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這個大漢奸,接任蘇省省主席的可能性比較高,想要做這個位置,必須得有對應的資曆,陳群是極少數夠資格的人選,他出面競争,僞維新政府的這夥人,肯定會權力的支持他。
當初被李仕群攆走的高官武,原本也是僞維新政府的派系,隻不過是和周坲海來往的密切,現在陳群跳出來,估計是要收回這塊地盤控制權。
“今天的晚飯實在是抱歉,我剛才約了周院長晚上一起吃飯,明天中午吧,我請陳部長賞個臉吃飯,定好地方後,我給你打電話就是。”許睿陽說道。
“也行,那我就按照您說的給陳部長回複,明天上午我在辦公室等您的電話!”喬盛華說道。
人家許睿陽都說了,晚上已經約了周坲海吃飯,總不能讓人家推了周坲海,反倒是赴陳群的約,邏輯不通嘛!雖然這兩人都是金陵政府的重量級中樞要員,可地位是有明顯差距的。
周坲海那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當初組建金陵政府的時候立有大功,很受汪主席的信任和器重,擔任着中政委的常委、軍事委員會的委員、财政部長和中儲銀行總裁,手裏掌握着金陵政府的财政和金融大權。
還是行政院的副院長,中政委的秘書長,整個金陵政府的大多數行政權力,都在他的手裏一言而決,政府部門大多數有實權的位置,都是非公館派的人占據,可以說是權勢滔天。
西流灣八号周坲海公館。
“陳群請你吃飯?呵呵,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一個個看着李仕群要倒黴了,迫不及待的想要争奪蘇省省主席的位子,老弟怎麽看這件事?”周坲海笑呵呵的問道。
他也是宦海浮沉多少年的老政客了,哪會不知道陳群的小心思,可他從心底裏喜歡這樣的局面,牆倒衆人推,所有人都想着李仕群的座位,這家夥還能坐得穩嗎?
“部長這話可就嚴重了,我不過是個小小的警政總署長,不管誰競争,我是無所謂的,反正輪不到我坐省主席這個位置,一切聽部長安排就是了。”
“想讓我幫着給日本人說好話,得拿出實實在在的利益作爲交換,空口說白話不好使,蘇省是我們金陵政府最爲富裕的省份,利益均沾才是王道。”許睿陽笑着說道。
“你說的沒錯,我也是這個意思,現在公館派的汪夫人,争權奪利都要入魔了,對我提防的厲害,我們的人想要做省主席,怕是會遭到她的反對,汪主席耳根子軟,我也不對他有什麽希望。”
“目前陳群算是比較合适的人選,我也不願意因爲這件事,得罪了維新政府那群人,現在扳倒李仕群是關鍵,想必山城政府的戴老闆,也對你提過這件事,在這個大前提下,團結一切可團結的力量,把事情做成了,這是我們迫在眉睫的第一要務。”
“這麽大的蘇省,維新政府一派不能全都吞掉,那會被撐死的,你先和陳群探探口風,接下來我和他們談一次,你有什麽具體的要求沒有?”周坲海點點頭說道。
這樣的話他不怕當着許睿陽的面說,兩人之間是有秘密的,周坲海給戴老闆的信,就是許睿陽傳遞給戴老闆的,大家都是與軍統局合作的人,這層關系讓許睿陽比任何人都要放心。
“如果蘇省省主席的位置到了陳群手裏,李仕群自然也就死了,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就沒有活着的可能!到時候,特工總部名下的産業,特别是銀行、報社和東南貿易公司,以及在滬市的産業,我要全部接收,蘇省的警務處長要由我的人兼任,我在蘇省的買賣,要得到特别照顧,别的也沒有什麽,要的太多會出問題的。”許睿陽笑着說道。
“你的要求其實一點都不高,特工總部的那些資産,你和憲兵隊說一聲,誰敢和你競争?隻要個警務處長的職務,你有點太吃虧了。”周坲海說道。
“沒有什麽意義,我也不想讓日本人生出疑心,覺得我也想插手政務,擴張自己的勢力,李仕群死後,特工總部勢必要解散,我的警政總署就成了樹大招風的典型,做事情還是低調一點的好,不要讓人在背後搗鼓出流言蜚語來。”許睿陽搖搖頭說道。
這是他的真心話,在日僞高層潛伏,目前的身份已經足夠了,爬得越高樹敵越多,還會産生不必要的麻煩,不去争不去搶,日本人反倒會更加的信任,他對利害關系計算得很清楚。
就目前的局勢,他如果張嘴向陳群,給自己的手下要個市長或者廳長這類的官職,那是輕而易舉的,但沒有什麽實際意義,日本特務機關對越大的官職盯得是越緊,也代表高職位手裏沒有權利,這是汪僞政府的現實。
“還真沒有幾個人能做到老弟這般淡泊名利,不過,你得考慮也是對的,在這樣的環境做官,還真不如私底下撈點實惠更好,我也不勉強你了,以後從财政部多給你撥點款。”
“李仕群的事情,柴山兼四郎找我談過多次,我們得到的共識是,必須撤掉他的蘇省省主席的職位,财政部的資金來源,主要是靠着滬市和蘇省上交的稅賦,其餘的幾個省份,進項都很小,要是再讓李仕群這麽瞎折騰,财政部就要靠着印鈔票維持日常開支了!”
“考慮到李仕群的性格和行事作風,想要讓他知難而退是做不到的,他一定會采取反擊手段,這會帶給日本方面和金陵政府方面很大的負面影響,柴山兼四郎也認爲,暗地裏除掉他,是最好的辦法。”
“但是這個問題,始終欠缺一點火候,日本軍部對處死李仕群,遲遲都沒有同意,柴山兼四郎也是無可奈何,幹着急沒有辦法。老弟足智多謀,對這個局面可有破解的辦法?”周坲海問道。