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睿陽和萬裏浪這些人的眼裏,如同是大街上被耍的猴子,上蹿下跳的賣力表演,想要給耍猴的要口吃的,往往卻是一場欺騙。
許睿陽站在窗口看着走出二門的葉寄卿,嘴角微微帶着冷笑,這個女人的心還真夠高的,居然想要代替李仕群來掌握特工總部。
别看她有點小聰明,可終究沒有當過家主過事,從全盤來考慮問題,以她的本事,絕對是被一群特務頭目架空玩的團團轉,小聰明終究不是大智慧。
李仕群死的時候,對特工總部的人和事一字不提,他都要死了,自己都護不住,還能護住誰?這個道理葉寄卿卻不明白,沒有了李仕群,她算什麽?
“老闆,這位李夫人來找您,不是和您談風花雪月吧?想當特工總部主任?”潘黛莉走到許睿陽的身後笑着說道。
“一個不甘寂寞的女人,還是舍不得前後呼應、一呼百應的生活,她也不想想,就憑她,也能玩得轉特工總部的那群特務?”許睿陽搖了搖頭說道。
“您說的對,李夫人可是又漂亮又有韻味,早晚會變成一個玩物的,到時候地底下的李主任,怕是棺材闆都壓不住了。”潘黛莉冷笑着說道。
“不要說話這麽刻薄,終究你也是從特工總部出來的,說這麽難聽幹嘛?”許睿陽皺着眉頭說道。
“我在特工總部的時候,這位李夫人可是沒少收拾我,她看我們這群女特務,誰都和李仕群睡過,李仕群批的錢,十次有八次拿不到手,她弟弟葉邀先是總務處長,她管着錢和賬目,有時候工資都比别人玩兩天。”
“也就是跟着您,我們才活得像個人樣,特高署的秘書,走到大街上連日本憲兵都要給面子,警察和保安軍一個個點頭哈腰的,誰也不敢欺負我們,吃得好穿得好,每月還領那麽多錢,與特工總部的遭遇,這裏簡直是做夢都不敢想的好去處。”潘黛莉笑着說道。
九月的氣溫還有點高,她穿着無袖的旗袍,伸手就把許睿陽的胳膊抱在懷裏,故意的做小動作。本來就是個大美人,主動有這樣的表現,是個男人就暈,其中不包括許睿陽,他身邊美女太多,想讓他眼暈可不那麽容易。
偶爾調戲老闆這樣的事,柳妮娜、潘黛莉、沈耕梅和徐彩立這幾個秘書都很愛做,女特務嘛,對什麽男女之防不在乎。
許睿陽撇了撇嘴,也沒有讓自己多麽的正人君子,些許的親密動作,還是能夠允許的,可是想打自己的主意,她們還不夠資格。
“你也是特工總部的元老了,對萬裏浪有什麽了解?”許睿陽問道。
“萬裏浪被您抓了以後轉到特工總部,李主任對他是很看重的,因爲他的專業能力很強,爲人雖然不太喜歡說話,但說出話來,對,叫言之有物,而且心很細,眼睛看的人直發毛,就像是沒穿衣服一樣,我們都不愛和他接觸。”
“萬裏浪的家屬都不在滬市,他有個秘密情人,是特工總部湖州站站長王路濱的妹妹,叫做王慜,長得好看又會打扮,是萬裏浪的心肝寶貝,寵溺的不得了。”
“我們之間相處的很好,她雖然跟着萬裏浪到了杭洲,可一個月有二十天都在滬市,杭洲怎麽能和滬市相提并論?法租界有她的一處别墅,我們經常約着逛街喝咖啡,偶爾湊在一起打麻将,但萬裏浪隻要回來,我們就不見面了。”潘黛莉笑着說道。
“這種接觸是有必要的!”許睿陽說道。
“您放心,有您的這句話,我們知道該怎麽做,可以誘導話題但是不能太直接太露骨,王慜雖然不是什麽特務,可萬裏浪這個家夥心眼多着呢,難免不會問問王慜。”潘黛莉說道。
“漂亮,這話說出來像是我們特高署的秘書了,打麻将嘛,聊聊天才有氣氛,你們也可以把一些不太重要,但是有價值的消息,提供給王慜。切記,不要輕視任何一個人,你們都有太自信的毛病,而做我們特工這一行,最忌諱的就是浮躁,我可不希望人家把魚餌吃掉,隻給我剩個魚鈎。”
“萬裏浪此人很謹慎,我猜測他不會輕易和小情人說工作方面的事情,但是有你們這幾個麻友洩露特高署的秘密,他想借助這個事情增加消息來源,就要主動和王慜談到這樣的話題。”
“你要記住一句詩,叫做潤物細無聲,一定要把握好尺度,打麻将的錢,我給你們掏,寫單據我來簽字,走特别經費。”許睿陽笑着說道。
特高署和新機構的戰鬥,在這一刻就開始了!
柳妮娜、潘黛莉、沈耕梅和徐彩立,都是實戰經驗豐富的女特務,真正參與過特工總部前期第一線的行動,而萬裏浪的這位外室,想要以一己之力應對四個女特務的輪番攻擊,她是招架不住的。
“老闆,您可以問問小梅梅,她一直做李仕群的機要秘書,特工總部的機密都是她在掌握,萬裏浪他們加入特工總部的那些自首書,還有審訊記錄和秘密檔案,可是都放在七十六号倉庫的保險櫃裏,除了李仕群以外,就是她自己掌握着鑰匙知道密碼。”潘黛莉說道。
“特工總部搬遷的時候,這些機密沒有被帶走嗎?”許睿陽驚訝的問道。
“我也隻是猜測,賭李仕群不會把所有的東西,都搬遷到杭洲,這些東西對他也沒有太大的用處,但原始資料也不能輕易銷毀,畢竟是軍統特務和中統特務‘投誠’的證據。”
“而七十六号的辦公樓倉庫,平時隻有他和小梅梅在用,他也絕對想不到,小梅梅自己單獨配了一把鑰匙,我覺得可以試一試,但密碼的問題需要有專業人員幫助。特工總部搬遷後,李仕群的辦公樓就被封了起來,不允許人随便進,門上的鑰匙小梅梅也有。”潘黛莉解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