和根據地徹底消滅。
結果這個日軍的絕密消息,卻被“觀摩團”所經日軍據點駐地的一個村長,意外從負責沿途警戒的日軍嘴裏獲悉了,立刻通知了當地的地下黨武裝。
淩晨三點的時候,地下黨軍隊到這個村周圍的土崖埋伏,上午九點鍾的時候,“觀摩團”進入伏擊圈,隻花了半個小時,伏擊的部隊就把觀摩團打的幾乎全軍覆沒。
這一百八十名軍官和将官,有兩個裝死沒有被擊斃,一個人逃脫,其餘的全都結束了罪惡的生命。
不但岡村甯次的臉被這件事給打腫了,就連日本軍部對這樣的慘重損失也感覺極爲震驚,對岡村甯次進行了嚴厲的斥責。
惱羞成怒的岡村甯次,對據點的守備中隊進行了一次清洗,大尉軍銜中隊長被槍斃,幾個中尉軍銜和少尉軍銜的小隊長被勒令切腹,守備中隊所屬的日軍第六十九師團師團長井上貞衛中将,成爲這件事的替罪羊,因爲“疏于管理”的罪名被撤職編入了預備役。
“太好了,這一百多人可全都是日軍的軍官,他們的死,對日軍來說是巨大的損失,培養一名合格的軍官不容易,也是地下黨方面爲抗戰做出的傑出貢獻,我們要不要上報給局本部?”吳娅清笑着說道。
她是地下黨的成員,當然要爲這次漂亮的伏擊戰感到高興,一百多個鬼子軍官,價值是相當高的。
“報,當然要報,這是我花錢買來的情報,是要給川島芳子報酬的,局本部得給我報銷。去年年底的時候,華北方面軍剛剛被館陶事件搞得顔面無光,這次又出了被伏擊損失一百多名軍官的事情,活該岡村甯次倒黴!”許睿陽笑着說道。
館陶事件,是民國三十一年年底的時候,發生在冀省館陶縣的一件日軍抗命醜聞,其性質的惡劣,甚至要比這次一百多個軍官遭到伏擊還嚴重。
去年十二月二十七日,日本華北方面軍陸軍第五十九師團下屬獨立步兵第四十二大隊,從館陶縣的第五步兵中隊抽調六名士兵到大隊部報到。
沒想到,這幾個士兵對這次調動很不滿意,喝酒之後毆打小隊長和中隊長等軍官,破壞營區,胡亂開槍并且亂丢手榴彈,最後跑到大街上,把館陶縣的僞公署砸了,商店、旅館、飯店也遭到他們的打砸,帶來的影響極度惡劣。
這件事發生後,六名士兵被大隊逮捕,中隊長福田大尉自殺謝罪。
東京的日本軍部聞知此事大爲震驚,東條英機下令嚴懲,今年的三月份,軍部對這個事件做出了處理決定。
負有領導責任的獨立步兵第四十二大隊長五十君直彥大佐、步兵第五十三旅團長大熊貞雄少将、步兵第五十九師團長柳川悌予中将、陸軍第十二軍軍司令官土橋一次中将等人,全部遭到了撤職。
“距離政保局成立可是沒幾天了,作爲警政總署最大的對手,萬裏浪手裏拿着佘介這張王牌,如果大肆破壞軍統局在華中地區的地下潛伏組織,勢必會得到日本人的青睐和信任,有可能會影響到你的地位。”
“萬裏浪也是個有野心的家夥,他肯定想着攫取更大的權力,說不定會把矛頭對準你,誰都知道你的海昌貿易公司,最大的客戶就是軍統局,你私下裏和軍統局之間肯定有聯系!”
“正所謂百密尚有一疏,從來隻有千日做賊的道理,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以後萬裏浪此人,會成爲我們極大的威脅,你有沒有什麽具體的反擊措施?”吳娅清問道。
她也想到了,政保局正式成立後,萬裏浪肯定新官上任三把火,借助佘介的能力,對軍統局的地下潛伏組織大肆進行破壞,迅速爲政保局這個新機構打開局面,也穩定住他的寶座。
任何事情都是相對的,政保局取得的“成績”越大,勢必會讓許睿陽的特高署,在日本人心目中的價值越來越低,政保局的崛起,對許睿陽的地位自然造成很大沖擊。
許睿陽這個軍統局的“天狼星”,之所以取得這麽大的成績,與他的“功勞”密不可分,當日本人感覺到他的利用價值降低,就不像以前那麽重視,獲取情報的渠道也會受到很大影響。
許睿陽不隻是對山城政府和軍統局具有不可替代的價值,對地下黨組織來說,也是獲取日僞高層和山城政府高層重要信息的來源,吳娅清不希望看到有衰敗的那一幕場面。
“你啊,看到政保局是萬裏浪在負責,又是日本軍部反情報部門、梅機關和汪僞政府扶持,有着特殊權力的軍事情報機構,就覺得天都要塌了。可能是我最近的一些安排,讓你過于敏感了,局面沒有你想的那麽嚴重,我不過是喜歡把事情做在前面,應對更加從容而已。”許睿陽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